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日花开那日落
宇文殊平躺在躺椅上,带着墨镜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说他是在晒太阳,可天空乌云密布,一看就是要下雨的阵仗。要说他在看风景,可他带着墨镜,再加上天色本就暗,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
休息了一阵,他才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把椅边的水一饮而尽。前脚刚踏进门,就闻门响,不情愿的把门打开,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老人身着一件唐装,非常的修身,长长的胡须宇文殊一眼就认出了他:“啊!老爷爷?你不是变成灰了吗?”
这人就是之前在学校与宇文殊下墓的老人,老人开门见山:“我们又见面了,你就是十一式郎?没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爷爷快进来吧。”边说边把他请进门。
“老人也没有这么多阿谀奉承,道:“这次来是有几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两人坐在椅子上相对,宇文殊给他倒了杯水,说:“哪些事?”
“我的一个徒弟在墓里变成了骨灰,是鬼神干的,没想到他竟然能修改符箓的属性,他把那张符箓完全逆转了,对死人是什么作用对活人就是什么作用,我尝试学他,但都没有办法,可见他的修为真的高深莫测。”
“我没怎么和他交过手,但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我与他打斗的时候,他也拿了一张黑色的符咒,我的符与他的相撞后我的符被抵消了作用,也就是说我的符对他不起作用。”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老人道:“第二件事呢就是你打了我的徒弟,这账怎么算?”
宇文殊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啊,实在不好意思,当时比较紧急,所以……还请你原谅。”
老人道:“这事可就不能这么算了。”
宇文殊心想:这老头来找我是为了给他徒弟讨个说法的?
老人道:“简单,等我把话说完。”
老人接着道:“第三件事呢就是想和你说一说最近这一块一个比较邪门的地方——齐天大酒店。”
“闻所未闻,你继续。”
“这酒店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了,但在最近,那酒店的七口人在一夜之间离奇死亡,警方并未找到什么线索,于是他们找了十几个道士去。”
“如何?”
“那酒店异常凶邪,十几个人进去到最后就两个人回来了,还有一个疯掉了。现在那酒店一到晚上就散发及其深重的怨气,周围的商户,门户,都会在半夜多多少少有鸡鸭被偷,而且总是查不到任何线索,直到昨天晚上。”
“发生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有目击者,你若不嫌弃,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去查?”
“这有什嫌弃不嫌弃的,你我都是修仙人,举手之劳罢了,什么时候去,我正好带我三个徒弟去历练一番。”
“那就说定了,明天下午三点我到你这来,你这离那很近,我徒弟的事,你与我把这事解决了就算了。”他起身,递了张纸条道,这是我的观,你若有时间,多多来讲学。”
尽管讲学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老人走后,宇文殊推开门进入房间。
“都听到了?明天下午,去不去?”宇文殊对着坐在香炉前打坐的四人,而梁熬坐在一侧,严格执行宇文殊监督的命令。
“师父,明天我们需要拿些什么吗?”侯薇薇转过脸道。
宇文殊道:“我会帮你们准备好的,到时过来烧个香保平安就好。”
徐光祥道:“师父给我们讲讲那鬼屋吧。”
宇文殊道:“你们没听到?没听到的话我也不讲,留个悬念,明天你们问那老头去。”
“大人,鬼界传回消息,没有在血河发现南宫敏晨尸体。也许真的被吞噬了吧。”梁熬道。
宇文殊道:“没找到才不对,像他这样的鬼,死了多少年了尸体哪有这么脆弱,我倒觉得他有可能出来。”
“这……”梁熬很为难道,“大人,那这次你们去,需不需要阴兵打探消息。”他转移了话题。
宇文殊道:“去吧,我也想知道,一直是什么东西在做乱。”
梁熬闻后便化作一缕黑烟退去。
宇文殊叹气道:“离上次才过了多久啊,现在的这些东西真的是不知好歹。”
郝晓辉道:“有一个月了。”
宇文殊道:“我一直想知道,你们父母知道你们拜我为师吗?”
侯薇薇道:“我父母只说了一句话:你跟着他练能成仙吗?”
众人噗呲一笑,侯父侯母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宇文殊也没有隐瞒道:“我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你们要是足够努力,如果还有灵根,肯定可以。”
徐光祥道:“师父你看我有没有灵根?”
宇文殊盯着他的腹部,看了一会,道:“没,但你的经络很粗,修仙不成,但成凡人中修为屈指可数的可以。”
徐光祥道:“好吧,这样想安慰多了。”
郝晓辉迫不及待,挤到徐光祥前道:“师父那我呢?”
宇文殊一样看了一眼:“难。”
“什么意思?”
“难成神,但成仙肯定没问题,只是你的灵根较短,恐怕成了仙之后就不会再提高了,你可能连徐光祥都斗不过。但至少可以长命百岁容颜不老,也挺好不是。”他只是笑笑。
白瀾道:“宇文,你看我,是什么原因?”
“懒。”他没有犹豫,快速答出。白瀾对他翻个白眼,并没有对他做过多的解释,或者她更本不想解释。
宇文殊继续道:“看法的事情暂且不议,我现在想和你们讲讲我与那几个西洋鬼的故事,想听吗?”
最想听的是白瀾,剩下三人如果不是没听过就是不了解。
“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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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前,民国乱坟岗……
“唉,这坑要刨到什么时候?”一个男声从一棵树下传来,“这尸体一样值钱的都没有!”
“大哥,忍忍吧,毕竟这偷尸体,本来就是损阳寿的事情,您就别发牢骚了,早点埋完早点回去了。”另一个男声传来。
大哥想了想,觉得说的有道理,但发现有点不对:“小子你在教我做事?这还用你说?”说完还“啪”的一巴掌扇在小弟头上。小弟不敢吭声,毕竟自己发财都是靠眼前的大哥带的路,便忍了下来。
“大哥,你说这女的除了被我们干了生前还被谁干过?”
“就是死得有点久了,没有温度了,连体香也没有了,这女的生前肯定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然不会选择就这么死的。”大哥的语气有些奇怪。
“那大哥,那你会怎么办?”
“我肯定要在死后变成邪鬼,去索他们的命!”听完,小弟冒出一声冷汗,声音微微颤抖:“大哥,她会不会也这样?”小弟看向了一旁的尸袋,他好像隐约察觉,尸袋动了一下,接着一只老鼠跑了出来,他松了口气。
大哥看他看尸袋看的入了迷,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真是清脆,道:“看看看,就知道看,怎么可能,我们可是给他贴了满身的符咒的,还不赶紧挖,挖完回家。”
“大大大哥,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以前也没见有这种情况。”小弟打了个鸡皮疙瘩,手里的铁锹也不自足抖了起来,他猛一回头,手电的光朝他的视线射去,除了茂盛得奇怪的树林和没有规律摆放的坟墓,还有那个扁了些的黑色尸袋,但他没有发现。
大哥见他又分神吓自己,这一次却一脚踩在小弟的脚趾上,小弟立马忙缓过神,“嗷”了一声,小弟抱起脚趾,埋怨到:“大哥,你为什么老是打我,还这么用力。哇呜呜…”
“别出声。”大哥的声音轻了一些,眉头紧锁,从背包里掏出一搭黄符和一把桃木剑,“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了?”小弟也急忙慌的拿出法器,躲到了大哥的身后。他从后边探出了一个小头,看到了头顶有硕大无比的巨型蝙蝠飞过,是不是发出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蝙蝠,也太大了吧,声音还这么刺耳。”大哥小弟两人捂着耳朵,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时,刺耳的声音里多出了人类哀嚎的声音。声音凄惨,却又不像人类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啊!啊啊啊啊”小弟瘫坐在地上,抱着头。
大哥则紧紧握着桃木剑和那一沓揉皱的黄符。
此刻间,有几具尸体走了过去,高高挂起的月亮依旧是那么圆润,月黑风高杀人夜,尸体跑了起来朝两人扑去,顷刻间,十几具尸体,像疯狗一样,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大哥见状,慌忙的举起剑,可没有一点作用,眼看“疯狗”越来越近,大哥只得拿起符咒,一个翻身跳跃蹦到一具尸体旁,便马上抬手将符咒贴在尸体头上。见尸体定住了,大哥赶忙拿起第二张符咒贴在另一具尸体上,如此反复循环直到确保每一具尸体都贴上了符咒,他才放松的叹了口气,道:“这玩意也没这么厉害啊。”他喊来了小弟,两人一具一具尸体数着,这些尸体大多都断了骨头,有些甚至缺胳膊少腿,但这些尸体,全都是外国人,是当年死在战场上的外国人。
“一…二…三…四…五…六…十四…十五,一共十五具骨头。”小弟拉起一具骨头的手,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死了多久了,都变成骨头了…”突然,尸体头上的符咒燃烧了起来,尸体也动了起来,他们好像在放松,扭了扭脖子,然后又扑了过来…
这时,一道飞速而过的条状物穿过一具骨架,骨架瞬间变成了206块散骨头,宇文殊从天而降,拿着几张自己无聊时画来玩的英文符咒。
符咒对东方古国的邪鬼有用,至于西洋的,就不知道了。他一个越步靠近另一只西洋鬼,一拳直接打穿头骨,手臂拔出时也散成了一堆碎骨头。接着一具具白骨碎成一根根的骨头掉落在地上,而早已来到一旁的黑白无常大人用了隐身术目视着一切,他们看宇文殊动作很多,很奇特,便想当然的给他取了十一式郎这个称号
杀完那十几只西洋鬼后,连续不断的邪鬼从坑里出来。
宇文殊拿出藏在口袋里的中文符咒,与那三十几只邪鬼缠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当判定完邪鬼等级后,他便开始耗时间着手想策略,他溜着那些邪鬼,然后蹭蹭的像一只壁虎一样爬到树上,紧接着在手上开一刀,一滴滴与红豆大小的血落在树根处,他用手沾了点,用脚勾住树干,倒挂过来在树上画着法阵,画法阵时不断有邪鬼爬上,他丝毫不慌,一张符就直接贴上,不给它们一点机会,法阵画好后,他又引邪鬼上树,他也爬向树头,他的轻功不错,站在一根不粗但柔韧性极好的树枝上,一上一下就好像要支撑不住,但并没有。
大多邪鬼上树后,他双手一张直直往后倒去,像个胜利者一样蔑视这些低级的邪鬼。在落地的瞬间他调整姿势轻盈的落在地面,然后拿出一张符,朝法阵中心飞去,不等邪鬼跳下,法阵触发,整棵树在一瞬间燃烧,熊熊烈火把树旁的凶尸烧成灰,他又拿出一个简陋的小盒子,放在手心,默念咒语,那些邪鬼的魂魄都被吸入,锁在盒里。
最后,他双手握盒,给肢体注入灵力,“啪嚓”一声盒子被捏碎,魂魄也被捏碎。他随手散下碎片,走到烈火前,轻轻一吹,骨灰随风而起又随风而去,落入土中,成为花草的养分。
故事讲完后,四人端坐在他面前,若有所思。
第二天,几人与老人汇合后,前往齐天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