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乌龙
玄澹起身,缓缓走到弦隐面前,“真是个急性子,我自然是有要事与你说的。”
说完,玄澹正了正衣冠,一脸正经地说道:“今年天庭朝会上,天帝本欲传位于月峥,可却迟迟不见月峥出现。天宫此时已经乱了套了,到处找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司命迫不得已找上了你的宫殿,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现在天宫为了找你们师徒俩都快把天宫翻了个底朝天了。”
弦隐奇怪:“月峥被我派下凡去渡劫了,我记得我曾与天帝说与此事,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玄澹一惊,不解地询问:“天帝知道此事?那他却是为何如此着急。”
弦隐也是惊奇:“我也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洱宋这家伙向来是不靠谱的,你等我问问。”
弦隐这样说着,又拿出玉牌,熟稔地按了几下,不久,天帝洱宋的面容就出现在了玉牌之中。
“弦隐上神,终于找到你了,我本欲于今日朝会传位于月峥,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孩子。上神是这冤家的师父,不知可有特殊的法子可以联系到她。”洱宋刚一接通,便着急地对着弦隐说着。
弦隐似是有些惊奇:“十日前我才与你说过要送月峥下凡历劫,你当是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今日怎的又在这大张旗鼓的寻找月峥,莫非之前我说与你之时你并未放在心上?”说罢,已是有些发怒。
洱宋愣了愣,似是在回想十天前的场景,过了好半晌,他才笑着打着马哈说道:“啊,哈哈哈,我,我那个,我当时不是沉浸在月峥即将满一万岁,我可以退位了,一时,一时有些高兴,就没仔细听您说的。呵哈哈,上神,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弦隐目无表情地盯着洱宋,盯得洱宋都快吓破胆了,才说到:“这是你惹出来的乱子你来问我?我到不知堂堂天帝连解决这点小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你这些年就坐在那儿睡觉不成!”
洱宋无助地站在玉牌另一边,投影里偷偷地把求救的眼神传向玄澹。玄澹接收到视线,无奈地偷偷拉了拉弦隐的衣袖。
弦隐感受到袖口传来的震动,不着痕迹地瞪了玄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传我口谕,帝子月峥突破在即,须在我这儿闭关数年,期间不得来人打扰。你先回去向朝臣宣布吧。”
“是,谨遵上神口谕。”洱宋松了口气,忙对着弦隐行了一礼,随后便关闭投影,玉牌随即恢复了莹白。
收起玉牌,弦隐起身,看着随她一同站起来的玄澹,责怪道:“宠溺小辈之心不可有。不趁此磨砺磨砺,我看,洱宋在天帝这个位置上坐久了,龙都要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玄澹无奈地笑了笑,走近了几步,道:“我这又哪里算得上是宠溺了,这要是和你平常对月峥那个宠爱劲儿相比,那可是风牛马不相及啊。再者说了,洱宋好歹也算得上是神龙一脉之中除了月峥之外的天之最高者,天才总能享受到些优待嘛。而且你看他都那么求情了,我这做师祖的怎么也做不到坐视不理嘛。”
“就你会做人,我看这天下的好人都让你来做了好了。”弦隐嗔怪地瞪了玄澹一眼,转身朝着屋后走去。
“怎么会呢,我们家弦隐才是天下最菩萨心肠的人了,我哪里比得上啊。诶等等我啊,笙笙……”
弦隐刚从屋后找到许久未用的石台,就听到了玄澹喊她那几十万年不曾听到的名字,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但很快弦隐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玄澹,我都说了不许再叫这个名字,一点都高冷!”
话语间,玄澹已走近:“哎呀,笙笙,不要生气嘛,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在,我叫叫你怎么了。话说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独处了。”
弦隐无语地看着莫名其妙开始煽情的某人,一脸黑线:“不是我说啊,多少年的熟人了,就因为一个称呼,你就在这儿突然开始伤春悲秋了?不是啊喂,怎么,不然我好心做个顺水推舟,让你好好回忆一下啊,火火?”
玄澹原本一脸回忆地望着弦隐,就被她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不是,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提这事儿了吗。”
“怎么,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弦隐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玄澹。
“姑奶奶我错了,您就饶了小的吧!”玄澹不镇定了,可怜兮兮地望向弦隐。
弦隐笑着看过去,不经意间撞进了玄澹眼底,两人对视,久久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大梦初醒般晃过神来。两人装作不经意的望向别处,理理衣摆,又撩撩头发,又故作镇定的同时转过头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弦隐捻了捻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相顾无言,弦隐清了清嗓子:“咳,算了,我这人大度,不与你计较,我原谅你了。”
说完,就故作自然地转身,朝着石台丢了个清洁术,就默默地走过去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