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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课堂事端

虽说余家医术高明、医馆遍地,但这旅州又不只有她家有医馆。里家小姐也不怕得罪人家,张口就来。

语毕,一名看着清秀文雅、温润而泽的女子越过余轻清,走到里木木身旁上手扯了扯她。小声嘀咕道:“同窗一场,别说了。”

里木木不屑地辙回手臂,满不是乎地问她道:“你扯我干嘛?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余轻清想了想,大概是原主之间和她有过过节,才会这样。但话又说回来,那是原主;又不是现在的余轻清。

你可以容忍别人不喜欢你,但你绝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你。

余轻清不想和她多做解释,冷着脸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若是不爽大可搬到别处去,免得我见了心烦。”

里木木刚还一脸的笑意,瞬间愣了一下。显然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又冷哼愤愤道:“有县令当爹爹就是好啊!就连给人下药导致现在人家只能靠喝药吊着一口气这么严重的事也能被压下来。”稍顿了顿后,又换作阴阳怪气道:“该说不说,余三小姐这胎投的真真是让人生羡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轻清本人也被吓到了,脸上满是惊恐疑惑。

就在周围开始低头交耳、窃窃私语时。列里有个声音提醒道:“四妹妹,这种不经之言岂是能乱说的?你可有记得执书的教导?”

余轻清看着那名出列的少年,雄姿英发、傲骨不俗的标准模样,不过衣纹绣的倒是挺新奇的,衣面上绣的是金鼎图形,明明是同辈却有着长者一般的气质。

余轻清颇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坏就坏在余轻清没有原主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原先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原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给人下药,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才会招来杀身之祸惹得旁人不喜。

她不是不想想起。

她私下有试过,可每每想到只要有一点苗头出现她的头就会像上次遭遇死士那样头疼欲裂、面色惨白、仿佛一千只蚂蚁盘旋于脑干之中撕咬着她的整个头颅。

然后她就放弃了恢复记忆这一举动,还是秉着顺其自然、不可强求的境意不在勉强。

从醒来到现在余轻清是真的没想明白这原主到底是个怎么一样的人。

对此她也不好回答,不是不好回答,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一类的问题。

里木木见有人帮着余轻清说话气就更不打一处,怒气冲冲道:“不经之言??这可是被下药的人亲自指认的,何来不经之言?她说不是她就一定不是她吗?难道不信受害者反而要去信一个加害者?”

余轻清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暗暗祈祷,“儒执书啊!您快点出现吧,我要上课~”

但是对于里家小姐说原主给人下药这一回事她虽然想不起是怎么回事,但那不代表就可以随随便便向她泼脏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毁她清誉的。

余轻清道:“我能入学可是儒执书亲口应允的,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最不惧怕权贵威胁、也是最会一视同仁,是最公平公正的高洁人物。如果真的是我下的药,那他还能让我入学堂吗?”

里家小姐等的就是她的这一句,暗暗得意道:“这一点本小姐也颇觉奇怪,想必是你那爹娘是用了什么奇怪手段......威逼利诱......”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来得太突然了,让这一原本嘈杂闹哄气氛一下子就凝寂下来。

余轻清只觉得手掌都发麻了。

力量是相互的,想来那里家小姐的脸也是如此。

也是因为这一巴掌,学堂一下就乱了。

“余轻清!!你打我!?”里木木疾视着她,难以置信道。

你可以说我,可以对我无礼,我都可以忍。但你不能触碰我在意的人。

余轻清深知‘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的道理,再加上醒来这么些天余氏夫妇对自己的态度,她绝不允许有人对他们不敬。

这一掌打乱了课堂的所有秩序,各家女使见状,纷纷向前来护着自己家的小姐,生怕误伤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再打你一巴掌,如果你那娇滴滴的脸要是受得了的话!”余轻清含怒说道。手上的麻劲还未消退,还在抖。

里家小姐也不甘示弱眼露怒色对着余轻清道:“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吗?!先前不是还是一副怯懦软弱、楚楚可怜的样子吗?!你藏得好深啊,瑞丰姐姐就是被你给害的!你别不承认。”

余轻清是体育生,反应也比正常人要快得多,上去又想一掌,不过落空了。

那名颇有长者气质的少年拦住了她,“不可!”

余轻清疑惑暗道:你拦着我干嘛?

正在这所有人都僵直不下时,有人高喊道:“执书来了!”

许是学生天生就对老师有恐惧感,周围的人热闹也不看了纷纷开始四散开来、找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快快快,回座位上。”

“别看了,别看了。”

“不能再让儒执书看到我开堂了还不在座位上,我可不想再罚堂了。”

“坐过去点,这是我的位置。”

“不要那么计较,坐哪都一样。”

“我就不。”

那名少年放下了抓着余轻清的那只手臂,看了看她们二人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余轻清和里家小姐还在原地僵着,六个人站在原地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这时有人小声提醒道:“儒执书到门口了。”

可能是先天就对老师有恐惧感,余轻清与里家小姐也顶不住了特有默契得转身就坐。

一切就绪。

儒执书踱步而来。

儒执书有些驼背,但绝不丑。有留着白胡子,花白的发丝里还掺杂着几丝的黑色。他从踏上那一层层台阶开始,坐在学堂里的众人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低气压。刚刚还在生龙活虎、带点人气的课堂瞬间死沉一片,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少顷,等他上了台,就坐好后。

座下学子一齐起身,一同问候:“请执书安好。”

“就坐,都好。”儒执书给予应允。

一众学生得到应许,一齐就坐。

余轻清就坐后,刚抬头一蹩,就见儒执书径直地走向她。还板这脸、很是严肃。她当即感觉不对,连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等他走近时,将手里拿着的书给了她。这让余轻清有些意外,她还意外是要来给她训话的。见此情景,余轻清赶忙起身行谢礼,接过儒执书手里的书,然后坐下后就开始端详起来。

这几本书都是书面呈白色,大概三指厚,上面用朱砂印着两行八字。

文人执书,育人书理。

在接过那几本书时,余轻清脑海里突然涌出余舒声那日在书塾门外说过的那些话。她低头看着搁置在书案上那几本书上的字,心里暗暗道:“这莫非就是那两句名人真言?”

儒执书于台上就坐后,就开始算总账。他慢条斯理道:“是为何事,要在课堂如此喧闹?”

这是在问,但无一人敢答。

一行人纷纷低下头来心中默念,看不见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儒执书等了一会,回到讲坛上、拿起戒尺等待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