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审讯（一）
警察在五分钟内赶到现场。
领头的警官是粤城公安局副局长，名叫岳诚。主要负责实用智能器具伤人案件的调查。
但这机器人伤人案件，岳诚副局长竟也是头一回碰见。当他抵达现场，看见站在电梯里“死去”的机器人时，他内心满是惊讶。似乎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电梯里的机器人一动不动，胸口衣布被扯开，上面刻着阿尔法三个字。
行凶机器人后背的窟窿更是引起了岳诚的注意，这个窟窿边缘平滑规整，显然是一次极快速且猛烈的打击。看样子，这个大个子机器人是因为受了这次重击才“死去”的。
根据报案人的说法，是机器人“杀死了”机器人。
岳诚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电梯外的综合服务机器人。心想，这机器人太厉害了！
岳诚挥手示意了一下，三名下属随即开始现场勘察工作。
此时，一名警察拿着平板走过来，递给岳诚。这是物业提供的电梯内视频监控资料。他仔细观看数遍，在关键的地方还暂停放大，寻找可能有用的信息。经过反复查看，他已经大概了解了这起案件的经过。
岳诚转身看向电梯门外的右手边的案件当事人，林源，李木子，李国庆和综合服务机器人站成一排。
岳诚来到四名当事人面前，扫视一圈。与视频中出现的人员对比，显然，这对年轻的男女是主要受害者。
“是你报的案？”岳诚问林源。
“是我。”机器人回答。
岳诚瞟了一眼机器人，正是它，“杀死”了电梯里的那一台机器。不过岳诚并没有对面前的机器继续发问。因为在警察看来，机器只是物件。
岳诚又走到电梯左边站着的三名现场证人，他们是阿尔法机器人现场实测的工程师。然后大声命令到：
“全部带回警局！”
警察局里。林源，李木子，李国庆，还有三名工程师，分别被询问。
岳诚直接参与了询问工作。他坐在林源的对面，滑动固定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脑，问到：“你是林源？”
“是的。”林源回答到，来到警察局，他显然放松了许多，至少不会有危险了。
“说说你自己的情况。”
林源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与李木子的情况交代了一番，还把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也详细汇报了一番。
岳诚时不时点头，时不时又看看林源的反应。等林源交代完毕后，岳诚的平板电脑上也给出了初步的评估。并提醒岳诚还要继续追问的问题。
“解救你的那台机器人，你了解多少？”岳诚继续问到。
“我只知道，它是零点科技的产品，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林源的大脑在极速运作，因为在这种场合，他肯定不能说假话，但他又不愿意把自家公司拉下水。
“很好！小伙子今天表现不错。”岳诚站起身来，“英雄救美这样的事情，现在能做到的不多了。”说完，便起身离开审讯房。
“警官，我还要留在这里吗？”
“不必了，在外面等着就行。”岳诚边说边走向另一间审讯室。
在这间审讯室里，坐着那台救人的机器人。在岳诚进来之前，已经有两名审讯官在里面等候。
“开始吧！”岳诚坐下来。
然后，审讯官开始发问。“说说你的个人情况？”审讯官在使用“个人”二字的时候有些别扭，但一时间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对一台机器发问。
“我是零点科技旗下的综合服务机器人。”机器人爽快地回答到。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台阿尔法机器人？”
“下午6点，两台阿尔法机器人进入凤凰小区的机器人充电房。”
“那个充电房，也是你用的充电房？”
“是的。”
“阿尔法机器人是怎么进入电梯的？”
“它从充电房出来，就来到事发现场的一楼大厅，并在一楼进入电梯。”
“它的行动轨迹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在我所控制的有监控录像的范围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为什么没有在它，我指的是那台阿尔法机器人进电梯之前，及时阻止？”
“它是阿尔法公司的测试机器人，正在充电房进行充电测试。它的行为已经经过批准，我无权干涉。”
“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它有，不轨行动的？”
“它进入住宅区的时候，我已经向总部汇报了具体的情况。但时间紧急，我只能进行跟随行动。”
“你的跟随行动，是谁给你的指令？”
“我自己。”
审讯官们和岳诚警官面面相觑。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接着问什么了。
岳诚清了清嗓子，问到：“说说你是怎么‘杀死’它的。”
“阿尔法机器人的中枢计算机在胸部位置，它的充电接口在中枢计算机下方五厘米，但它离开充电房时，并没有把保护盖盖回去，所以我就直接用手击碎了它的中枢计算机，让它直接停止运转。”
“你，直接用手，就能把它的中枢计算机给打碎？”岳诚一边问，一边看着机器人的手，一边在脑海里构思这双大手要用多大的冲力才能刺穿那台机器人的胸膛。
“是的。”综合服务机器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双手，直接摆在桌子上，任凭审讯官审查。
“你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无法用量化的数字告诉你，但这并不难。”
“击碎它中枢计算机的决定，也是你自己作出的？”
“是的。这个决定非常简单。它要伤害人类，而我阻止它进行伤害人类的行为，为了确保人类安全，我只有击毁它。”
三名警察再一次面面相觑。不用说这两名审讯官，即便是岳诚。他也从来没有审讯过这样一台智能计算机，更是第一次审查这样一起机器人企图伤害人类，却又被另一台机器人拯救了的伤人案。
“就审到这吧。”说着，他起身，并招呼另外两名审讯官一同离开。
等把审讯房的门关上，他才对那两名审讯官说：“把零点科技的负责人召来。”
此时，在另外两间审讯房里，李国庆和李木子也被分别审问。
在审讯李国庆的审讯房里，李国庆不仅把自己所了解的阿尔法机器人的实测情况一一交代，还把马超禁止他参与机器人实测的事情也和盘托出。并直接点名指出这次伤人事件就是马超报复他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腾云集团的马超，因为近期的事件把责任归咎在你身上，并在公司里处处排挤我，不让我参加各种技术测试。而这次伤害你女儿的机器人，是他们早有预谋的？”
“是的！我认为就是这样！”说到这里，李国庆是愈发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