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3.01.时代碎片 秘密（1）
基础科学早已在50年前陷入停滞，现如今的所有科研成果的物理基础都基于那个时代。
基础物理学就像是一棵大树，大树上结出的果实就是一项项具体的技术，例如个人终端就是这个时代物理学可以带给我们的极限了。
一个火柴人社会专精学者拿着手掌大小的个人终端在研究所内行走。
在这个时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到了极限，现如今最强大的计算设备依旧是数量的堆积，全统合体的算力无法像20年前指数级增长，而是以每年5%的规模小幅增长。
计算核心部件的工业流程被优化到了最佳，在材料领域停滞不前的大背景下就意味着统合体在这个技术领域达到的极限。
据一个产业研究报告的估算，统合体将会在10年后抵达自己的算力极限。
全球已经建设了完善的物联网系统，几乎所有的大宗商品的流动都可以通过网络系统监控和操作。
民用的个人终端上拥有信息交换功能，也代表着一个火柴人在统合体的身份证明。
学者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浏览现在的新闻，每一条高权重新闻都会引来学者的评论，有时候持有不同观点的学者还会现场辩论。
普通火柴人没有在高权重新闻下评论的资格，这是只有社会高阶层成员才能发言的场所。
同时，火柴人必须为自己在统合体网络上的每一条发言负法律责任，如果自己的某一条发言被网络监管人员认为违规，甚至扰乱社会治安，其有可能被相关部门控告。
有法律责任和相对不便宜的上网费用，普通的火柴人在网络上的存在感极低。
“上面不让我们对外公开报告。”
在学者的终端中，一条来自他所在研究小组的消息冒出。
他点击消息，等待5秒钟之后，屏幕切换到小组对话中，刚刚的消息是他的组长发出的。
“为什么？”
有组员问道。
“会破坏社会的稳定，这篇报告的结论无法对现在的统合体产生促进作用，还可能会引发全统合体级别的巨大影响。”
组长的言论有些消极，学者看了之后耸耸肩，心想：“只要工资给足就无所谓了，这个社会本来就蛮令人绝望的。”
组内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学者默默地屏蔽了信息，继续沉浸在网络空间中。
“要不要和我去一个聚会？”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刚走出研究所的学者看到了一条信息，来自于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多年好友。
“什么时候？”
“今天夜晚。”
“走，你在哪里？”
学者的后背被轻轻撞击，他的好友无辜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学者的夜生活很简单，一般就是回到统合体分配给他的大房子，躺在舒适的靠椅上浏览网络，有时候太累了还会睡上几个小时。
向今天一样出去很少见。
好友和学者的性格相反，他是夜场的常客，电动游戏厅的王者，人称聚会小王子。
“我最近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他们很有意思。”
好友面部的色块深浅分明，这代表着他使用色块交流的很频繁，这换算成人类社会的含义就是他是一个话痨。
好友带着学者来到了高级一个俱乐部夜场内部被划分为一处处小型封闭包间，经过科学调试的温和灯光让在夜场的所有火柴人都感觉很舒适。
好友口中的三个朋友先一步到达指定的包间，看到学者和好友的到来，他们一同起身，好像下属看到上司一样。
学者感觉他们对自己有些敬畏。
“您好，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有些紧张了。”
学者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好友，他发现好友一反常态，表情严肃。
他感觉自己卷入了一个麻烦的事件当中。
好友向那三人挥手，之后转身严肃地对学者说：“你是我认识的最靠谱的人，我只能来找你了。”
“发生什么了？等等，我现在就走，你们就当没有见到过我。”
学者敏锐地察觉到这事还不简单，他感觉有些混乱，想要先走一步。
“来不及了，你以为那些高管还有官员会放过你吗？”
坐在包间沙发上的其中一个火柴人的面部色块缓缓变化，幽幽地对学者说道。
“他们在胁迫我。”学者心想，“先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冷静下来后，学者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和刚刚威胁他的火柴人相隔两人的距离。
三人中的一人起身面对学者和好友，好友对学者简单介绍了下这三人，他们是一个大型传媒机构的外派员工，有的火柴人把这类人叫做记者。
“他们在杀人！不是一个，十个，一百个！光是我们调查的结果，那一个基地每年就有20万人进去，但是工商管理处的登记中那里只有254个工作人员。”
学者更加迷惑：“你们在说什么？碰到这种事不是应该上报吗？”
他不知道记者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碰上所有解决不了的事件都可以寻求统合体官方机构的帮助。
学者今夜所至的高档俱乐部中以没有监控为卖点，很多的高端商业谈判都会选在这个俱乐部，这也是好友费尽心思在这里组织这次见面的原因。
“我们在那里看到了军队，只有正规军队才会有那种武器。”
这位记者回想到当时的场景，身体抖了一抖。
在统合体时代，除了军队以外的所有平民以及中低级官员都没有对于军用装备的概念，在他们眼中最危险的武器止步于单兵武器，长期的和平主义思潮消磨了统合体民众的战争基因。
好友向学者解释道：“我很早就和他们认识了，他们在几个月前发现在城市外的一处实验基地有异常，很多没有通过成年考试的火柴人被送到那里，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
“他们收集了多方面的资料，发现这个基地可能在大批量地杀人，可能在做一些反社会的实验。”
学者回答：“那就上报，这些财团不是经常被曝出这样的事情吗，随意践踏无职业者的生命权益，上报后你们还可以获得一些奖励，不是很好吗？”
“......军队？”说到一半，学者愣住了。
记者和好友对他点点头。
“这......这真是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