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动
一个女人站在比自己高出几个人的大门前，使劲的拍门，“啪啪”声震的黑暗的天空没有云朵。
门内的人已经多次告诉她，现在客满了不收客了，女人不听，执意要进去。
门卫又一次关上门，她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善良的样子。
她又继续拍门，已经有住客投诉，门卫又再一次告诉她，这一次，女人不是说要住宿了，而是迷路了。
门卫一脸疑惑，便放她进来了，而这一放要出大事。
门卫刚要说话，她的牙齿已经咬进了门卫的脖子，红艳艳的血不断从几排小孔中流出来。另一个门卫见状，立马从腰间取出手枪连开几枪，每枪都击中了女人，可女人好像没有被击中的感觉，尽管身体烂了几个洞，却仍然猛的扑上去，咬死了那另一个门卫。
枪声在整栋楼回响，住客们不明事理的走出来，下场就是被咬断脖子。
这时，护卫已经全部到位，架好了枪。女人从手里变出一把短剑，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被子弹打中的地方会很快复合，也不怕会被打伤。
她冲入人群中，一剑砍下首级，两剑拦腰斩断，三剑凌驾物理之上，悬空而下，穿膛破肚，在人身上留下一个人行缺口。她喜欢血腥味，于是她将法力集中在手上，然后朝着人群射出，一颗被无限气体压缩的空气球撞在墙上后爆开，周围的人瞬间被挤压成数千碎块，血光四溅，染红了白墙，女人却高兴的笑了，就要上去享受美食，被赶来的白璃拦住，女人嘟着嘴很不情愿，但她认出这是监察委的老大，白瀾的姐姐白璃，复仇的机会到了，宇文殊让她失去南宫，他也要让他的爱妻失去白璃。
两人扭打在一起，白璃知道她是鬼，便拿出仙器狼毫和池砚，狼毫沾上墨汁后开始反击。
女人武功底子很差，总会被白璃的仙器伤到，被沾上一点朱砂液，她就不能修复了。女人深知虽然武功比不过，但法力就不一定了。
女人找到机会跳开，白璃追上，女人趁其不备立刻转头，白璃狼毫就要点上额头，只见女人单手抓住狼毫，直接无视朱砂的辟邪作用，白璃一惊但为时已晚，女人的剑早就划开了她的大动脉。白璃顶着疼痛又打了起来，女人每一击都直击要害。不久，白璃就败下阵来，跪倒在地口吐鲜血，女人给予她最后一击，她的法力贯穿白璃的全身经络，白璃眼睛瞪得老大，感受全身的肿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一会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仅血流光了，全身经络爆炸，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唐秋羽抱着被子坐在硬床板上望着靠在墙边的宇文殊，宇文殊听完她叙述的事，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唐秋羽又道：“你会杀了我吗？”
宇文殊抬起头道：“会，但不是现在。”
他拿出在地室捡到的瓶盖，道：“这个是不是你的？”
唐秋羽看着那个红色的瓶盖，道：“你没拿去换酒喝吗？”
“我不知道是哪家，所以来问问你。”
“嗯…这个是秋山路的某一家酒吧，我也不太记得了，还有好多这样的瓶盖在酒店里。”
宇文殊眼睛发亮，道：“在哪？”
唐秋羽没有那么多小心思：“我告诉你你会给我肉吃吗？”
宇文殊收回瓶盖，道：“你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唐秋羽咽了咽口水道：“在地下室那个柜子那里，柜子里有个夹层，都在里面了。”
宇文殊道：“你那些瓶盖也是在秋山路吗？”
唐秋羽点点头道：“我都在那喝酒。”
宇文殊道：“你一个鬼还知道喝酒？”
“鬼就不能喝酒了吗？”
宇文殊微微一笑收起瓶盖，让人给她了一小块肉。
唐秋羽低头一看，鼓着脸恶狠狠的看着他，宇文殊双手叉腰，邪魅的笑着道：“有点吃就不错了，你隔壁那位还没有得吃呢。”
唐秋羽望向隔壁，虽然被墙挡住，但还是感觉隔壁的那位在看着自己。
宇文殊与梁熬离开后，他在电梯里问道：“南宫的尸体？”
秋山路也叫酒鬼路，那一条路上都是酒吧，每个酒吧又有自己的酒，所以这些瓶盖只能在固定的商家能兑换。
宇文殊示意门外的阴兵给她点肉吃，唐秋羽迅速坐起，尽管被宇文殊的符咒捆着，但还是不忘吃肉的初心。
与梁熬离开后，他在电梯里问道：“南宫的尸体？”
“在秦岭下压着，有天界两位神兽压着。”这两位分别是管理南方的朱雀和管理北方的玄武。
“别破坏了，我以后留着有用的。”
梁熬听不明白，又不敢多，虽然天界的事不归他管，他也管不着，但还是说了句：“是大人。”
“梁熬，换身衣服和我去凡间，我请你喝酒。”
梁熬疑惑又不敢不从，便换了一身凡间的衣服，与宇文殊去喝酒了。
两人先来到齐天大酒店，在柜子翻找瓶盖，原本他以为只有五六个瓶盖，结果却是五六十个瓶盖！他不禁想到：“再来一瓶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两人衣服里东塞一些，西塞一些，口袋里也装满了瓶盖，临了，宇文殊检查好法阵后，借着梁熬的传送直接来到秋山路口。
果然是酒鬼路啊，就算是凌晨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街上总能看见些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的，在路边哗啦哗啦的吐，还有在醉醺醺在路上撩拨失足少女的。
两人一人一排开始一家一家进行询问，不只是询问瓶盖的事，还有关于唐秋羽的事。
当宇文殊问道一家老板买这么多酒的一个女生，不高，一米六几的，然后短发，有没有印象？
老板撇他一眼，道：“这点还叫多？你看我这哪个不是两三百个来换酒的，就这么五六个还好意思拿出来。”老板凶巴巴的从他手里拿过瓶盖，给他拿了六瓶酒，道，“你要是说少的我还有印象，那女的是叫什么秋羽吧？”
宇文殊大喜：“对，唐秋羽，就是她！老板你知道她的一些什么嘛？”
老板擦着大酒杯，对一脸期待的宇文殊道：“那个唐什么羽，特别喜欢喝酒，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喝完就和别的男人上床，那几个老顾客的和她上过，你要感兴趣可以去问问他们。”他头也不抬的擦杯子，擦了一个又擦一个，宇文殊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三个男人围在一张桌子旁喝酒打牌逍遥自在。
宇文殊道：“老板，那然后呢？”
老板道：“还能有什么然后啊，然后她每次和别的人上床都会被他男朋友发现，不止是男人哦。他男朋友脾气真的好，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上了床都不生气，反而越来越宠她，真是想不明白。”
宇文殊道：“她男朋友是不是一个长的听俊朗的，眼神很冷峻，然后差不多和我一样高。”
老板抬头想想，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道：“对，你认得啊？我怎么感觉你是来找茬的呢？”那老板脾气暴躁，说完，宇文殊周围的客人都围过来，一个个不是肌肉块就是长的高，弱小的宇文殊被围着赶忙道：“别介，各位，有话好说，老板我不是来找茬的，我只认识不过只是好奇就随口问了。”他苦笑着，尽管他飞升成神，尽管天界已经破了在凡间使用法力的规矩，尽管三界已经很开放，开放到互相包容互相生存，但他依旧不能用法力打伤凡人。
老板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看也看出来了问这个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于是让那些牛高马大的人都退了回去，宇文殊赶忙道谢酒也不拿直接离开了。
宇文殊蹲在路边，非常懊恼。“跑就算了怎么连酒都没拿，真是可惜。”他想到。
梁熬看到蹲在路旁的大人，满是不解，上前询问：“大人你怎么了？”
“唉，你说我像坏人吗？”他抬起头，望着他，通红的眼睛和一个脸上有手心撑出来的红印，梁熬想笑，极力克制自己，道：“大人是神中新贵，前途无量，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宇文殊道：“你查到什么了？”
梁熬道：“查到一个点，这条路的酒，都是她酿的，这里的老板都视她为老大。”
宇文殊道：“怪不得，唉那不对啊，那他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梁熬道：“那家店是新开的，所以就他们家没有唐秋羽酿造的啤酒，他也只是知道一点。”
宇文殊道：“你的瓶盖兑换完了吗？”
梁熬提起一个塑料袋，道：“都在这。”
宇文殊道：“走，我这的还没换完呢。”
于是两人继续去换酒。
路上，宇文殊道：“既然都是唐秋羽酿的酒，那为什么还会分商家兑换？”
“据那个老板说，唐秋羽给的是原料酒，剩下的后加工都是老板自己做的，所以有些的口味不一样。”
“她的酒，买的人多吗？我看那老板说那些人动不动就两三百瓶盖的换。”
“她的酒在这很受欢迎，而且瓶子都小，所以买的瓶数多，瓶盖自然就多了。”
宇文殊拿出一瓶，放在手上。“真就叫手心酒呗。”他想。
打开喝了一口，确实不错，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口腔回荡，不涩不哭，还有点甜，像鸡尾酒但要比鸡尾酒上头，一瓶下去已经能感受到冲劲了。
梁熬道：“大人，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挺意外的，没想到。”
“什么没想到？”
“南宫是她男朋友，唐秋羽经常酒后乱性，男女通吃。”
“这么变态，然后呢，还说了什么？”
“没了，不过据我推测，再往下查能查出些更意想不到的事。”
须臾，两人来到另一家酒吧，这家酒吧装修华丽，客人也比较正常，有男有女，有瘦弱书生也有肌肉狂魔，有高冷御姐也有小萝莉。总之，至少不像前几家那么疯狂。
来到柜台，梁熬看到老板有点惊讶，他赶忙拉住坐上前的宇文殊，拉到一边：“大人，你没认出那位是谁吗？”
“你说哪个？”
“就那个老板啊。”
他顺着梁熬的眼神望去，那个胡须向下，眉毛上扬的中年男人，在看着《唐诗三百首》。
梁熬道：“那是诗仙酒仙合二为一的李太白啊，大人你是真不认识嘛？”
宇文殊道：“李太白…李白？他怎么跑凡界来了。”
梁熬道：“他一直在凡界啊。”
“怪不得装修那么豪华，不愧是青莲居士。”他心想。
不顾梁熬的阻拦，他坐在柜台前，道：“李大人？”
李白抬起头，看着他道：“三殿下？”
“啊是我，大人开了家酒吧，慕名而来。”
李白放下手中的《唐诗三百首》站起来问：“殿下想要喝点什么，我跟你说，我这有上好的新丰，殿下要不起来点？”他邪魅一笑。
“好吧，那来点。”
李白转身在柜子里翻找着，然后拿出一瓶裹着纸的酒瓶，倒出了一点色泽如南轩青竹，入了杯中泛着白泡，非常的原生。
宇文殊闻了闻，浓郁香醇，抿一小口，感觉棒极了，李白则继续看着书，宇文殊道：“李大人，这《唐诗三百首》里基本都是你的诗，您到底在看啥啊？”
李白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看看这首，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以前不认识月亮，以为月亮就是家里的白玉盘，现在想想真是傻。”
宇文殊不知道说些什么，道：“大人，那个我想问问，你知道唐秋羽吗？”
李白道：“知道啊，她不是那些小酒吧的老大吗，我这没少挨过。”
“能跟我讲讲她吗？”
“她？怎么说呢？她其实不是女的，她是中性人。”
“什么？中性人，那南宫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宫在很早之前收留了她，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孤魂野鬼，吓人的时候不吓人，反而被人赶跑，他们相遇的时候好像就是你下凡的时候。那时候南宫会经常给她一些东西吃，久而久之，她就跟在南宫屁股后了，南宫杀人她也跟着杀人，南宫乐于助人她也乐于助人，我记得当时她在我这喝了一瓶白酒然后被一个男的拖去开房了，我原本以为她们认识，结果那男的被化身的南宫给打了回来，他就与我道那女的是个中性人，只是外貌是女的但其实没有性别，甚至没有生殖器。”李白喝一杯酒后继续道，“南宫被你杀了之后她那段时间也经常来我这，我那时都不知道她是鬼，我以为她只是天生缺少而已，可当他被你抓了之后我才知道她是鬼，南宫也是，等他死了我才知道那个化身是他。”
宇文殊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梁熬，又看着李白，李白非常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竟被他坐出了沙发的感觉，偶尔还会摇摇头，可能是对自己一千年前的诗有点不爽。
宇文殊倒出剩下的瓶盖，道：“李大人，你这能不能兑换这些瓶盖啊？”
李白移出视线，道：“没，我这不卖鬼的东西，你倒可以去隔壁看看。”他看着书，指着后面。宇文殊收起瓶盖，就要走，只听见李白说了句：“殿下还没付钱呢。”
宇文殊又给梁熬一个眼神并补上一句：“回头补给你。”说完出门去了李白指的那家。
梁熬付了钱，李白叫住他：“你是鬼界的？”
梁熬道：“是。”
“好好跟着你旁边的那位殿下，他会有出息的，顺便转告一句，唐秋羽的事不只是和南宫有关，我怀疑还和天界脱不了关系。”
“是，我一定如实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