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应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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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日花开那日落 贰

宇文殊五人与老道士四人共九人前往荒废许久的齐天大酒店。

这里不像市区那么的喧嚣,很安静,安静得诡异,就像没有活人一样。

宇文殊道:“现在天还亮,一条路上一个活人都没看见。”

老道士道:“当地有个传言,一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会有人失踪,而且尸体也找不到。”

宇文殊道:“这太诡异了,我们现在先去哪?”

老人想了想:“先去找那个目击者吧,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九人达成共识,跟着老道士走着,一路上的风景不能说好看但也不差,一条路的树都是高高大大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丝毫没有死亡,恐怖的感觉。

宇文殊环顾四周,小声的道:“这一路上连只鬼都没有,简直无趣。”

白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没有,是全被你吓跑了。”

“不至于吧,那些低级的邪鬼我根本不感兴趣。”宇文殊叹口气。

九人成列整齐的在街上走,引来了不少奇怪的目光。

越往里走,人更加少了,就连周围的房子也少了,仅有的几座矮房还不开灯,外墙的壁虎爬得那叫一个高,把淡粉色的墙体染成了绿色。

九人在一座黑着灯却没有壁虎爬的一幢楼前停下,老人道:“我们到了,这是那个目击者住的地方,这一栋都是他的。”

徐光祥道:“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师父,我们今晚住哪?”

宇文殊回头疑惑的看了看他:“不住这住哪?”

老人道:“的确,听说那鬼只在半夜才会出现,我们住这半夜才行动。”

宇文殊道:“爷爷,我们先进去吧,问出个所以然再做计划。”

于是九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大楼,打开楼底的大铁门,众人这才明白,这里并不是没人住,而是外面完全封闭。

亮堂堂的大厅里只有一个向上的楼梯,除外没有其它家具,墙上贴满了符咒,宇文殊凑近一看,是自己的符咒,寻思着自己的符好像没有外传啊,除了那四个,怎么会有人懂画?

疑惑之际,楼上下来一个六旬老人,他一瘸一拐杵着拐杖,下楼很不方便,所以旁边跟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搀扶着他下楼。

那杵着拐杖的老头边走边说:“各位到我这来有何贵干?”

老道士道:“冒昧打扰,还请原谅,今日前来,故欲解齐天之谜,是否愿解?”

老人道:“城里来的道士?果然说话就是不一样,死板,齐天的事我知道其一但不知其二,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我不会收留你们,我说完之后请你们自行离开。”

年轻人搬来十张塑料凳,分给了宇文殊九人,然后再请老人坐下,老人点了支烟,道:“几个星期前,这里还是好好的,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去山上的桃花林游玩,但那天晚上,齐天大酒店一家七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惨死,一只狗都没活着,警方到达现场后,有十几个警察因受不了全部吐了。你们也知道我们道士是最敏感的,什么东西干了什么我们一看就知道,当时他们也请了我们,我们进去后,看到的除了血流成河的血迹就是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尸体的脸,和下体都有被啃咬的痕迹,不像人为但与人类的齿痕一致,我们当时对七具尸体都进行了招魂,但只有一具尸体回应我们,他说他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黑色的带有补丁的裤子,披肩散发,脸色惨白,不像活人但又有活人的行为。”

郝晓辉道:“一个女的?连杀了七个人?这也太可怕了。”

老人接着道:“准确的来说,是被毒死的。”

宇文殊道:“有什么区别?”

老人道:“区别就是,除了招来的那个魂魄的主人,其它六具尸体,均是被迷晕甚至直接毒死。”

“……”

“……”

老道士问:“那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活活被咬死的。”

“……”九人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太疯狂了,便没在追问。

老人道:“当时就在我们一同感叹的时候,一阵妖风把酒店的那座大铁门给死死封住了,里面的人拉不开外面的人推不开,然后那女的出现了。她外表真的与正常人的确没什么区别,区别就在,这女的,嘴巴和眼睛会流黑色的液体,那种液体人一旦不小心碰到就没办法能活着了,我有个徒弟碰到后,直接被分解,什么都不剩。接着她对我们发起了进攻,我们做不出反应,她就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口下去将一位年轻的警察脖子咬了个口,那人瞬间就没了,我知道她不是人是鬼,我便快速组织徒弟列阵抵抗,但一点作用都没有,眼见她越来越凶猛,口中流着鲜血!到后来,她将一个瓶子摔在地上,瓶子碎后,一只只怨气组成的恶犬肆意着撕咬,一口下去准掉一块肉,那些警察也不是没有开枪还击,只是以卵击石罢了,我冲上前去与她近身搏斗,打了十几个回合,后被她抓住机会咬了一口大腿,直接撕掉一大块肉,露出白骨。”说完卷起了裤管,那小腿处有一块凹口,隐约可见白骨,“我们十几个人在五分钟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最后还是外面的警察及时撞开大门,我们才得以获救,那鬼东西一见门打开,捂着脸一蹦一跳快速离开不见踪影,我们也不敢去追,拖出尸体后便离开了,我们十三个人只有两个活了下来,还有一个疯掉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九人沉默没有说话,但都明白这次的东西不好抓。

“我说完了,你们出去吧。”老头起身,对着扶他的年轻人说,“等他们出去后记得把门关好。”

年轻人点点头,看了一眼宇文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眼神。

九人离开后,在路上继续走着,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那幢灰色外墙的建筑。整座建筑呈现欧式风格,洋里洋气。一层的窗户全部上了防盗网,看不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那扇老人说的大铁门紧紧的锁着,拉不开。宇文殊到处看了看,他的三个徒弟和白瀾跟在他的身后,白瀾上前在他耳边道:“宇文,老道士的那个徒弟有点奇怪。”

“哪个?”

“白色衣服的那个。”

“怎么个奇怪法。”

“我感觉他有仙气。”

“什么意思。”

“就是他可能是天界的人,而且还是仙。”

宇文殊低下头,踢开挡路的石子,道:“天界的人怎么会拜一个凡人做师父?”

“按道理是不会,凡人也不敢收,可能老道士没发现。”

他有什么企图呢。宇文殊想着。

须臾,五人人来到一处半掩门的门前,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宇文殊不敢贸然拉开,便让徐光祥跑去把老道士叫来,还告诉他不用怕现在天还没黑应该不会有事。

三人靠在门旁的墙边,望着远处落下的红日,宇文殊道:“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遇见她。”

白瀾道:“有可能。”

侯薇薇道:“师父,如果遇上她怎么办?”

宇文殊想了想道:“凉拌炒鸡蛋,等死呗。”

这话是吓得侯薇薇和郝晓辉一哆嗦,不该相信自己的师父会不管他们的死活,宇文殊又道:“你会死我会死,我们都会死,但不是现在死。”

“宇文啊,门后有什么?”老道士带着三个徒弟快步走来,“你们进去了吗?”

宇文殊道:“没有,不能贸然进去,徐光祥,把火扔进去。”

徐光祥天赋异禀,没跟着宇文殊一个月就能用引火符点火,但亮度远没有宇文殊的亮,在宇文殊眼里,那种亮度就和小区里的路灯差不多,对小范围是很有作用,若是再像墓里那种空间,恐怕难以驾驭。

他点燃一把火,把符咒扔进去,微弱的火光照亮一小块平地,什么都没有。

徐光祥又点了把火,这一次他在点火前将引火符叠成了个纸飞机,在飞出去的同时点燃飞机屁股,那飞机就像一盏灯,把沿路照亮,除了一些台子还有柜子,台子上有些盘子与瓶瓶罐罐,宇文殊确定这是个厨房。

“既然是厨房那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他缓缓拉开门,看起来不太沉重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引得众人一再祈祷别被那女的听见。

拉开一个小口,宇文殊捡起地上的符咒,注入了些灵力,火光更亮了些,他抬起头,一具尸体挂在厨房天花板上,面部朝下,脸上全是惊恐,瞪得跟铜铃一样的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不知道生前经历了什么,

众人被吓一大跳,跌跌倒倒的往后退去,视线往前,那是一排悬挂的尸体,而刚才徐光祥飞飞机的时候是没有的,这真的无法解释。

宇文殊咽了口口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尸体早已被苍蝇霸占,当众人反应和习惯这场面的时候,从楼顶又掉落下几具带着苍蝇的尸体,而且更加恶心,发出难闻的腐臭味,还带有蠕虫在侵蚀着尸体。几人吓得往宇文殊这跑,结果全部跌了进去,大门又不解释的“啪”直接关上。刚起来又被挂着的尸体吓一跳。

“这表情也太吓人了。”

宇文殊调大了火光的亮度,整个厨房被照得很亮,在一阵巡视中,他们知道这厨房的布局:

厨房有两个大桌子一左一右贯穿厨房,而尸体就是挂在这些桌子的两侧和中间,胆大的几个人数了数,一共九具尸体,而且有两个女生。和一个老人。

“九个人,不就是我们的人数吗,两个女的一个老人这完全就是我们的配置啊,我们的下场难道和他们一样?”

“不,这九个人是最近一段时间在这一带失踪的人数,正好对上。”老人道。

众人叹息,好像劫后余生。

“再可怕的邪鬼也有她的脆弱之处,我们可以通过分析,来判断这邪鬼的性格。”宇文殊从一具尸体上的视线离开,对着蜷缩在门边的几人和大胆的几人道,“首先,每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齿痕,要么少块肉要么流血过多,这具女尸的脖子缺了块肉,恰好证明那老人所描述的事件,是一个邪鬼所为。”

躲在一旁和侯薇薇报团的白瀾颤颤巍巍的道:“按照邪鬼凶残程度划分,位列狠毒凶恶煞中的煞•甲,此鬼有意识,而且很残暴,特别喜欢咬人,如果我们遇见她,一定不要被她咬到了。”

“嗯,白瀾说的不错,此刻……”宇文殊停下话语,望着出餐口,加速的呼吸让人不寒而栗,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快速移动的人影,长头发,速度很快,朝我们这边的。”

众人的表情充满恐惧,宇文迅速拿出驱邪符,朝出餐口和厨房正门两个方向飞去,然后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拿出一张镇邪符紧紧握在手中,接着灭掉引火符,周围回归黑暗。

白瀾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宇文殊道:“被你相公发现了可不好。”

白瀾不应答,反而搂的更紧。

宇文殊苦笑的对她说:“有符压着,不用怕她闯进来。白瀾,把我的话传下去。”

白瀾颤抖的身子慢慢移动,对着一旁的侯薇薇重复宇文殊的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众人以为恢复平静后,突然,有个东西一直在撞门,撞厨房的正门,“咣当咣当”,而且越来越用力,白瀾抱紧宇文殊,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这时门上的符咒一亮,外面的东西停止了撞门。

等待了一会,周围一片死静,宇文殊点燃了残符,有两具尸体分别对着他和白瀾的脸,就二十厘米的距离,白瀾被吓了一惊,死死的抓着宇文殊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嘤嘤嘤。其它七人同样,不是拳打脚踢就是当场吓晕。更加诡异的是,白瀾和侯薇薇面前的尸体是女的,老道士的是老人。可以想象一下,在你睡觉起来睁眼的那一刻,一具面目狰狞缩水皮肤的的脸就在你的面前,会是什么感觉。

宇文殊下意识的把符咒贴在尸体头上,那尸体倒地燃烧化作一缕青烟。

他们一个个大声喊叫,宇文殊道:“小声点!别再把她引来了,这些只是尸体,没有尸变,不会动,看着吓人罢了,给点东西就算了。”

借着微微火光,他不敢点太亮,怕再次招引那女的。他对大家说:“各位你们有没有问道一股中药味。”

几人动动鼻子,异口同声道:“有。”

“奇怪了这怎么会有中药味。”

他们从宇文殊这走,因为面前都是尸体,九人在桌子一侧趴着,在出餐口停下,宇文殊探出头,往外瞄了一眼,结果被出餐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一个头吓了一跳倒在地上。“头…头!再加上一具尸体,数不对啊爷爷。”

“这么会…”惊魂未定的他又一次惊魂未定,“几点了?天是不是黑了。”

郝晓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六点多,现在七点半了。天黑了。”

自己都没缓过神的宇文殊道:“别…别怕,有我在…没事的。”说完赶紧拿出符咒,但过于紧张符咒掉了一地,正好,召邪符掉出来了,发着淡淡的黄光。宇文殊眉头紧锁,给徐光祥一个眼神,然后坐着靠在墙上看着这从没出现这情况的符咒,徐光祥很快就整理好了掉出来的符咒,递给宇文殊,但他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还是白瀾接下。

宇文殊道:“不对。”

有人问道:“什么不对?”

宇文殊道:“有以前检测过的东西来过。”

白瀾秒懂,问道:“是学校厕所的那个吗?说到学校,到现在都没抓住凶手。”

“南宫……”

两字一出,不用想,众人大惊失色。

“他不是早被你杀了吗?”

“我当初就怀疑他没死,果然,还活着,而且我们还见到了。”

“什么?!在哪?”

“不知……”宇文殊想起了什么,道:“老人旁边的那个年轻人,那眼睛,简直一模一样。”紧张的氛围在众人中传播。

“怎么可能,如果他是南宫敏晨,那那个老头怎么会没发现?”

“他的易容能骗的了凡人骗不了我的符。我的符他还没到那个能抵制的时候。”

老道士道:“那你之前说你的符被抵消了…是什么意思。”

宇文殊道:“不一样,那是普通功能符,召邪符是高级功能符,符灵要更高级些。”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有人道。

“你们感觉不到,我能,这符颜色不深不淡,符灵会告诉我是谁的。”

“真扯淡,如果有这么厉害的符,你怎么刚才就把他制服?”

“当时没发现,或者说符灵提醒了我没注意,而且打起来肯定是要死人的,所以该退就退。”

“但现在退到他的主场来了,那岂不是团灭啊?”

宇文殊没再说什么,尝试慢慢拉开门,手中的镇邪符握出了汗,“咔嚓咔嚓”门开了一个小口,他猛一拉开,左手的符已经抬了起来,但前面什么都没有,下面却倒着一具尸体,很明显是被驱邪符给驱走了。

九人手牵手依次离开,在最后一个出门时,那八具尸体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毛骨悚然……

在前面征求过大家意见后,宇文殊将火光调到了最大亮度,整个大厅一览无余,但唯独没见那个女鬼。

宇文殊用一张召邪符招来了梁熬,梁熬带着十名阴兵,在第一层大厅检查。

宇文殊招来了更多阴兵,把一层牢牢把控住,四十多号人守在一层大堂,每面墙和每名阴兵都贴上了宇文殊亲手所绘驱邪符,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宇文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众人和梁熬集在一起,商讨着计划与看法。

“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安全区,我们今天就在这睡,到晚些的时候我们再出动,先休整一会,有什么看法都说吧。”

老道士道:“宇文,我觉得这鬼现在可能不在酒店里,可能南宫在。”

宇文殊道:“一切皆有可能,在一切未查明之前我们只能按原计划进行。那么等会,我们兵分四路,梁熬单独带阴兵队一组。”

“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一组,白瀾一组,爷爷一组,我和徐光祥郝晓辉,白瀾你和侯薇薇与两个人,要不要再带一个阴兵?剩下的就是爷爷的徒弟了。没有问题的话,一会就按这个进行。”

白瀾道:“不用了。”

有人道:“任务是什么?”

宇文殊冷冷的道:“找女鬼或南宫,并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