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殇

年底，飞飞的妹妹换工作，从SJS搬过来跟飞飞一起居住主卧，4个人居住的小两居，略微有点拥挤，想着已经年底了，凑合一下，这段时间要做年底总结，尽量多待办公室好好处理工作，其他春节后再说吧。

2007年元月中旬，周五晚设计主管跟我要一份总结，那时虽然已经可以做一些表格，但仍是龟速，只能周六自己来公司加班，慢慢整理。

上午九点多到公司，办公室只有我和对面物流部值班的小女孩，聊了一会，刚做了几行，姐姐来电话：母亲情况不太好，你抽空回来一趟吧，尽快。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打算做完表格发给主管，再去订票，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未到春运，车票应该好订。

跟思和主管打了招呼，他们也答应我上传总结后请假回家，但让我自己再跟老板请个假。因为是上午，信息发给老板，就继续工作了（她一般上午休息，下午才会工作看手机）。老板直接回电话过来：不用再做什么表格和总结，立刻订票回家吧。我愣了一下，一向工作狂的老板，平日对我们也要求严格，这回复完全出乎我意料！

我还是打算做完这季度回去，因为回去的车票、只有一趟晚上发车。过了不大一会，老板又来电话，回去了吗，我回复，晚上的车，还是做完这个季度再回家收拾。她说，我已经让小肖（她助理）帮你定了张机票，下午的飞机，尽快回去。我匆匆收拾了一下，回家收拾行李了。

刚进家门，姐姐打来电话：母亲走了，她没等你！不可能啊！母亲一向最疼我，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啊！我无助的几乎瘫倒，一时间不知所措。安静了一下，打电话给表哥报丧，表哥淡淡的回复：节哀，赶紧回去吧。哽咽到说不出话，发信息给老板。老板秒回电话：你现在不用说话，听我说，你照着做。拿上身份证锁好门，去丽都饭店找小肖，她已经帮你定好了机票，还有一万块钱，你把这些收好，小肖会送你到机场。你要坚强，你的妈妈在天上看着你，你要让她放心，你可以的。

第一次坐飞机，可能母亲的庇佑吧，一路非常顺利。到郑州机场，刚下飞机，姐夫和我一位同学已经开车到机场等候。老板的电话跟随而至：你必须坚强，这样你的妈妈才能放心的离开。擦干眼泪，好好地多看看她，不要哭，她会伤心。

母亲在家离世，走的并不太安详，她没等到我，还有她照顾了半辈子的病残的妹妹，也是她心头放不下的牵挂和酸楚。看见她的遗容，我真的没有掉眼泪，我不能让眼泪蒙住双眼，我想多看看她，她也一定不喜欢看到我流泪的模样啊，我要让她安心的走。为母亲守灵的那两天，数次被温暖的旋风裹住，旋风带起星星点点的燃起的数片小纸屑，却从未伤我分毫。那一定是母亲在拥抱我吧，那么柔，那么暖。

后来的日子，每每情绪无法稳定，伤心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很多时候，只要在室外，都会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天，相信母亲在云彩后面看着我，我一定要好好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