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愿
琼楼玉宇建在一座很高的山上，这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整个月亮可以把楼搂在怀中，奇怪的是，这里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月亮，月亮始终都在。
宇文殊与白瀾御剑，跟着鹊蓉，来到琼楼玉宇。
这里的房屋都只有几种颜色，灰蓝色，白色，红色。这里没有红墙黄瓦，只有白墙蓝瓦，亦或者是朱红透明的琉璃。就连墙壁也是用玉石砌成，都还闪着月光。
琼楼玉宇高大宏伟，白云不断在三四层徘徊，给大楼增添安静祥和的色彩。
走过白玉石铺成的月台，又顺着襄着翡翠的石子路，终于来到这个神秘的琼楼玉宇。
白瀾肩上的小丫很好奇，离开她的肩膀，站在门口，众人顺着它的方向看，琼楼玉宇这四个字高高悬挂在宽敞大气的门上。里面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浅绿色的华服很有个性。
宇文殊眼睛一亮，跑过去：“妈！”
白瀾被他拽着跑，但一听到婆娘就很高兴。
黄芩慈母的微笑很和蔼可亲，她敞开双臂，迎着两人的怀抱。
宇文殊道：“妈，你怎么会在琼楼玉宇？”
黄芩道：“我与你多日不见，我都没时间告诉你，我早在生你前我就已经入了琼楼玉宇了，殊儿，这次是我叫你来的，不过小瀾…”
白瀾抬起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月下老人找你，鹊蓉，你先带她去吧。”
鹊蓉背着手上前，向白瀾点点头，白瀾依依不舍的松开，跟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鹊蓉往里走。
小丫飞回她的肩膀，又看见有几只鹊鸟飞起，它就飞起混入队伍中，一团白色中混入一黑色，对世事无趣的鹊蓉也愣了一会。
宇文殊道：“妈，符林有孩子吗？”
黄芩一脸不置信，问：“你见到过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和我说，你和他在凡界的时候…怀了我。”
他声音压的很低，但黄芩听的一清二楚，她道：“这个死鬼，真是什么都敢说。”
“妈，这是不是真的？”
黄芩没有明确告诉她，只说：“很复杂。”
宇文殊道：“妈你叫我来一定有什么事吧。”
“和我进屋。”
跨过门槛，又是另一副景像，右侧是绿油油的草地，有两个白色华服的女子挽着菜篮，正在喂草地上的十几只玉兔，每一只都是肥嘟嘟的。
左侧有一颗千年老树，树干上有很多鹊鸟栖息。
那两个女子看见黄芩，开心的向她招招手，黄芩笑着点点头，女子又看见宇文殊，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一直看着他，还与朋友笑脸嘻嘻。
宇文殊一看，长的的确很好看，白白净净的圆脸蛋，两颗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嘴，小巧的鼻子，纤细的腰，带有流线的酮体，让他也盯着看了许久。
屋内的美女就更多了，打牌的傲娇女子，下棋的安静女子，看书的温婉女子，还有弹琴的忧郁女子。
他与黄芩上了楼，进入一间精致的小房间。房间里家具齐全，温馨小屋。
随便坐下，黄芩从冰箱取出一瓶饮料递给他，道：“前些日子你抓的那个女鬼，还没处死吗？”
宇文殊道：“没，我想利用一会。”
“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研，您认识吗？”
“宇文研……有点印象，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他因为出生不是仙，所以被帝君抛弃，现在他回来了。而且还想要杀了我。”
黄芩好奇的问：“什么情况？”
宇文殊道：“他现在的名字叫卫研，已入仙境，但没有仙号，那个女鬼，就是他的棋子之一，那盘表演棋他给我表演完了，现在和我开了一盘新棋，这盘棋，我不能输，输了可就要动摇天界根基的。”
黄芩点点头，看来很赞同。
黄芩虽然在这过的很好，但其实是帝君把她放在这的，在里面什么都能干，就是不能出去，不能见儿子，甚至是远远看一眼都不行，这就等于变相囚禁，只不过较为松罢。
同一时间，白瀾已经到了月下老人的房前，鹊蓉冷冷道：“记住，月老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奇的也别问。”
白瀾点点头，敲敲门，推门进去。
刚想要关门，门却自己关了，白瀾心里的防备厚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搓动，不敢上前一步。
座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头上的簪子绑着一根红线，衣服以红色为主，与房间的装扮如出一辙。
老人背对着她，道：“别站着，快坐。”
白瀾一惊，一直以为月老是个老头，没想到是个老太婆。
老太婆转过身，真真切切的一脸祥和，善良，就算脸上皱纹显现，却也掩盖不住年轻时的貌美，她和白瀾一样，脸上的雪白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
她道：“怎么？觉着老太婆我这，不够有安全感？还是宇文殊不在，你不放心？”
白瀾抬起头，道：“没有没有，奶奶，就是……”
“我看起来很老吗？”
白瀾更疑惑了，心里想：“长这样一看就很老好不好。”
月老说：“其实我和你婆娘一样大，只不过长的有些着急。”
白瀾啊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月老给她倒杯热腾腾的茶，道：“要是你姐姐还在就好了，咱们一家子可以聚聚。
白瀾疑惑，想起鹊蓉说的话，没有问。
月老道：“你们从小就没见过妈妈对不对？”
白瀾点点头。
“你父亲当年做了些不好的事，被帝君处死了，虽然那时我已经是月下仙人了，但还是保不了她，可我保了你们两个，用我的容颜。”
白瀾大概明白了些，她道：“您就是我的生母？”
月老停下手中酌茶的动作，顿了顿，道：“是的。”
白瀾眼泪汪汪留下来，管都管不住，从小她就没见过妈妈，一直都是符林在照顾她们姐妹两，七八岁的时候就出门打工，一干就是十年，被嫌弃，当街打骂，她们见过太多太多有母爱的孩子了，唯独她们没有，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直不来找自己。
月老看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疼的上去抱着她，道：“对不起，我不能接你们回来，这是帝君的命令，直到我死之前，都不能见你们一面。”
白瀾眼泪更大颗了，哭的像花猫，她道：“什么…什么意思嘛。”
月老道：“这个位置，本来是该给你姐姐的，可你姐姐走的早，所以，整个琼楼玉宇，就要落到你肩上了，你还没有下凡历劫，没有仙号，是不能继承的，所以你要下凡，等你回来的那天，我就不在了，这也是帝君的意思。”
白瀾呜哇哇的，不断哽咽，说不出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生自己却没有养自己的女人有感情，很不舍得。
月老道：“你长的很漂亮嘛，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妈，我不要…我要你陪我。”
“听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别忘了你还有宇文殊呢。”
“他不一样嘛。”
“怎么不一样，他爱你，我也爱你，都是爱你，有什么不一样。”
“就算一样，我…我也不能…不能去啊。”
“为什么？”
“我…我怀了…坏了他的孩子嘛。”
月老拍拍她的头，捋捋她的秀发，道：“多久了？”
“三个多月嘛……”
“好好好，等你生完孩子，再去吧。”
她推开白瀾，望着窗外的月亮，喊来鹊蓉，与她交代：“以后你就负责她了，她有身孕，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一定好好照顾她。“
鹊蓉弓腰作揖。
白瀾还一一不舍，还很难受，不断的抽噎，感觉嗓子都要咳出来了，真叫人心疼。
宇文殊懒在一旁，黄芩洗着抹布，擦擦窗户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办？她要历劫，那我总不能下去陪她啊，不过妈妈，能不能让她在凡界不找男朋友啊。”
黄芩道：“既然要管理琼楼玉宇，那肯定要厉情爱，至于会不会和别人结婚生子我就不知道了。”
宇文殊哼了一声，道：“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她在凡界我可管不着。再说了，谁会看上她，就她那样子，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
黄芩道：“她也只有会对喜欢的人那样，也许她会在感情上受到挫折也说不定。”
宇文殊始终吊着颗心。
六个月以后的一个夏天，洞庭湖的荷花铺满整片湖，连渔船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天，在天界人民医院的妇产科，白瀾的惨叫声回荡在走廊。
宇文殊紧紧握着她油腻的手，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后，白瀾顺利产下一对双胞胎姐妹，宇文殊捧在手上，虽然很轻，但感觉到了很重的担子，他放在白瀾头旁，白瀾转过头，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她触碰孩子，就闭上眼睡过去。
宇文殊握着她的手，看着孩子的额头，额头闪着淡淡的白光，这两孩子从一出生就是仙，也注定了她们的一生。
十几天后，宇文殊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凡界游历，偶然兴趣大发去了洞庭湖。
看着满湖水的绿色，宇文殊给两个还未起名的孩子起了了名字，姐姐叫莲，妹妹叫叶，然后满意的离开了，虽然不知道白瀾觉得怎么样，不过应该会很满意吧。
又过了一个月，白瀾应帝君敕令，下了凡界，留下两个孩子和一张孤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