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个世界的真相
“来来来！搭把手！聚一堆儿，嘛呢！快点快点！”
小仓房大门被推开，六个人推着两辆脚蹬三轮车进来。
蒲子跟蝉鸣过去帮忙。
至宝的东家不抠，但副经理抠，这么大的垃圾厂愣是没给员工配备垃圾转运车。
拉进来的垃圾倾倒在院前院后，然后由工人们手推或是脚蹬三轮车拉去清洗间。
现如今，两辆三轮车推进来，把小前门打开，叮叮当当稀里哗啦，一大片金属石块倾倒下来，蒲子拿着小扫帚把车缝隙里的石块扫下来，车还得给人推回去。
姆圆站在寻月身边，指着那满满两车的垃圾，“既然已经入了蒲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蒲组算上组长蒲子，一共九个人，分工其实也不大明确，我们一般是完成了早前定的给东家的指标，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寻月不解地看她，“什么事？”
姆圆抓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珠子，“细节这个还得蒲子跟你讲，不过规矩，我在这儿就先跟你们说说。”
姆圆将二人带到废车后面，那里竟有一条通往地下的铁质台阶。
“咱们蒲组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当然，现如今的至宝，没人稀罕知道各组的小秘密，可以说，每组都有小秘密。”
知木接话，“也就是说，互不干预，分部经理也知道？”
“不成文的规矩。”姆圆站在废车前，“每个组其实都会向外倒卖一些组内攒下来的寻常金属，赚些零花钱，至于经理部门，早就喂饱了，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已经持续七八年，只要你们不说，就没人真的下来查。”
姆圆看了眼仍在垃圾堆寻宝的组员，“每月每组指标是寻常金属矿石共七千斤，普通——”
“七千斤！”寻月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可这是算每个组出的呀，要平分给个人——”
姆圆不解，“有什么问题吗？咱们蒲组是不论个人，这样的规矩，每人每月有二十万的收入呢，寻常金属矿石各七千斤，普通金属矿石一万个，稀有金属矿石一百个。”
知木明白寻月担心的事，“让你加入，想必蒲子都算计好了，不用担心。”
“你们什么情况？”姆圆向后撤了半步，见小仓库大门关着，就喊了一嗓子。
蒲子闻声过来。
“她什么情况？”姆圆疑惑着后撤半步，“她是不是不对劲儿？她——是卖给至宝抵债的？欠了多少？”
“什么！抵债的！谁抵债的！”
正在扒垃圾堆的组员也纷纷凑了过来，一个个晒得黑黄，看起来都不大友好。
“不是抵债，你们别围着，怪热的，等送还三轮车的那俩回来咱们再开会！”
“不是抵债？那咋这白净啊？”其中一个男人抹了抹下巴，小声嘟囔，“长得还挺好看的。”
“欠多少钱啊？”一长脸大眼睛的男人看寻月，“你欠多少啊？咱们凑一凑，兴许能还上。”
“不是，还没欠呢。”蒲子将人推开，把寻月护在身后，“你们都坐好了，她不是欠钱，是让贝姨截了三分之二的工钱，因为没有身份证件。”
那长脸男沉沉地嗯了一声，“几年？”
“三年。”
“三年还好说。”
“那把她的工钱另算吧，我没钱给她拉指标。”
一脸颊婴儿肥未退的小男孩低眉垂眼地看着脚边，“我不想做她那份儿。”
“这批怎么样？”
门被推开，进来两人。
“这批怎么样？我在清洗间排着队，眼看着星灵球掉到东组的车上，这给我眼馋的呀，那小子骑车回去那模样，都能飘起来。”一身材健硕的男人走过来，前衣襟脏兮兮的。
“呦，这俩是新人啊？”另一男人过来，挨着长脸男坐下。
姆圆站在一旁，“来，组长，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给他俩听听，然后再做诀断，至于钱的事，我支持羊蹄儿，她不能跟我们算，她是新人，手慢，那就少挣点，日常开销我们能供应她，如果说哪天缺了电费，少了饭钱，能供应，但要拉低我们的平均工资，我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嗯。”
听姆圆这么一说，蒲子拍了下脑门，“唉，你这主意好，寻月，你每月无论实际能搜到多少，都按照最低标准上缴，那样就不会被贝姨讹太多，日常开销不够，我保你。”
一听这话，姆圆翻了个白眼，只盯着废车后边的台阶生闷气。
蒲子又将寻月的身份来历毫无保留的叙述了一遍，另外八个组员，就只有最小的丫头跟着蒲子站队。
“来，这是凳儿，今年才十五，应该是住在你楼上。”蒲子拉着那丫头介绍。
寻月点头问好。
姆圆揣着手，恹恹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提醒，“说正事吧。”
蒲子应承了两声，“今儿人也齐全，新人认完了，那我们仨就先下去了，你们先挑拣着。”
小仓库的地下室很大，四周都是水泥抹的墙面，最里面还摆着焊枪，甚至传输机。
“这话，我今儿算是说了，但日后，你们要是反水，我也没辙。”
“你们不像是普通的分拣员。”知木看着桌面上摆这的各种零件，成品和半成品都撂在那里，“你们该不是，想反了凯亚星人的统治？这目标太大了。”
蒲子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目标很大，但也要奋力前行，我们蒲组人虽然不多，但在凯亚区，可不止我们一个蒲组。”
“谁领导的？”
“阔礼。”
听到此处，寻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又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俩的谈话。
蒲子将一个椭圆的小球在手里垫了垫，“我们目标，就是将凯亚人从崇明星赶出去，不单单是凯亚人，当年侵占我们的布克星跟启厘星都要赶出去，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知木反驳，“当年的崇明星际战队，耗时九个月都没有胜出，那时的装备和人力，哪个不及现在，你们现在只——”
“总要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瓦解那群丑恶的怪物。”
“就只是另立通讯频段？”
“当然不止。”
“这事如果被发现，那可不是被丢到九等界那么简单，那可是要灭门的！”
蒲子抿嘴看着他俩，“我家就我自己了，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不行动，今后遭殃的可就是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
知木无力瘫坐在椅子上，“你们想怎么攻克凯亚人？”
“这个阔礼还没说，他会告诉我们时机什么时候成熟。”
“那他在做什么？”寻月好奇地盯着一副装在玻璃柜里的头盔，“这是做什么的？”
“就是我们最初时做的，信号干扰屏蔽器，你是说阔礼，他呀，九等界不受控，比这里自由，那里没有眼线，想做的，都能完成。”
“那之后呢？”寻月又摸了摸一颗通透的小红球，“这个呢？”
“那只是悬浮车运行消耗品，相当于汽油了，之后啊，就反攻吧。”
“反攻。”
寻月闻了闻小红球的味道，“那可是要集结后才能反攻的，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发起的？”
“大约五年前，我刚来后不久，他辞职之前。”
寻月背着他们，嘴角露出笑意，她的目标太容易被推翻了，现如今的目标换成了更有趣的事。
“好。”寻月转身看着蒲子，“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