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见识
张承孝在小屏幕上输入名字。
“你这还能查身份？是随便谁都有权限能查，还是？”
寻月随口说着，就垫着脚想看，却又看不到，只佯装干咳了一声，“我只是在七等界暂住过，我想着，我——”
话没说完张承孝神色一松，了然地看了眼天空，“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可寻月因心虚，后退两步靠在车门口，“如果，如果还是要一换一的话，那，我们不换也行，打扰了。”
她匆忙回身开车门，却被张承孝拉住，“找个地方聊聊，聊完，就把人给你，这也到中午了，吃顿饭吧，我请客。”
这边一上手，那边面包车里就下来三个男人。
黎野年纪不大，经验见识都不足，见对方年长，人又多，紧张的连车都没敢下。
张承孝扣了寻月上车，黎野开车在后面跟着。
出了服务区又开上三十多分钟，停在一处饭店后门。
六个奴娃没有栓绳，但脖子上都戴着电子项圈，这批人都从后门进去，店里的伙计也都认识他们，见着进来，就往楼上请。
饭店装饰古朴，屋里都是暗红色花纹的壁纸，二十人圆桌上也是暗红色的桌布。
在上热菜之前，服务生按照人数，端上来十五份儿小盘水果，十五份果汁。
可气氛过于压抑，谁都没伸手。
“二——张二哥，您带着他们是怎么个意思？”一男人问。
张承孝没答应，就只是看着指套上悬着的屏幕，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们三个胆子不小啊。”
他这话说的是三个，除了寻月、蒲子跟黎野外，张承孝那边也有三个。
一时冒懵，都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
张承孝继续看着屏幕，“敢从石春县一路追到这里。”
那边的三个大叔这才松懈肩膀，靠在椅背上。
“要交给边警吗？遣送回去还是扔到九等界？”一个大叔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可算敢端起小碗吃水果，“看他们这组合，什么来头？”
“来头啊。”张承孝抹了把脸，“虽然我不大懂长公大人的用意，但大致，也就是屯兵吧。”
“这事跟长公大人有关？”三个大叔异口同声地问。
张承孝点点头，“核心资料库我没有看全，毕竟人太多，当初也只扫了一眼，只记得见过他。”
张承孝朝前抬着下巴，指的正是黎野。
可这样的气氛下，三个小的愣是没敢接话。
“那他们怎么不认识你？”另一大叔问。
“又不是谁都能翻看核心资料库的，没权限，小人物呗。”吃水果大叔反驳一句，把空碗撂下，“那怎么办？跟我们先回去还让他们原路返回？”
张承孝收了屏幕，猛然眨了眨眼睛盯着寻月，“可不是小人物哦，可是俩组长和一位——军师。”
此话一出，寻月、蒲子、黎野纷纷瞪大眼睛。
“你们——”黎野差点失声。
这样机密的事情，一个星期内，就有两拨人知道了。
“原定让你们去崇明山，怎么拐来拐去，拐到这儿了？一点都不服从命令，这么散漫。”张承孝白了三人一眼，“组内其余人多听话，偏偏组长开小差。”
“不是，你们什么人啊？”黎野激动地站起来，“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小子，组长可不是这么当的，违反纪律可是要被处分的。”
“你说什么呢！问你话呢！”黎野因为被拆穿，本就窝了一路的火，不由得音量加大。
寻月连忙拽住他，硬是将他按回座位上，“失礼失礼，我进组较晚，所以并不清楚很多，您几位，是——哪组的？”
此话一出，黎野跟蒲子纷纷看向寻月，最后又看向坐在他们对面的四个老男人。
“眼色还挺快。”张承孝从兜里拿出炭色条，“四队六组组长，张承孝。”
黎野跟蒲子诧异的猛然抽气。
可一听这话，寻月震惊之余却从中听出了别的讯息，按在黎野肩膀的手指下意识的加大力度抠下去，“六队？恕寻月年纪小，进组晚，敢问，这阔礼的队伍，还有队？”
对面的四个男人相互看了看，跟看傻子一样，看向对面的几个‘小孩’。
也就这么会儿功夫，门被推开，上菜，开饭。
“坐下先吃吧，边吃边说。”
饭菜虽美，却食不知味。
寻月觉得阔礼的队伍，绝对不是小队伍，其目标也不是一个不可行，或是遥远的梦，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且比她现在认知范围还广的存在。
“阔礼，那你们就是七队，七队是吧？”
“阔礼，我好像听过啊，那次跟咱们队长出去开会，碰上的那个搞科研的是不是就叫阔礼？”
“对对，住九等界的那个一等界出身小哥，年级也不大。”
“哦我想起来了，一等界出身有两个吧？都是很能干的人物。”
张承孝塞了口卷饼，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个小孩。
“看来你们队长什么都不跟你们透露，这次集结算是最后一拨了，本以为你们会抓紧时间赶过去，没想到却赶到这儿了？”
他说着擦了擦手，将湿巾摔倒桌面上，“按道理来讲，你们两个组长跟我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可你瞅瞅你们两个，哪儿有个当组长的样子，难道七队都是你们这样散漫的？”
被念叨的两个组长只管闷头吃饭。
寻月听自己没挨训，但追来这里的计划却是自己策划实施的，难免有些愧疚，但也算是捋清了一个小方向，“六组长如果不想我们做出什么莽撞的事，还是跟我们好好说一说的好，阔礼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你们的行进速度，又如何了？”
“阔礼，我还真没见过几次，不过他是搞科研的，为什么找你们组成一队，我也不大清楚，他是第七队的队长，就像是个——部门经理，不是什么大官。”
张承孝吸溜着汤水后，嘬了下牙花子，“上面的组成，你们队长也没提过吧？”
两小组长点头，寻月见之，无奈地捂着前额。
短短两个多月就能颠覆认知。
而蒲子和黎野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张承孝呵呵一笑，“你。”他指着寻月，“上面填写你的身份是组内军师，我刚刚查了一下，你们组跟他的组里都有军师，想来脑子也好用，我只说一遍，你自己捋清楚。”
“我们总称崇明聚，由崇明主上带领，本部设在崇明山山脉，各山头都有聚点，本部之下，就是分部，分长公部、梦公部、苗公部跟安公部，我们就属于长公部部下，每个分部部下都有小队，长公部部下共七队，每队又有数量不等的小组，你们就是长公部七队阔礼队中的两个小组，听懂了吗？”
寻月点点头，“你说最后一次集结，又是什么意思？是要——”
张承孝肯定地点头，“快了，也就这一年半载的，暂定目标只在凯亚区。”
“所以你们收买这些孩子是？”
“我们四队专注找人，无论受用的，还是不受用的，长公大人发下搜索令，我们就要去寻，这不就寻来了。”
蒲子指着那六个孩子，“那他们？”
“送回去呗。”
一次阴差阳错，改变了寻月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从初次醒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颠覆过多少次了。
一顿饭结束，张承孝接到一则消息。
“这样吧，你们先留在四等界，你们两个组的组员已经达到本部，不过经过本部反馈，你们还有新的任务。”
张承孝在指套上点了几下，“你们队长也是个怪咖，跟你们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见三人不解，他就将悬空屏幕翻过来，点着上面的字。
“他召集的小组太多，现在又开始新编，你们的身份出现变动，在这儿等着和其余组员汇合，然后潜入三等界，把核磁放射加速器偷出，运回九等界，限时两个星期，这就是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