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帝国支援的定居点
“地契？这样的重要之物怎么会在你手里？！”马库斯皱眉惊呼道。
“哦~”莱伦意味深长看着奥格兰，有必要对他的身份再次审视夺度，开口道：“地契？契约？奥格兰阁下，这些出现在你的手里，有些不合常理吧。”
咧腮胡男人面露难言神色，表情一顿，转瞬间继续笑着道：“我把叔父留下的佣兵团，全部压上，亲自混入那个领地内抢出的；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外面，没人关心两张纸的安危去处。”
在场几人都懂得其中过程，不免对奥格兰的手段有些佩服。
“现在，我将这两物交给您，莱伦大人，只要有了这两物，第一，你可以合理合法占有那座领土，第二，帝国来的物资支援，您也可以照单全收。”奥格兰摇着手里木酒杯，浅浅一层黑啤酒在杯底晃荡着。
莱伦端坐在主坐上，虚眯着，一点一滴剖析面前这个男人，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决定，所有人都望着他。
片刻后，主坐上男人再度倒满一杯黑啤酒，抬手抿上一口，问道：“条件。”
奥格兰坦然笑道：“我没有看错，莱伦大人您果然直率。”
说着，咧腮胡男人伸出两根手指，风帽下的面庞在篝火照耀显得更为阴暗，随即道：“两个条件，莱伦大人，您会接受的，第一，我将效忠于您，并且永远作为队伍成员之一，第二，将那座领地的帝国贵族私生子交给我，我需要活的，无论缺少哪一块物件，我只要他是活的交在我手里。”
约恩第一个反驳，怒气冲冲道：“不行！不尊重莱伦大人，还妄想加入我们的队伍？一看就是毫无规矩和道德素质的浪人！”
“道德素养”一词，还是莱伦在行军中，关于难民收编队伍和，未来人口增长时要注意的问题内，随口一提。但约恩记住了，并且觉得很有道理，几个字眼从他口里说出，莱伦总觉得有种怪异感。
“呵..”奥格兰耸耸肩，义正言辞道：“我会以我家族起誓，永世效忠莱伦大人，侍奉他信仰的神明，以我先祖的名誉，一位跟随过马格努斯陛下勇猛战士的后人，绝不会给先祖丢脸！”
“好！”坐在一旁，毫不在意谈话过程的矮人猛然大吼，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奥格斯用力点头，矮人红扑扑醉脸满是兴奋和赞赏，太长时间没有碰过酒水，他连喝六七瓶有些上头，指着奥格兰·肯迪恩大声道：“人类小子！你很不错！尊重祖先，敬畏先祖才是真正的诚实和信誉！”
说着就想和奥格兰掰腕子拼酒，被约恩和马库斯连拉带扯的摁在小板凳上。
“咳咳....”矮人这么一搅和，莱伦觉得咧腮胡男人有几分值得信任，不动声色凝视着后者表情变化，开口道：“第一个条件，我可以满足，只需要经过一系列过程，但那座定居点受到帝国保护，定居点的驻军和防守规模，以及会不会存在战略上的帝国援军，这一点，我需要仔细考量。”
抬手撑着脸庞，思索着。
“对啊！那块地方你单单说了好处和优势，可关键的兵力驻军防备却一点不说，我们这支队伍如果去占领那块地，遇上了帝国正规军队防守，岂不是以卵击石死伤惨重？”马库斯昂起头，发问道。马库斯曾经的“强盗亲王”角度看来，既然利用这支队伍，就必须将所有事情告知，否则，凭什么去做这样的无本生意。
“莱伦大人，我的实力在几次遇敌都有展现，我相信您，我也信任您的判读。”奥格兰轻摇头道。
“至于那座帝国支援的定居点驻军。我可以向您保证，最多不过七十，如果加上临时征召民兵，总兵力也不过一百五十人，而这些士兵内，弓弩人数仅仅占据驻军一半人数，剩下皆是杂鱼。”
奥格斯昂首面对马库斯，不以为然道：“至于帝国的援军，不能说肯定，只能说99％不会出现，今年边境亲王领北方爆发的野兽人兽潮都已经威胁到黑火隘口的阿肯多夫城，那些靠近白银之路幽暗林的森林地精们又是蠢蠢欲动。”
咧腮胡男人撩起脏乱的风袍，坐在圆木上，伸直双腿，讥讽道：“任何帝国将军都不会愿意在冬幕节期间，带一支远征军，前来边境亲王领，就为了支援一座背地里是帝国的“边境亲王领”势力，来到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战争，即使跑到了地方，到时候面对早已在您治下井然有序的领土，面对春耕和持续补给的威胁损耗，帝国人会觉得得不偿失，自己就退却。”
他晃动酒杯，看着杯底的黑色液体，“更何况，一个暗中支援势力悄无声息地消失，可比这个存在所能提供的贡献大得多，帝国特色。”
说完，仰头将最后一滴黑啤酒倒入口中。
帝国的威森领曾出现过类似事例。
选帝侯的官员称几座边境村庄遭受灰色山脉绿皮兽人袭击，村庄损失惨重，上报至选帝侯时，威森领选帝侯仅仅看了官员上传的简报，又听取自己派出的教会人员汇报后，拨下钱粮救济边境村庄。
这样的闹剧在五年内出现十七次，最后一次，威森领选帝侯聘用一个猎巫人，让他负责去检车情况，后来当地乡巴佬给予猎巫人的答复是：
“几座村庄只在五年前就遭受一次小规模绿皮兽人攻击，且被联合组织起来的民兵农妇们赶跑。”
“那给你们的钱呢？”
“给我们的钱？你是指几个骑在马背上的游骑兵，从我们这里买走两头羊一只猪付的三枚银克朗？”
莱伦对一些旧世界人类诸国的各种黑色笑话有些了解，可笑话和被知晓情况者当面说出的差异，既好笑又悲哀。
“对了，莱伦大人，那座领土还有二十杆从努恩枪炮工厂定制的火枪和两大箱弹药，虽说帝国支援的总量被削减九成，可运送的支援物资可不是边境亲王领诸多“公国”所能比拟的。”
奥格兰自然知道一个真正领袖所需要的东西，看着陷入思考的主坐上男人，他不禁勾起嘴角。
“火枪？那样的武器可是大杀器！成排的齐放威力远远高过弓弩的威力！”见识过米拉格连诺和帝国边境要塞战斗场景的马库斯，对火枪这样的人类利器再熟悉不过。
“哼..”长须矮人不屑的哼出声，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声响，嘟囔道：“声音大一点的黑棍子而已，矮人才不需要这样的武器！”
胡须越长越固执，只会相信手里的斧头和战盾，绝不相信那些“奇技淫巧”产物。
“好，我接受你的第二个条件，奥格兰。”莱伦从主座站起，后者连忙跟着起身。
平淡目光凝视在后者身上，莱伦抽出“米尔斯之怒”在奥格兰双肩敲击，严肃道：“我认命你，奥格兰·肯迪恩，为斯卡里兹游侠，此后协同尤里，作为林间斥候，从今日起，你就是一位斯卡里兹人，投入战争女神的怀抱！”
“为女神而战！”
奥格兰·肯迪恩握紧右手狠狠敲在左胸，大声道：“为女神而战！为莱伦大人而战！”
...
边境亲王领北方，卡隆森林内
密集幽深的从中，寂静枯木丛被吼声与闷沉脚步声打乱。
一头四角牛首兽王，巨大的牛角上插着一排人头，不乏头戴铁盔的兵士。
在兽王出现的时刻，角兽们逐渐向外围去，给兽王一个享受杀戮的足够场地，原本只有至多三十头的大角兽群，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野兽人战帮，让斯多普绝望。
他的枪管已经滚烫，高强度的射击下，也只是倒下区区四五头角兽罢了，现在就是用火铳自尽，效果可能也不致死，伤口处愈来愈疼痛且发痒，在追袭下逃跑了一整晚，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他眼前越来越黑，各处机体都在赘述着各处的酸软无力......
趴在地上的范海辛费力的摸到手铳，但漆黑带着厚重角质层的牛蹄种种踩下，将范海辛的手铳击碎，巨大牛角的兽王面带邪笑，它要将这个黑乌鸦人类献祭给黑暗诸神！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它撕碎，亲眼见证兽王得到神宠的场景！
腥热的血液低落地上，传奇猎巫人抽身避开，嘴角处鲜血宛若小溪一般绵连不觉，他抬起手背抹去鲜血，理智告诉他不能害怕！不能恐惧！混沌生物会在恐惧中让他体验无与伦比的极刑，那样，死亡就是一种解脱救赎，他努力让自己站直，努力不让自身被兽王轻易捉住。
牛首野兽人也不想早点结束这场游戏，它愿意多体验一会弱者在它脚底挣扎求饶的样子，多少个身着坚甲的无蹄者战士都会在那时痛哭流涕，嘴中会不断地祈祷那些伪神帮助，哈！真神才是永恒的！黑暗诸神的伟力于世绝伦！
“人类........献祭！”野兽人的兽王粗壮满是棕毛的手臂抬起巨斧，斧刃直指范海辛！
它身上的八角印记越发明亮，很显然某种献祭祭礼被开启，悠远的野兽人嘶吼祭祀的献祭祷语穿透密林飘扬而至，周围环境蒙上浅色血红，兽王严重兽性激增，它眼中只有这个人类的头颅！
范海辛单腿前驱，面部被高顶猎巫人帽遮住，手中长剑微弱的亮光驱散了侵蚀而来的血色，这是一场不公平中又不公平的决斗，猎巫人与不洁之物战斗经验远远弥补不了他们实力间的差距，更何况还是被加持被黑暗诸神赐福情况下....
身上的破损半身盔甲已经无法得到有效的防护，传奇猎巫人手握利刃，高吼着发起冲锋！
不能坐以待毙！以守为攻就是死路一条！
狂躁的兽王见人类这样盲目奔来，大嘴咧开，狂野兽吼伴随着撕裂大地的蹄声，猛然高高跃起！它要将人类碾压在刚硬如石的脊背上！
凛冽寒风中，范海辛寒铁剑向前递出一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硬是扭开身躯，兽王无比硕大的后脊背擦肩而过！
狂暴的兽王弹身巨斧后展，一斧带着势不可挡的劲头劈下，范海辛鹰隼敏锐目光洞察了致命走向，抬剑击打在斧柄处。
但蛮力还是让他一个脚底踉跄，抓住一旁枯树的旁落树枝，迅速稳住身体颓势。
兽王的攻击落空，它重新抬起巨斧，一对牛眼俯视着猎巫人，神色贪婪。
牛鼻中喷出浓浓水雾，薄雾快速从两侧散去血红的眼睛越发可怖，范海辛抬头直视它的眼睛，深呼吸，再次迎面冲锋！
兽王先动！蛮力加持的巨斧横扫而至！猎巫人电光火石之间矮身擦地而过，黑大衣一角被斧刃撩到，一块破碎衣料飞起。
劲风扫过带动一股刺骨刮痛，但此时兽王的空门洞开！攻击机会出现！
无暇顾及自身疼痛，范海辛单腿发力跳起！在牛头怪面前转动！寒铁剑快速舞动剑刃在它胸膛前血肉一秒内挥击四下之多！划开大片血肉的野兽人兽王一时间血肉横飞，肉沫四散而开。
兽王、强行将战斧别开方向，复而斩下。
及近距离没有一刹那的反应时间，但传奇猎巫人所拥有的力量，可不止白银子弹！
“诉罪！！！”
...（锤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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