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我的人间理想
可是醒来后就尴尬了,明明两个人各睡各的被子,可她却钻到了良笙的被子里。
良笙早就醒了,精神奕奕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似锦十分尴尬的挠了挠脸蛋:“那个……我一个人睡不暖和,你身上暖和,我在睡梦中就……就顺着热气滚过来了……”
良笙刮了刮她秀挺的小鼻子:“理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形暖宝宝。”
两个人起床时已经下午已经酉时,匆匆吃了晚饭,两人继续赶路。
这么过了几日,确定没有人追捕他们,良笙这才把作息顺了过来,白天赶路,日落时投宿。
这天,良笙驾着马车带着似锦经过一条官道时,前方一群流民忽然围了过来。
良笙几鞭抽向拉车的两匹俊马。
两匹骏马嘶喊着往前冲。
那群流民吓的往两边闪,他们这才有惊无险的闯了过去。
就在似锦和良笙穿越来之前的夏秋之际,黄河发洪水,整个中州都饱受洪涝灾害,农作物颗粒无收。
富人还无所谓,毕竟有钱就不愁买不到粮食。
可是苦了老百姓,没入冬之前,能够靠着挖野菜勉强果腹。
可是入冬之后,连野菜都没有挖的,再加上中州属于平原地区,没有山区就不可能打猎。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就往南方迁移,希望能有一条活路,因此这一路上流民非常多。
只要一遇到流民,良笙就快马加鞭的冲过去,不然等流民扑上来想跑都跑不了了。
他就亲眼目睹过一辆小驴车跑慢了,被流民拦截了下来。
里面的财物不仅洗劫一空,就连小驴车都被人给抢走了。
这也就罢了,小驴车里面坐的小媳妇也被流民中的恶人给拖了下来。
至于下场如何,不用想也能猜到十分凄惨。
两个人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月有余,终于抵达了原来良笙的老家——荆州。
一到荆州地界,似锦首先点了米饭吃。
这一路上吃的都是面食,她十分怀念米饭。
吃完晚饭,天也黑了。
两人坐在房间里一边烤火一边说着话。
良笙首:“马上就要到“我”家了,咱们得计划一番。”
两个人商量了很久才睡下。
有良笙守护着自己,似锦很是安心,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良笙却是辗转难眠,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似锦的后背:“你……真的决定嫁给我吗?”
刚才他们商量好,似锦以他妻子的名义跟着他一起回家。
“你不要呀。”似锦在半睡半醒之间,含含糊糊的问。
“要!怎么不要!”
似锦是他的人间理想,他怎么可能不要!
只是前世她怎么也不肯答应他,这一世她却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总觉得太不真实。
前世似锦从不答应他,是因为自己重病缠身,怕不能和他到白头。
可这一世她是健康的,而且也无依无靠,又不想孤独的过完一辈子。
既然必须得嫁人,那她当然首选青梅竹马的发小咯。
他都跟着她穿越了,就冲着这份真情,她若还不嫁他,天地难容。
这世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良笙听了似锦的回答,这才彻底安心,给她掖了掖被角,带着含笑九泉的微笑睡去。
几天之后,荷花村的夏富贵夏老汉家的院门口停着一辆一匹马的朴素马车,引得不少无所事事的村民前来围观。
良笙和车夫坐在车辕上打量着夏家。
虽然和大多数村民的房屋一样,也是泥砖盖的。
可是不像别的村民的房屋那么低矮,而且屋顶还是用的茅草。
夏家的院墙很高,房屋也高大,屋顶用的是灰瓦,可见在村里的条件是属于中等偏上的。
此刻夏家的院门紧闭,整个宅子都出奇安静。
似锦挑起门帘的一角看了看,装作被气哭了:“相公,公公婆婆是不是不欢迎我们?
我们一共给老宅送了三封信告知我们要回来,公公婆婆通通没有回应,现在连院门都紧闭着。”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能让跟前的村民听到。
只要跟前的村民听到了,就能马上扩散出去,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果然,前排听到的村民马上把她的话传给后排的村民听。
顿时大家议论纷纷。
一身破烂的良笙从车上跳了下来:“许是爹娘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这天又冷,所以才关了院门。
总不会是爹娘嫌弃我们穷,故意闭了院门不接纳我们。”
围观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马车里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反复提到了公公婆婆,这个衣衫褴褛却长相不凡的高大男子又口口声声提到爹娘。
可问题是,夏老汉只养了四个儿子,小儿子在很小时就卖给了人牙子。
其他三个儿子一直在他身边和他老两口住在一起,这又是从哪里跑出来认爹娘的?
有村民好心提醒:“这位后生,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里是夏富贵夏老爹家。”
良笙盯着那人看了良久,凭着原主稀薄的记忆,不确定的问:“您是强叔吗?是吗?”
那个村民愣住:“你、你是谁?”
良笙冲着强叔抱了抱拳:“我是石头。”
众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是石头?夏家幺儿夏石头?你还活着?”
当年生石头时,夏老婆子难产,差点没命,夏老爹也大病一场。
两口子觉得这孩子克父克母,对他十分厌恶。
前面三个儿子按照福禄寿取了大名,唯独一直没给老四取名字,他因此只有小名石头。
石头在不到十一岁就被他父母给卖了。
卖人为奴能有啥好下场?乡亲们以为他早就死在外头了。
没想到十几年后,石头居然长得一表人才的回来了。
只是这模样着实落魄呀……
良笙微微一笑:“虽然吃了很多苦,不过我还活着,并且已经娶了妻,如今带着妻子回来认祖归宗。”
马上有好事的村民拍响了夏富贵家的院门,扯着喉咙喊:“夏老爹,你小儿子带着媳妇回来了,赶紧开门呀!”
叫了好半天门,总算把装死的夏家人给叫了出来。
没有正常人想象中的久别重逢、骨肉团圆的喜悦,只有夏家人审视良笙时冷冰冰的目光。
夏老汉一双浑浊的目光在良笙一身破衣烂衫和那辆华贵的马车之间来回切换。
怀疑的问:“你真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