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娶
“退下！”夜北冥看了一眼冯锦明，冷声命令道。
“奴才遵命。”冯锦明如蒙大赦，当即抱起百宝箱准备起身，可酸软的腿脚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夜北冥冷眸睨看着冯锦明俯首跪地、战栗不已的身影，优雅起身，对着身侧的周杨命令道：“随本王走一趟穆王府。”
夜北冥迈步，墨色金丝长袍掠过冯锦明跪地的膝盖，飘然而去。
“诺！”周杨立刻将桌上的百宝箱抱起来，紧随其后。
半柱香后，冯锦明方才捧着百宝箱颤着双腿，哆嗦着身子踏出摄政王府大门……
穆王府
“什么？摄政王拜见！”穆战听见管家的话眸底划过一丝诧异，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当即又问了一遍。
那个活阎王怎的突然来拜访？
管家刘禹立刻恭敬回道：“回禀王爷，摄政王正在明月轩等着王爷。”
“明月轩？”穆战皱眉，怒声质问。
明月轩是书房，存放着无数军机要密，怎可让人随意进入？
眼见穆战要发火，管家刘禹立刻跪地，解释：“摄政王说有要事要跟王爷商量，径直踏入明月轩，奴才不敢拦啊。”
他纵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拦啊！
这天下谁敢拦摄政王，嫌自己命长吗？
“随本王去看看。”穆战沉了一口气，正了正身子。
“诺！”刘禹起身，推着轮椅往书房方向走去。
明月轩
“参见摄政王。”穆战拱手，简单客套了一句，便问道：“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夜北冥自袖间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递交到穆战手中，语气谦和的回道：“王爷打开便知。”
摄政王向来寡言少语、冷漠疏离、说一不二，何时态度如此谦和有礼？
穆战接过信封，不禁抬首打量着眼前清风霁月、清雅出尘、面若谪仙的男子。
摄政王一直居于帘后不曾露面，这是穆战第一次细看眼前的男子，不觉心神一荡……
丰神如玉，倜傥出尘。
仙人之姿，高不可攀！
穆战定了定心神，收回目光，拆开信，仔细读着。
上书道：穆家有女，名千寒，字明月，吾心悦之。
今请愿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将泳海枯石烂，魂誓九幽，谨订此约。
———————夜北冥
穆战抬眸，复又低眸看了一眼信上的字。
穆战颤声道：“你……”
“五年前银川城突发瘟疫瞬袭晋国加州城，老王爷得知消息后，连夜找到本王与陛下直言担心晋帝会借机拿乔攻宋，遂及本王简单易容之后便随着陛下王爷带了十万大军驻扎在银川城，以便于随时应战。”夜北冥柔声道：“萧白起领兵五千踏足银川城哪一刻本王便已倾心，彼时尚不知她是老王爷嫡女，只偶然得知她意欲归隐，本王便回到大宋等着她。”
“不久前，本王离开朝堂数月亦是前去救她。”语毕，夜北冥令周杨打开百宝箱，将箱内所有地契、银票取出摆在穆战眼前：“本王真心求娶，九死无悔！”
夜北冥拱手行礼，求道：“请老王爷成全。”
他知她身负仇恨，此时定然不会顾儿女情长，又恐迟会生变。故而先定下婚约，再徐徐图之。
穆战怔怔看着面前俯首行礼的男子……
面前这人真的是朝堂之上说一不二的摄政王吗？
他竟心悦自己的女儿？
他的女儿乃是千年难遇巾帼女郎，摄政王动心亦是人之常情。
只是……
穆战敛了敛心神，眸底划过一抹自信，直言道：“本王的女儿，名动天下，勇冠三军，天下男儿堪堪匹配，王爷有何过人之处？”
夜北冥回道：“本王并无过人之处，奈何命硬，可伴她一生。”
语毕，夜北冥抬眸对上穆战锋利如鹰的双眸，扬唇一笑，自信狂傲：“无关她有多少选择，最终她的选择只能是本王。”
“……”穆战。
夜北冥接着道：“银川城一役，本王与老王爷亦算是生死之交。老王爷当了解本王品行如何。”
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
“今日，婚书，聘礼，本王皆已备齐，这门亲事便算是定下。”夜北冥先发制人，剥夺了穆战反驳的机会。
“婚期之处尚有留白，待婚期定下，再补上即可。”语毕，夜北冥将婚书交到穆战手中。
夜北冥的语气犹为温柔，温柔中带着三分蛊惑，七分命令。习惯了朝堂应答的穆战，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一句：“好。”
“既如此，婚约便算是定下了。岳丈大人！”夜北冥直接改口。
岳丈大人？！
穆战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婚书……
“岳丈大人放心，为保证婚礼不怠慢小寒儿，聘礼本王已备齐。”夜北冥从百宝箱中取出一账簿交到穆战手中，接着道：“本王担忧小寒儿辞官后钱银不多，恐委屈了她，便自作主张备了嫁妆。大婚前本王会提前送至穆王府。”
“打住！”穆战听的眼皮直跳，当即伸出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嫁妆都备好了，当他这个爹是死的吗？
“请赐教？”夜北冥言道。
“难道本王女儿出嫁，本王连嫁妆都备不起？”穆战收回手，没好气的反问。
夜北冥面对质问，依旧淡定从容：“岳丈大人乃三军主帅，朝廷俸禄大多用来补贴军用，怕是……”
“奈何本王夫人家底殷实。”穆战打断夜北冥的话眸底划过一丝不屑，隐有不悦之意。
夜北冥扬唇一笑：“听闻当初岳丈大人求娶穆王妃花了不少心思，不知能否赐教一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此生能够听见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说出如此恭维的话，穆战觉得此生无憾了。
“和氏女子多是心软，向来吃软不吃硬……”语毕，穆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虚心求教的夜北冥。
夫人出生名门，他又比夫人大十二岁，求娶自然不易，奈何他与夫人有情，岳丈自然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