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该死
七月十三！
牛大福的话音甫落。
秦夜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七月十三？”陈七闻言一愣，看了看秦夜，又朝着牛大福看去，“牛大福，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牛大福慌忙道：“官爷，我怎么敢耍你们，今天就是七月十三啊。过两日，十五祭祀。如果你不信，可以问我管家。”
牛大业点头道：“官爷，今天的确是七月十三。”
陈七道：“不对，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四了，怎么可能是七月十三。你们，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牛大福笑了笑，道：“七月二十四，官爷，这怎么可能。今天，就是七月十三，我看着日子的。”
秦夜盯着牛大福，问道：“你见过我们？”
牛大福道：“秦夜、陈爷，两位我当然见过。”
秦夜再次道：“我说的是昨天。”
牛大福道：“昨天？没有见过，今天还算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两位官爷，以往都只是远远看着的。”
“这怎么可能？”陈七道，“昨天我们见过，我们来询问过何有龙的情况。”
牛大福不解道：“何大少爷？他怎么了？”
陈七激动道：“他……”
秦夜摆了摆手，道：“嗯，没什么情况，我们先走吧。”
“秦哥？”
陈七看向秦夜。
这个牛大福完全是在戏耍他们两个，就该给他一个教训。
牛大福道：“两位官爷，留在这里，一同吃个午饭。”
秦夜带着陈七离开了，出了门大堂不久，稍稍停了一下，听着大堂内熟悉的话。
“牛管家，十五祭祀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爷，都准备差不多了。”
秦夜快步走出了牛府。
陈七紧紧跟在了秦夜的背后，气愤道：“秦哥，你干嘛着急着离开。那个牛大福完全在戏耍我们，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秦夜沉声道：“他没有戏耍我们。”
“没有？”陈七一怔，琢磨着秦夜的话，慢慢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了上来，“秦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
秦夜朝着村子看了眼，压低着声音道：“先离开牛头村在再说。”
秦夜、陈七两人朝着村子口走去。
只是十米左右的村子口，两人却一直走不到。
陈七看着村子口，语气有些颤抖：“秦哥，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没有到门口。”
秦夜停了下来，转身朝着村子里看着，凝声道：“她不想让我们离开。”
“他？”陈七不理解，“谁啊？”
秦夜深吸一口气，道：“走吧，我们去见一见她，问一问十三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号？”陈七一怔。
秦夜向前走去，陈七紧跟着。他脑袋有些迷糊，隐约之间知道了什么，但却又有着一个谜团存在。
两人走着，再次来到了屠有源家。
屠有源家中的门紧闭着，屠方氏那着扫把，清扫着门前的尘土与杂物。微微抬起头看了眼秦夜、陈七两人，神色十分平静。
秦夜看着那屠方氏，轻声对陈七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靠近，我过去看看，小心一点。”
陈七拔出了楚月刀：“秦哥，你也小心点。”
“嗯。”
秦夜点了点头，右手五只落在楚月刀的刀柄上，五指攥紧了。气势下沉，几步之间走到了屠方氏的面前。
屠方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官爷。”
秦夜直勾勾盯着屠方氏，这一张美丽的脸庞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十三号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屠方氏美眸中光芒一闪，道：“官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夜缓缓道：“十三号那一天，何有龙的确是来到了牛头村，他来找过你，而你最终杀了他。”
“在这个过程中，何有龙对你做了什么？或者说对屠有源做了什么？甚至说，整个牛头村的村民在这个过程中，又做了些什么？屠有源的结果如何，何有龙的结果如何？”
“因为这一个结果，使得牛头村的所有人都困在了十三号的这一天，连自己已经死去都不知道了。”
“当然，屠有源、何有龙这两个的结果并不一样，与这些村民不一样。”
屠方氏神情平静道：“官爷说什么？民妇听不懂？”
“听不懂没有关系。”秦夜微微抬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道，“或许在这一扇门后面，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屠方氏脸色沉了下来，道：“官爷，这是民妇的住处。如今，民妇的丈夫不曾归来，你这样闯进去，可对民妇的名声不太好。”
“名声我会为你证明，这一扇门后的样子，我一定要看看。”
秦夜抬起脚朝着房门走去。
屠方氏尖叫起来，挡在了秦夜的面前：“不可以。”
秦夜一步快速跨出，直接施展出了身法月下追影，绕过了屠方氏来到了房门前。用力一推，竟有些推不开，就像是一堵厚实的墙壁。
随即，秦夜抬起脚，重重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嘭。
一声巨响。
房门打开了。
秦夜打看向房子内的情况，瞳孔猛然一缩。
房子内，是一张桌子，是屠有源一家两个平日吃饭的地方。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壶茶与几个杯子，并不算什么珍贵的茶具，但十分的干净。
一名长相上佳的青年坐着，面色苍白无血，神态平静从容。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有些温润。
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皮肤有些黝黑，勉强可以看到几根手指的情况，茧子厚厚的，是长时间干农活导致的。
在青年的对面，则是一个衣着华丽，腰带鱼龙玉佩的男子。从外表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上还算过得去，可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猥琐。
可现在这个男子，整张脸都惊恐扭曲了，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事情。浑身血粼粼的，跪在了地上。
仔细看向他的身体，他身上除了脸还算是勉强保持完整之外。手脚的位置，都有着一块块肉被切割了下来，暗红色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息。
这两人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都是死人。
“他该死！他该死！他们都该死！”
尖锐的怒吼声响了起来。
忽的，整个天一下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