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对一切的审判（下）
领内所有居民纷纷走出家门，他们一户户接近，最终汇集在原领主城堡前的空地，放眼看去，空地周围一圈站满了手持长矛长枪的士兵，身着胸甲的剑士们正一排排列队。
一些长矛民兵在维持秩序，寒风中，空地四周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看着各色目光，莱伦大步走至空地一侧搭建的木台，四下一片安静。
孩童不敢哭闹，就是性子最为泼辣的边境亲王领农妇，也是大气不敢出。
约恩站在空地一角，冲莱伦行礼后，喝道：“将昨夜城堡守军，全部押上来！”
很快，灰头土脸地守卫们被剑士驱赶上前，这些人无论多么凶悍，现在都已是斗败的雄鸡再无精气神，全身上下只穿件麻布衣，寒风中瑟瑟发抖，面色铁青。个个都是五花大绑，他们被驱赶上来后，神色惊恐不宁，接下来的命运显而易见。
有人浑身打颤，脖颈上的冷气就是死亡，起先莱伦没有第一时间处决他们，命人看押，但在拂晓时，一群人将这些守卫全身盔甲厚衣服扒光。
他们本想着一位新边境亲王肯定会诏安这些人，最多象征性处罚几下，边境亲王领势力纷杂，征战随时会发生，任何领主难道不需要强大的士兵保护他们的财产？
看着身后一排剑士面容严肃，肃然列队，尤其令人胆寒不已的染血长剑持在手中，几小时前死守城堡守卫们更是恐惧。
乱军押解出阵时，空地外一双双怨恨眼睛看着他们，这些该死的城堡守卫，每一次都在维护原领主奥卡森，全然不管领内居民被地痞流氓欺压的事情，在几年内更是赶下种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抢夺农奴的财物、粮食，随意淫辱地位低下的女子，领地内一些角落都是悲惨者的尸骸，不乏有居民们自己的家人，朋友。
仇恨的目光凝聚在守卫们身上，民众死一般的沉默，让这些死心塌地维护原领主暴虐统治的守卫们颤动，一股股寒流从他们单薄衣下激起，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冰冷的目光，让一些被押解的守卫腿脚发软，迈不开步子。
所有昨晚与斯卡里兹人血战后投降的守卫，全都跪在冰冷冻土上，约恩严肃禀报道：“莱伦大人，昨夜参与城堡争夺的乱军，共23人，现已押至21人！另有2人已处死！清查，这些守卫17人是原领主奥卡森自帝国艾维领带来的贴身守卫，仅4人为本地领民提拔的守卫！”
莱伦回身扫了眼此时面无人色，跪在城堡面向空地外壁的奥卡森，又复看眼前这群守卫，说道：
“这里的居民，饱受领主残暴统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们身为普朗尼亚守卫，理应履行守卫准则，守护每一位领民！现在，这里人们不但经受领主摧残，还要被你们这些可耻守卫残害！与深林荒山中流寇强盗没有区别！”
场内静静无声，数百双眼睛注视着木台上莱伦，马库斯，汉弗莱等一众人都是看着木台上的男人。
无形里，所有人感受到自莱伦身上散发的强烈领袖气场，他的声音在神力作用下愈发高昂，朗声道：“我，莱伦·兰开斯特！身为战争女神米尔米迪雅亲选冠军勇士，被女神册封的斯卡里兹男爵！为女神审判这些渣滓的罪行！”
神选冠军的话语铿锵有力，伟岸身形高举着神剑“米尔斯之怒”，在晨曦的光线下女神神力流动，雄鹰圣火自剑身喷涌而出，莱伦眼底白金色烈焰流转，他的面孔刚毅且神圣，所有人眼中宛若神祇行走凡世。
边境亲王领，南方王国以及艾斯塔利亚公国的人民，无不对这位守护凡世，守护人类的女神抱有最崇高的信仰，此时此刻，女神的神力笼罩在木台上的伟岸男人，空地外所有人虔诚地跪下双膝，高呼着：
“是女神！是女神米尔米迪雅的神力！”
“女神的神选前来拯救我们了！”
“雄鹰女神没有抛弃我们！她一直看着我们！”
...
此时此刻，莱伦附加在“神佑领袖”权能之下，女神米尔米迪雅的光辉在他背后浮现，四周黑压压跪倒在地人群，他们大声哭泣，大声呼唤，所有领民对莱伦的认可与崇敬从此刻开始。
周围一圈的斯卡里兹士兵们，个个板着脸，神情非常严肃，但他们的眼底皆是崇敬虔诚神色，希望之光同样在他们身上涌现。
整个范围内，最为震惊便是汉弗莱，高眉骨下的眼睛用力睁开，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切的发生！战争女神米尔米迪雅的神力多久没有出现在凡世中了？
在他十余年帝国、边境亲王领，整个旧世界都有踏足之下，哪怕旧世界瞩目闻名地炎阳骑士团精锐地炎阳骑士，也仅是得到战争女神的神火赐福，哪怕义怒修会和战争牧师们所施展的神术，都不及站在木台上男人所散发的神恩之多！
场面满是虔诚呼喊中，女神的神选冠军，大喝道：“女神是正义之神！公正之神！她因你们的罪责而愤怒！而我，将为女神发出最后的审判！”
领民们跪在地上充满希望地注视莱伦，每个人看着莱伦的目光柔和，米尔米迪雅的故事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传颂，现在女神派来了一位强大神选冠军，照亮了他们苦难一生的前行方向。
莱伦在全身近乎寒冻中乱军眼中，纯粹的神罚，摧毁他们最后心理防线，乱军们哭嚎着，忏悔着，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悔恨，同时绝望神色浮表其上，这个世界，得不到秩序神明的接纳，无信者们付出的代价只有两种，
被混沌邪狱吞噬，永世成为混沌邪神玩物；
满怀怨念的灵魂无法魂归神明的神国，最终肉体腐烂在乱葬岗，在魔风吹拂下，变为再无一丝人性地僵尸食尸鬼。
莱伦指着搭在木架中心位置柴垛上，斯卡里兹战士的尸体，怒喝道：“你们无法取得这些战士们的谅解！那么，就让你们灵魂向他们赎罪！永世饱受折磨！”
木台下面跪着的乱军们哭喊着，挣扎着，紧紧拴住地麻绳，进一步困住他们反抗的动作。
“行刑！”木台上男人冷冷道。
最后的判决下达。
“剑士准备！长剑在手！”约恩大声喝道。
“第一列剑士，就位...”
二十一名胸甲和衣衫沾染暗红色干透鲜血的剑士走上，在每一名乱军身后，都矗立一位，即将了解他们一声的刽子手。
“不要！我不要死啊！”
“我是帝国人！我是帝国人！我不能死在这儿！我还有家人啊！！！”
“不！不！不！”
乱军们大声惨叫着，可再苦苦挣扎也无用，很多人放声大哭，甚至下身失禁，屎尿横流，对生存的向往压垮最后一丝理性。
“准备！！！”
队列尽头的约恩高举长剑，二十一名长剑侧举，剑士们眼手对准了受刑者的脖颈。
“斩！”
“噗！”
震耳欲聋的吼声传起，剑刃挥过血肉整齐声，鲜血喷涌而出，一切的声音都停止。
二十二柄长剑落下，二十一颗头颅落地。
血腥味混合着失禁排泄物的恶臭气息传至四周，空地周围一圈领民们无疑对如此血腥惊悚场面感到不适，很多人撑在地上呕吐起来，承受能力强的男人们面色也是发白。
处决的守卫内，皆是鱼肉乡里的渣滓，作为领主统治的暴力武器，早已让他们双手沾满了无辜领民的鲜血，莱伦丝毫不会留情，女神的正义公正，绝不会让任何一位该有恶报者逃脱制裁。
空地四周居民们再度下跪，他们感谢莱伦的公正，他们更为感谢莱伦给予了这群恶人应有惩罚。
许多家庭因为这群人支离破碎，看着平时欺压横敛的守卫倒在血泊中，很多人同样流下无声的眼泪。
但行刑并没有结束，一伙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地痞流氓押送至木台前。
神情惊恐的地痞流氓们挣扎着拽上刑场，在抓捕时，都曾被长枪兵或游骑兵们严加整治，各人都灰头土脸，头上鲜血淋漓，脚步也是踉跄不稳。
那个，名为哈达的乱军，同样被驱赶上前，为这群罪大恶极者，准备的，是火刑架！
往往信仰异教，崇信混沌等不洁者才会被施以火刑，在这个世界，无异于罪孽最为深重的惩罚之一！
数百双眼睛看着他们被押解捆在火刑架上，大声喝骂四起，数名惨遭玷污的女子哭骂着想要冲上前，去掐去咬，站成一圈的民兵们连忙将她们拦下，现在并非泄私愤时候，被情感支配下的人只会更加冲动。
“这些畜生应该千刀万剐！”
“对！烧死他们！”
“他们不得好死！火刑太他们！！”
人群有些躁动，平日里守卫们是经受领主之命，同时鱼肉乡里，而这些地痞流氓们，则是背叛了所有领民，欺压良善者，让每个人的生活苦不堪言！这群人渣，怎能不让居民们愤怒！
地痞流氓们越是心惊胆战，被绑在一座座火刑架上，极近距离看到无头尸体倒在面前，他们无不后悔莫，骄纵跋扈的人，遇上更为强硬的铁拳，也变得比羊毛还要柔顺！
看着他们，莱伦冷冷道：“你们罪大恶极！身为领民一份子，却帮着守卫领主欺压群众，在混乱中残害良善人家！罪不可恕！你们要在雄鹰圣火内燃烧！”
莱伦拄起神剑，剑身喷涌的火焰自木台四散，有意识般扑击在座座火刑架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场景惊呆，战争女神的神罚之火降临！那些手脚绑住，金黄烈焰灼烧的地痞流氓，发出非人叫声，他们的罪孽越深，女神惩戒的审判越强！
全场雅雀无声，几分钟后，燃烧的火堆逐渐熄灭，尖叫声哀嚎声早已断绝，火刑架上的罪犯灵魂将永远无法安眠，只有莱伦知道，虚空中天堂神国的神殿之巅圣火内，永久多出数十灵魂，罪人们最后的价值，便是化为圣火一部分，永恒照亮亚空间内邪狱。
那些没有参与城堡血战的领内巡逻守卫剧烈颤抖着，他们庆幸自己没有参与，也没有和地痞流氓一样趁乱大肆抢夺领民财物等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对莱伦冷冽无情怕到了极点，更不用说战争女神米尔米迪雅的神力审判。
极度安静后，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面向空地，绑在城堡外壁城头的“普朗尼亚领主，帝国艾维领边陲城“普兰顿家族”当代家主的私生子”亨德森。
他胖脸不自然哆嗦着，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奥格兰，芙蕾雅还有矮人站在外壁城头下，奥格兰反倒是满脸笑意，阴冷的目光打量着这座超过两百斤的肥肉，上前轻笑道：“还认得我吗？亨德森阁下？”
“马加特！你...你....”亨德森脸色难看至极，脖颈早已冻得僵硬，上身没有一件衣物，浑身冰霜，鼻涕眼泪更是冻成一块。
“不不不，亨德森阁下，你知道我的名字。”奥格兰仍然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
“原领主亨德森！纵容手下虐待领民！横征暴敛！导致多有饿殍！定罪！裁决绞刑！”木台上莱伦高声喝道。
“行刑！”
“不！不！不！”旁领主满脸不可思议，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莱伦！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贵族！马加特你们不能处决我！我也是帝国人！”
他拼命挣扎着，换来的确实更多冷眼凝视。
城头下的奥格兰将粗绳套挂在奥格兰脖颈，紧紧勒住，贴住他的耳朵，轻笑道：“我，不是马加特，亨德森阁下，我是奥格兰·肯迪恩，维斯·肯迪恩之子，现在，从你开始复仇。哈哈...”
亨德森呆呆出神，忽然嘶声大叫起来：
“是你！是你！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嗯，是我，再见。”他身后的男人一脚将其踹下城头，粗麻绳绞在脖颈上，重重坠下。
最后意识消散时，亨德森才想起一张跪在自己面前，满嘴鲜血仍然大笑的男人，
“我的家族会向普兰顿家族复仇！终有一日！”
...(锤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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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大本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