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梅
谢执瞧着她微鼓的脸颊,心情倒是无由来的好:“青梅没有,只有一个陪读的小女孩。”
“陪读?”
“嗯,太傅的女儿,由于年纪相当,便成了我的陪读。”
“那你俩现在还有来往吗?”
“入宫参加宴会时偶尔碰面。”
一问一答,一个急急躁燥,一个耐心十足,一人闹一人笑。
苏烟闻言不自觉地瘪了瘪嘴,“那你俩没订婚?”
谢执不由得轻笑出声:“想什么呢?”
语音刚落,又大胆地补了一句:“你是……吃醋了?”
苏烟听了连忙反驳:“我才没有!我这是八卦。”
谢执瞧着她炸毛地模样,一双眸子里漾着满满的笑意。
“好,听你的。”
宠溺的眼神仿佛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头发还没干。再换个话题。”
“好。”
“皇上有心上人吗?”
谢执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就绕到谢景上,又想到苏烟对他的赞赏,心里有些吃味:“你好像很关心他?”
苏烟依旧嘴贫,“闲着无聊嘛!”
谢执闻言也不晾头发了,自顾自地躺下,“无聊就睡觉吧。”
苏烟被他的操作惊到了,聊的好好的怎么还困了?
那她也无法,只得乖乖躺下。
两人又是无言,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缓缓搂住苏烟,把她往手主人的怀里带了带。
苏烟有些诧异,正想看口问“怎么了”,耳边便想起谢执独有的嗓音,含着些许委屈与理直气壮:“你是我的侍妾,不要对其他男人有太多关注。”
苏烟更惊了,谢执这是吃醋了?不对,应当是占有欲在作祟。
但,心里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哦。”声音乖巧的不行。
谢执听了也稍稍放下心,“嗯,睡觉。”
苏烟有些害羞,想要挣扎,可无奈力气过小,只得作罢。
只不过临睡前白了谢执一眼,心里想的停开:反正她每次醒来都是抱着谢执,这样睡就这样睡吧。
窗外月色迷人,透过纱窗照出两人依偎相拥的身影,照出了这两人初始的细细甜蜜。
…………
苏烟又是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依旧没有枕边人。
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但说实话,佳人在怀,谢执还真不想早起,可是早已与谢景约定好,只得入宫。
天齐宫。
“皇兄,你瞧着我花园里的草长得如何?”
谢执本就有些不爽,听了这话更是有些气恼:“大清早的,找我看草?”
许是谢执的话音太过埋怨,逗得谢执轻笑。
“皇兄这是有些欲求不满啊!”
谢执无语,“说正事行吗?”
“没正事啊?”
谢执一听抬脚就要走,刚要起身,便听见谢景不急不慢地说:“我是想谈谈柳媚的奠礼出丧之事。”
这句话倒是唤醒了作为堂哥的良知,“这是我不插手,全由你做主。”
“嗯,我知道。”
“……”
“我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柳媚贬为庶人,家族自己出殡。”
谢执没想到他那么大胆,话音认真:“你确定?柳家虽今非昔比,但也必定会掀起些风浪。”
“确定。”语气肯定且严肃,面上笑容尽敛。
谢执闻言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行吧,我来安排。”
毕竟,谢景这孩子过得太苦太累了。他这个堂兄既然有能力,何不保他一把。
“谢了。”
说罢,谢景便又转身去看花园里的野草,长得翠绿茂密,只是中间微秃的一块极其明显,即无草,更无花。
看着看着便想起陈尘给他说的话,又扭头望向谢执。
“听说你对那位冲洗侍妾挺上心?”
谢执也不隐瞒:“嗯,是挺上心。”
“喜欢上了?”
“嗯。”
“原因呢?”
谢执有些无语,“你怎么管那么多?”
谢景听了眉头微挑,有些玩味地说道:“不好意思了?”
谢执气得想踹他一脚,“没。”
语气冲的不行。
谢景也不恼,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节奏。
“总有过人之处吧。”
谢执还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拍马屁算吗?”
谢景闻言一愣,嗓音含笑:“官场听的还不够多吗?”
“她不一样。”
谢执可能不知他说这话时眼神有多么温柔,但谢景瞧的一清二楚。
眼神是不会说谎的,看来是真栽了。
然,谢景的无语占了大半,本该一展宏图的人却被爱情拦住了脚。
两人又聊了会闲话,谢执便起身准备回府了。谢景也未拦着,毕竟他那归心似箭的心思就差些脸上了。
…………
待谢执到府时已将近晌午,想着正好去找苏烟吃饭,可谁知一回家便得知苏烟得老夫人应允出府了。
并且,未带侍从。
谢执连忙唤人:“谢一!”
“主子。”
“可知苏烟去哪了?”
“小娘子未曾提起。”
“有没有派人暗自保护。”
“谢二偷偷跟上了。”
这样一来,谢执放心不少,只不过胃口却少了大半,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亏他还想着给她带糖葫芦,到头来连个字条都不曾留下。
谢执自己暗自气恼着,苏烟女扮男装,逛的可是不亦乐乎。
不过,仍未忘记正事,但哪里有可以窥见天机的道士呢?
她正苦恼着,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的吆喝声:“上平和饭馆听书咯!”
苏烟瞧着不远处拥挤的人流,顿时心生一计:饭馆那么大的人流量,消息理应最为流通。
这样一想,她便有些飘飘然,暗叹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啊!
随即,便整了整衣服,捋了捋本不存在的褶皱。
“客官,里面请。”
“好。”苏烟笑眯眯地答道。
如今已至晌午,必须得做点正事了
她直奔柜台拉着老板便问:“老板,这附近有算卦准的道士吗?”
老板瞧了瞧面前的白净小伙子,暗想:连钱都不给,谁搭理你。
不理不应。
苏烟瞧着有些发蒙,“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忽地明白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碎银。
“老板,小小报酬,不成敬意。”
只听得老板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城南有一家姓王名誉的道士,据说可窥得天机。”
苏烟一听乐了,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但不知怎地,脑中突然闪现出谢执的脸庞,心里竟含着些许不舍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