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双媳妇儿吧!我认识她。那天我在大道上走,大双看了我一眼,他媳妇儿当场就是一顿臭骂。”
“她确实厉害,”都是家乡人我比较了解她们:“这种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吃亏。不象你总是软软弱弱,遇事儿只知道躲避。如果你要是硬气一下,就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现在不也很好吗?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你也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得到我吗?你说实话我美不美。”
“臭美吧!”我用力的搂了她一下,在那诱人的唇上使命的吻了一下:“我是很满足,若是能平静的生活下去就更好了。”
“四哥你知道小红跟我说什么来着。”
“不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其实她根本就不爱李老二,咱们村有个去他们村收山菜的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那不是二驴子吗!不会是他俩有一腿吧?”我好奇的问到。
“她喜欢二驴子,有没有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那一定有事的,二驴子是咱们村苐一个带女人私奔的。他生性好打仗,跟树连处对象。树连的家人都不同意,他就带人跑了。这家伙才不是个东西哪!有一次在三道弯看电影,他惹事儿跟人打了起来,小六子为此拿刀给人杀了被叛了刑。若不是他家里人硬实,早就被枪毙了。”
“那他现在又为什么跑了?”
“还不是因为女人,这家伙天生就是个色鬼,他去岔沟收山菜又联系了个姑娘。那姑娘本来有对象的,见她见异思迁便一腔怒火洒在了二驴子身上。二驴子更不是好惹的,一动手又出了人命。兴亏是过失死亡,他才畏罪潜逃了。真没想到小红子也喜欢他,那跟二懒子有什么关系哪!又为什么嫁给了他?”
“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很微妙。她还问我喜欢你那里?要个儿没个儿要样儿没样儿的,最主要的还是家里穷。”
“滚他妈个Ⅹ的,我还不如二懒子吗?”我气哼哼的说。
“又骂人,她也是说着玩的。”
我们刚回到家就听见隔壁吵了起来,小丽还没吃完饭就跑了出去。
“这个死孩子,一听见了打架什么都不顾了。”母亲说着放下了饭碗,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女人就是这样,特别是乡下女人。我将桌子收拾了一下,进了卧室。
“别他妈的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干粮,你在家里干的那些龌龊事儿谁不知道。”二懒子大声嚎气的喊着,我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
“我干什么了你给我说明白了,你个离婚的还他妈挑我的毛病。这婚也别结了,省的日后还得受你的窝囊气。”
“你们两个活祖宗都少说一句吧!这眼看就要结婚还闹什么闹?”老李婆拉着哭腔说:“小红你也是,明知道那死兽说话好声没好腔的跟他嚼什么舌头。”
“我也就是闲说话儿,天渐渐热了,咱能不能买个电风扇。他张嘴就说我乱花钱,更可恨的是还歪三拉四的。你们老李家要觉得我不配做你家媳妇儿就痛痛快快的吱一声,别到了日后我想走都变成了活汉妻。”
这娘们说话真干脆,嗓门也是又高又尖。
“得的别让人笑话了,不就是个电扇吗!买买买,咱买个最好的不就是个三头二百的吗!”老李头在家很少说话,一说话必然要遭至老伴的顶撞。
“小红啊!不是妈说你。就咱们这地方一年到头也热不了几天,买个电扇还不是半年闲哪?”老李婆子本来就小气,但凡花钱的地方那是能省则省。
“妈!不是我非得要,你看我的那些姐妹们谁家不是十八条腿(家俱齐全),家电应有尽有的。别以为是我贪图什么,主要还不是给你们老李家长脸吗?”小红理直气壮的说。
“别ⅩX提你那些姐妹了,那有一个好干粮。”二懒子不服气的插了一嘴。
“就你的那些哥们好,不是酒鬼就是赌鬼,没事了还ⅩⅩ出去找马子(不干净的女人)。”
“你个能请神不能送神的鬼头就少说一句吧!”老李婆子又夹枪带棒的骂了一句,转脸对着儿媳妇儿:“买买买,哎!”
即然买了,那院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看人家打架耳朵就冒了小脚,有什么好看的?”小丽一进屋我就说道。
“这个小红就是厉害,变着法的要这要那。”她挨着我躺了下来,拉着长腔娇滴滴的说:“我也要电扇,热死了。”
“电扇没有,还是人工的吧!”说着我拿起了一本电影周刊给她扇了起来。
“他家新买的彩电,双卡录音机还有一辆凤凰轻便自行车哪!”她无不羡慕的说着:“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这些哪?!”
“那得等,等我发财了你要什么有什么?你跟了我后悔吗?”我不止一次的问过。
“后悔有用吗?都有了孩子谁还肯要我。四哥那天咱妈说要回大金沟,你说行吗?”
“回老家,想都没有想过。我到觉得咋子那里很好,离井口近干活也方便。咱们住的这地方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大不方便了。”
“那就搬走呗!省的小丁老来烦人。”一听说要搬家她立即就有了精神。
“可妈妈不让,怕你在外面招蜂引蝶。”
“要是不正经在那里还不是一样的,小红到是住在沟里哪!还不是早早就红杏出墙。”她不服气的说。
“大金沟我真的没有想过,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搬出来还不是因为混不下去的原因,再则小丁要是找到那里那可是丢人丢大了。你让那些老亲故邻们怎么看,背后又怎么说?”
“你好象特别在乎别人说什么?人嘴两张皮想说就让他说去呗!总不能因为别人的说法而克制自己生活吧!你看他们老秦家,男的去了打架斗殴就是扣皮子挂马的。不一样生活的有滋有味吗?再看看你没事儿就这么窝在家里。你究竟怕什么?难道娶了我就这么让你抬不起头来吗?”
这是她说的最多一次,也是最硬气的一次。见我没有回声又接着说道:“四哥,也许是我错了,不该让你跟他们相比。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又能怎么办,你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
“我怎么会不要你,更何况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也许你现在最在乎的是孩子吧!还有你的家人也是这样的想法。有些事儿我真的在怀疑,如果我没有怀孕会是什么结果,扫地出门。”她有些激动,更没有了该有的温柔:“我说去南方,咱妈头摇的跟货郎鼓一样。怕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又怕被人害了。你说我就是一那么十恶不赦,就是那么轻浮的不可救药。我其实也明白,你家人肯接受我,并不是咱俩有多么相爱,主要还不是为了省钱吗?我真的不在乎穷富,因为我真的爱你。你说爱一个人有错吗?就因为我死气白咧的粘上了你就该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吗?”
“是你想多了,我家人对你并没有鄙视。主要原因还是穷,你也应该知道母亲为了咱俩已经感到很愧疚了。可是父亲这么多年来不但不赚钱还拉了许多饥荒,使的家中的情况糟透了。再有大哥二哥的成家,更是捉襟见肘。到了我这里连个借钱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委屈你了。”我的确很惭愧,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你家人都是好面儿的人,而我不但不正经,还是个结了婚的坏女人。世上没有卖后悔药,也怨我傻,将什么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有时候我总想,有你这么亲哥就好了。记得琴子说你,有一次她化了妆去上班。刚出屋就被你叫住了,说粉擦的太厚了。并细心的开导说:年轻女孩近量不要用香粉,寻常百姓根本舍不得花大价钱买好的化妆品。但凡劣质的东西对人都有害。听了她的话,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还暗自庆幸找对了人。可现在想想你能是个好哥哥,但并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她这么说我当时并不认可,可通过跟香生活了二十多年里,渐渐明白了小丽的说法是正确的。
“我对你不好吗?”
“好,可那种好并不像丈夫,更象个大哥哥。”
我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前山已经没有了枝繁叶茂,满是荆棘与低矮的菠萝棵子象一块膏药似得镶嵌在稀不零丁的落叶松之间。小时候那里的蘑菇很多,还有好吃的蔢蔢头(并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一种特别好吃的水果。果实由无数个红红的小颗粒组成了窝头状,能有大姆指头盖大小。)而现在多的却只有坟头与咬人的蛇。
“又在想什么哪!站在这儿发呆。”小丽由身后抱住了我的腰,脸放在了我的肩头。
“想些小时候的趣事,人哪就是怪。小时候就想着快快长大,挣钱还能自己说的算。可真正长大了又想着童年时的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