第46章 鱼人观察日记（二合一）
“一天十金？”苏涛重复了一遍，同时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流浪法师。
总感觉......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不行吗？”斯蒂芬尼有些疑惑，随后警觉的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加价？”
“不，我同意。”苏涛干脆的答应了这一点，白赚的钱为什么不赚，只是在一旁观察，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鱼人们已经习惯了在锻炼或站岗时有人类偷看，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有了这个法师，自身的安全性也能大幅提高，每天还有免费的金币赚，简直是双赢。
——所谓双赢，就是苏涛赢两次。
“不过观察归观察，我们要提前说好......”
“放心！”斯蒂芬尼在一旁自信满满的抢答道：“我绝不会干扰你们的行程，也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
“不。”苏涛摇了摇头：“那些都无所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做进一步的研究或采访等......”
苏涛看着斯蒂芬尼，斩钉截铁的说：
“得加钱！”
·
“艾雅新纪516年，6月13日。
今天，我听人们交谈城外来了一支奇怪的商队，商队里有奇怪的鱼人。那些鱼人不会攻击人类，反而与人类共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凑近了高谈阔论的那伙人。我的心告诉我，这个消息是真的，至少那人如此认为。
我忽然来了兴趣。或许，我找到了自己的毕业论文题目，这是一个好消息。事不宜迟，我打听了那只商队的信息，并找到了商队的首领麦卡西，表达了自己想要暂时加入商队的意愿，前提是让我近距离观察那支鱼人。
麦卡西得知这个消息后，表示要回去与鱼人们商讨一下，我这才知道那些鱼人只是跟随商队，而非商队的一份子。
果然，民间消息有很多错漏之处。
我对那支鱼人越发好奇了。”
“艾雅新纪516年，6月14日。
今天，麦卡西找到我，表示自己已经说服了鱼人，我给了他5枚金币以作谢礼，随后跟他来到了商队，见到了那些鱼人。
鱼人首领的名字叫苏涛·厄斯，他的长相与我见过的其它鱼人也别无二致，但经历却大相径庭，这更激起了我观察的想法。我提出一天10金的报酬，苏涛很爽快的答应了，并告诉我只能在一旁看，如果提问需要加钱。
真是奇怪的鱼人。不过我答应了这一要求，毕竟我不缺钱。
我决定了，论文的题目就起名为《异种鱼人观察日记》。他们说旅途的终点是黑山城，以商队的速度还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应该足够记录这些鱼人的特点，至少对一篇论文已经足够了。
我的心告诉我，这只名为苏涛的鱼人祭司对我没有敌意，这对一个怪物来说真是不可思议。哪怕同为人类，很多人看到我后还有敌意呢，我对这只鱼人越发好奇了。”
“艾雅新纪516年，6月16日。
今天已经是加入商队的第三天，而商队将在明天正式启程。
根据我和苏涛的商讨，决定金币每晚一结，我已经花费了20枚金币。虽然都是小钱，但我在第一天有了巨大的发现。
苏涛麾下的所有鱼人，居然都对我没有恶意！
这简直不可思议！鱼人毕竟是怪物的身份，而且智商也相对差些，较难管理。如果只是一只鱼人，那还可以称之为偶然，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深渊里也有接受圣武士之道的恶魔。
但这绝不可能成为普遍现象！
而那些鱼人，在面对我时，心中没有丝毫恶意，没有一点想吃我的愿望，这与教科书上的说明完全是相违背的！
教科书上说，对于低级的鱼人来说，人类只是食物，甚至同族鱼人也可以作为食物，这是鱼人的本能，而高级鱼人的这种本能会逐渐消失。但在这里，所有的鱼人都没有这种本能，这与教科书违背，也与我在旅途中观察到的其它鱼人完全不一致！
怀着疑惑，我找到了鱼人祭司苏涛，询问了这个问题。他先是淡然一笑，随后伸出手，向我收取50金币。
我带着怀疑，将金币交给他。结果他接过金币后，居然说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这也算答案嘛！还收了我50金币！虽说金币不重要，但我感觉自己被耍了！
早在我询问问题时，我的心就告诉我这人处于震惊加迷茫的状态，只是我还抱着侥幸相信他，好气！
最终，我将金币要回了20枚，哼~”
“艾雅新纪516年，6月17日。
这些鱼人真奇怪，明明有车坐，非要在地上跑，我去询问那些鱼人也不回答。每到休息间隙，这个鱼人祭司还会释放疗伤术帮助鱼人恢复体力。
可疗伤术是牧师的法术，这个鱼人祭司明明是法师职业，职业在达到高级前都不许兼职的！为什么他能放两个职业的法术啊！
我去询问原因，这次他的情绪倒是信心满满，看来知道答案。正当我松了口气时，他伸出手，向我要昨天的30枚金币。
而且要35枚！说是加了5枚利息！
简直是死要钱的！
干脆改名叫金币鱼人算了！
不给他，他居然就不理我了！
生气！”
“艾雅新纪516年，6月18日，生气。”
“艾雅新纪516年，6月19日，生气。”
“艾雅新纪516年，6月20日，今天杀了一群不长眼的狗头人，撞姑奶奶气头上了，发泄一番感觉舒爽多了。
但他还是不理我，生气。”
“艾雅新纪516年，6月21日。
我受不了了，主动找到了他，他张口要60枚金币，说是30枚本钱和30枚利息。我直接将金币甩在他怀里，他冷漠的脸上立刻喜笑颜开，还和我道歉这几天是他不好。
哼~看在他道歉这么诚恳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了。
之后又交给了他50枚金币，问他为什么可以在低级时就同时释放两种职业技能——他回答无可奉告！
呼，冷静。我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了，不过还是好气。
好想打他一顿啊！”
“艾雅新纪516年，6月22日。
这一天苏涛找到我，说是自己良心发现，要赠送我一天的问题，让我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这个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吝啬的鱼人祭司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天，我可得好好把握。
从今天的交谈中，我得知了他们是逃难出来的，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只黑龙，而老祭司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被黑龙重创而死，现任祭司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匆忙上任。
他告诉我，那个高个的鱼人大名彼得，小名大傻，在危急之时觉醒了血脉，从而让鱼人部落躲过了食人魔的追杀，并与我讲述了与这支商队谨慎接触的故事。
而我也讲述了一些自己在学院的苦恼，比如考试题目太难，室友半夜不睡觉等等。原本只是想倾诉一下，没想到他虽然表面只是敷衍的点头，内心却与我感同身受，真是稀奇。
我对他更好奇了。”
“艾雅新纪516年，6月23日。
我开玩笑似的说自己前几天想打他一顿。
结果他说，那得加钱！？
钱钱钱，一天天就知道钱，钱有什么好的！
算了，不气。本来对他有一点好感的，现在也没了。”
“艾雅新纪516年，6月24日，无聊。”
“艾雅新纪516年，6月25日，无聊。”
“艾雅新纪516年，6月26日。斯蒂芬妮啊斯蒂芬妮，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任何研究都应当是枯燥无味的，你得坚持下去。”
“艾雅新纪516年，6月27日，无聊。”
“艾雅新纪516年，6月28日。实在太无聊了，我决定找他聊天。
反正我有钱。
不过这次苏涛没有要钱，而是请求我教他法术作为报酬。
知识这东西，可比钱贵重多了。
不过我同意了。
但我有一点要求：不能使用我教授的法术攻击无辜的人类。
他也同意了。”
“艾雅新纪516年，6月29日。
他学习法术的速度很快，也就只比我慢了一倍左右，而我也体验了一次当老师的感觉。这就是教好学生的感觉吗？怪不得老师们都那么喜欢我。
学习的间隙，我将这些天观察到的鱼人特点与行为等记录在纸上，整理成初步的论文拿给他看。本想让他对内容进行一些纠正与补充，结果他居然让我回去修改格式，说我的论文格式完全不对。”
“艾雅新纪516年，6月30日。
我按照他说的格式修改了一下论文，没想到一下简洁了许多。新的论文排版有一股奇特的美，一定能让我的毕业论文更容易过关。不过我拿给他看后，他居然又指出了两处格式不对的地方。”
“艾雅新纪516年，7月1日，修改论文。”
“艾雅新纪516年，7月2日，修改论文，这次是内容不对。”
“艾雅新纪516年，7月3日，修改论文。”
“艾雅新纪516年，7月4日，修改论文。”
“艾雅新纪516年，7月5日。
这次论文总算初步成型了，好累。对比我之前写的论文，那些论文简直都是渣渣，根本不配发表。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与苏涛也越来越熟稔。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苏涛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思想。如果他不是一只鱼人，我一定会将他带到我的学校，他肯定会名列前茅。
随着我与苏涛的熟稔，那些鱼人待我也愈发友善，除了我问话依旧不回答外，心中已经基本没有多少警惕。
真是可爱的鱼人，看久了忽然觉得这些鱼人都丑萌丑萌的。
坏了，我的审美不会被苏涛带偏了吧！”
“艾雅新纪516年，7月6日。
今天回到了人类营地。这几天改论文的时候，干脆就在鱼人营地睡的。虽然我有一个单独的帐篷，但睡在怪堆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到人类营地转了一圈，我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是能分出人类的美丑的，但现在也能分出鱼人的美丑。只能说我的审美没有改变，只是增加了一点。
但这并不奇怪，我隔壁寝室的学姐还喜欢养蜘蛛呢。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虽然人的喜好是自由的，但有些人要比其他人更自由些。”
“艾雅新纪516年，7月7日。
我按照鱼人的标准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惊觉苏涛以鱼人的标准简直就是绝世美男。甚至以人类的标准，苏涛也在平均线以上，称得上英俊。
这就离谱！
相处了这么久，我居然才发现这一点。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或许......是个颜控？
不，我是理智的法师，绝不能承认这么感性的观点。”
“艾雅新纪516年，7月8日。
昨天我仔细的剖析了自己的内心，并深刻了解了自己的品行。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颜控！（大声）
不过我喜欢的并非是长相的颜值（虽然也喜欢，但不是重点），我更欣赏他人内心的声音，也就是内心的‘颜值’。对于一个内心丑陋阴暗的人，我的第一印象就会感到十分恶心。
而苏涛的内心，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都可以排前几。除了一直想搞钱外，基本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或许这就是我和他能愉快相处的真正原因。”
“艾雅新纪516年，7月9日。
闲着无聊，我们决定交换故事。规则为每个人讲一段故事，可以是自身的亲身经历，也可以是一段历史或八卦，抑或是魔物介绍等等。
他讲述了一个猴子的故事。据说远古时期，天地魔力长期侵染一块神石，导致石头产生了灵智......
这故事还挺有趣，可惜他只讲了一段就不说了。作为交换，我为他介绍了几种常见魔物及应对方法。
哼！早就看出他图谋不轨了，打听常见魔物类型及如何应对，才是他的目的。不过看在他故事讲的好的份上，就满足他吧。”
“艾雅新纪516年，7月10日，听故事。”
“艾雅新纪516年，7月11日，听故事。”
“艾雅新纪516年，7月12日，快到黑山城了，商队总用时26天。”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