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卿生，吾生。卿死，吾随
他搂紧怀里的女人，借着昏暗的月光凝视着她的脸：“卿生，吾生。卿死，吾随。”
“夜北冥，威胁我上瘾了是吗？”她敛去眸底的感动，哑声反问道。
“不是威胁，是坦然告之。”他回着，眸底划过一丝热忱。
他要的只是她安好！
“小寒儿，你的命不仅属于你，也属于我。不论你要做任何事，我不会拦。可你记住，有你有我。”他轻道，灵魂都在颤栗。
玉石之声，浑厚纯净，绵绵情意，之子于心。
她靠在他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今日才算彻底明了他对她的情意。
倦意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眸，小声呢喃道：“我死过一次变得很贪心，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活的自由，活的洒脱！
“本王倒希望你能更贪心一些。”夜北冥叹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宠溺。
“要多贪心你才能满意。”她问。
他答：“贪恋本王一人即可。”
“夜北冥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丑时已过，街道上没有人。不会有人瞧见的。”
“争吵”声被风吹散……
远处，一红砖瓦房错落在街道旁，家家户户的烛火皆已熄灭，砖瓦的棱角映射着银月，波光粼粼……
清风拂过，睡落在柳树旁的八角宫灯忽明忽暗，跳跃的烛火在燃烧依旧，恰如光明永不磨灭。
翌日
清晨
旭日光辉斜洒落进大门紧闭的关雎宫中，荷塘里一池红莲连辍着朝露迎阳盛开，阳光透过窗棂落进重华宫。
穆千寒睁开双眸便对着夜北冥的熟睡的侧脸，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在她的榻边，手紧握着她的手。
穆千寒抽出手抚上他的眉眼，小声道：“醒醒。”
“嗯！”夜北冥睁开双眼看着穆千寒，不明所以的看着穆千寒，问道：“小寒儿怎么了？”
昨夜他不放心她一直守在她身边，很晚才睡，眼下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了。
她催促道：“天已经亮了，你快回去，用些早膳，好好休息。”
昨日诗会闹得很晚，她又去了一趟地牢。幸而今日休沐，不用早朝。遂以她才会催着他回摄政王府休息。
夜北冥看了一眼穆千寒，闭上双眸：“我不走，我就在这儿休息。”
今日小寒儿不用去早朝，亦不用去军营，他自当在关雎宫陪着。
穆千寒瞧着夜北冥眉宇间的疲倦，心中不忍拒绝，眸底划过一丝无奈，推着他的身子，小声提醒道：“你若要待在这儿，也总得洗漱，用些早膳。”
夜北冥无奈起身，发懒道：“我们一起洗漱，而后你去厨房端些早点过来。”
“好！”她应着。
她不去谁去，若是夜北冥大清早跑进穆王府厨房。
整个穆王府乃至整个大宋将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
踏出关雎宫大门，穆千寒便觉得穆王府格外安静。
穆千寒蹙眉凝思：定是昨日姐姐和母亲回来的太晚尚未起床，府内丫鬟怕闹出动静扰了两人休息才会如此安静。
她步入厨房，厨房一众下人立刻跪地请安：“参见王爷，王爷千岁，王爷有何吩咐！”
穆千寒回到穆王府的第一天便杀了一个厨子，厨房的人接触不到前院的人，对穆千寒的记忆还残留在那日中午那团烈火……
灶台下的木柴还在燃烧，锅里沸水真嘟嘟的冒着泡，砧板上的鸡……
地上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
穆千寒看着所有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提醒道：“锅里鱼快要糊了！本王是有多可怕，让你们这么慌乱。”
“啊！”张维立刻起身，将于捞了出来，手足无措的站在灶台前……
鱼糊了，不能端上桌了，怎么办？摄政王特地吩咐要煎了熬汤给王爷补身子的……
穆千寒看着不知所措的张维，道：“不过一条鱼，你看着处理。”
“诺！”张维立刻回道。
穆千寒吩咐道：“你备些早膳，我带回关雎宫。”
“诺！”张维回着，便着手将早点端上……
穆千寒接过张维递上的食盒，开口对着众人道：“各司其职就好，以后见面无须跪地行礼。”
语毕，穆千寒迈步离去。
“恭送王爷。”众人立刻送迎。
穆千寒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她不过杀了一个卑鄙无耻暗中下药的小人，他们何至于如此畏惧。
……
穆千寒拿了两笼肉包，两份清粥，两碟开胃的小菜。
自己吃了两个，喝了一碗粥，其余的全被夜北冥吃了……
穆千寒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看着夜北冥面前的空碗，小声道：“你很饿吗？”
“不是饿！府里厨子的厨艺不行。”夜北冥开口解释道。
“所以你是挑食是吗？”穆千寒看着他眸底划过一丝心疼。
“没有！”夜北冥拒不承认。
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穆千寒摇头，不去拆穿他，换了问法：“既然你习惯了那个厨子，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穆王府？”
“你府里的厨子出了问题。我怕饿着你，也怕有心怀不轨之人混进来。”他解释着道。
穆千寒开口道：“你把厨子带回去吧！我不挑食。”
她抚着他的脸，眸底划过一丝心疼：“我的饮食起居向来是姐姐负责，再说府里这么多人伺候着，不用你担心。”
“你也知道我母亲从老家带了两个厨子过来，你把这个带回去。”她哄道：“别让我为你有担心，好吗？”
“我常年待在军营，环境恶劣，吃饱穿暖就行，对衣食住行我真的不在意。”她起身将碗碟收到食盒中，开口道：“你们若是把我照顾的太好，来日就不怕我受不了军营的环境，吃不下军营的伙食。”
“你们为我好，我很清楚，可我不需要。”她看着夜北冥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也明白，终有一日我还是要回到战场，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别把我想的太过娇弱。”
“小寒儿，在别人眼里你是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只是想让你拥有其他女孩子拥有的一切。甚至更多。”他凝着她的脸，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