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思念
阿姮走了许久,终是看到了北天门,就是不知为何会来到这,不用多想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干脆进去找禺青姐姐玩吧!
刚走近天门,还在想着怎么戏弄守门的两位银甲神兵,阿姮便看到一道身影缓步而出,后面还跟着两个头生双角的护卫,三人衣着打扮不俗,气度不凡,为首之人更是俊美无双,令人一顾倾心,头上双角垂下一道白绫遮住了祂的双眼,更是给人添了几分神秘。
见得来人的俊秀容貌,阿姮不由得神魂暂时失守,犯起了花痴。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帅哥啊?以前咋没见过呢?禺疆姐姐太坏了,有帅哥不叫上我,见色忘友,可恨啊!倒是这身奇怪打扮好像听其他姐妹说过,好像是天宫四大美男之一的……”
这时胡思乱想的阿姮突然被一旁的守卫吓了一跳,她的思绪也就此中断。还未发作,便听得两名神兵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为首男子道:“见过烛阴大人!”于是乎,阿姮会意,赶忙行礼并说道:“拜见烛阴大人。”
烛九阴在经过两名天兵身旁时微微颔首,而后径直走出天门。在烛阴脚刚踏出天门的那一刻,祂回头看了一眼阿姮,便是消失不见了,祂的两名护卫亦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可不敢去看这个小神女。
与此同时,阿姮亦是察觉到了烛阴的目光,只是还没等她抬头看去,耳边就出现一道声音:“小丫头,处理好你与那个人族小子的关系。神凡有别,日后要以神族之事为先,莫要在紧要关头时,做出有损神族利益之事了。”当阿姮抬起头时,除了两个银甲神兵,哪里还有其他人影?
不过阿姮听得这番话却是十分不悦,心想:“我阿姮啥时候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了?就算你长得再帅也不行,你又不是我长辈,略略略。”如果不是怕被看到,她还真想再扯个鬼脸。
之后,阿姮气呼呼的对着两名护门神兵问道:“你俩刚刚有没有听到烛阴大人讲了什么?快老实交代!”看着阿姮严肃的表情,两名神兵,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个劲的猛摇头。
见此情形,阿姮便知这两名神兵应该是真没听见什么,刚刚那番话只有自己能听见,不用怕被他人听去了,虽然也没什么好怕的,她这样想到。阿姮也没了戏弄他们的意思了,快步往天门内而去。
看见阿姮的身影远去,余下的两名护门神兵开心得相拥雀跃,庆幸那小魔女没有为难他们,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劫后余生应当庆祝一番,他们很快便商量好了换班之后的去处。
很快阿姮便进了北天宫之内,放眼望去她像是来到了一片大海之上,海中有海岛片片,浪花朵朵,天上有宫殿座座,彩云飘飘。还好阿姮经常来这,认得去路,所以她很快确定了方向。
阿姮知道她要找的那位姐姐一般都不会在主殿之中,所以她绕了条小路,来到了一处云海旁。想来我运气不差,应该能快些找到姐姐吧!阿姮心里想到。
只见前方一座小亭子浮于白云之上,亭边置有怪石嶙峋,白梅盛放,灵潭游鱼,亭中有一白衣女子正对着石桌发呆,见状阿姮赶忙向前,踏云而行。
待的阿姮走近时,白衣女子还未从思绪中走出,直到某只小手从旁伸出,直直抓向桌上放着的一件红衣。这时白衣女子嘴角上扬,一手探出,一把勾住了阿姮的腰肢,猛地往自己身上揽,阿姮在突袭之下站不稳身子,就此倾倒在了白衣女子身上。
惊吓之后,阿姮又恼又怒,但是抬眼看去白衣女子已与她半贴在一块了,四目而对,阿姮反而先败下阵来,脸上红霞浮现,又升起了一阵羞愤之感。
两位美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阿姮忍不住先开了口:“禺青姐姐,你快放开我啊!这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想男人了,我马上去给你找,比如说刚刚出去的那个烛阴就很不错啦!总之姐姐你先放了我好不好?”说到最后,阿姮的语气越来越弱,甚至有了几分哀求之意。
这番荒诞之言刚说完,禺青脸色微凝,在阿姮腰间猛掐一把,便将阿姮推向一旁的白玉石凳,而后开口笑道:“你这厮小女贼,又来我这瞎胡闹,当我眼瞎不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碰这桌上之物,就是不听,每次都来触一次霉头干甚?真以为我不舍得伤你?”看着阿姮揉着腰间软肉,祂脸上笑意更甚。
阿姮嘟囔着嘴闷声道:“禺青姐姐,你咋跟那烛龙一样啊?就想着欺负我,太可恶了!”听得此话,禺青双眼微眯,问道:“哦?那家伙是怎么欺负你的,说来听听吧!”
然后阿姮便将此事告知与禺青,最后祂越说越生气,叫骂道:“可恶,我真想扯一扯祂的那张小白脸,我倒要看看那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恐怖面貌,竟能说出此等恶毒之语,什么‘神凡有别’,禺青姐姐,我真的不能跟羿哥哥在一起吗?”禺青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时阿姮突然大叫起来:“禺青姐姐快看,那梅树底下站着个人呢!祂长得好帅,穿着红色的衣服,和你桌上的那件好像啊!”禺青被这话惊得站起身来,连忙看去,生怕晚一步,那人就不见了。
可转头望去,眼中除一株孤梅独自盛放,却再不见什么人影,禺青心底里升起一丝失落,心想:“怎么我还是会上这个当呢?明明不是第一次被小丫头骗了,可我还是会期望,呵呵,禺青啊!你真傻!念念不忘,何苦来哉!只是”说出最后二字,禺青猛地挥出玉拳,在空气中重重一锤,再变拳为爪像是抓着某物一般,轻轻回带,便静静等待。
已经跑远,即将看到北天门出口的阿姮自以为安全了,便悄悄松了一口气,接着祂便如遭雷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以至于祂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倒飞回云亭处,速度比之来时犹有过之。
当阿姮悠悠醒来,便看到禺青笑意盈盈的看着祂,祂心中顿感不妙,完了,被逮住了。但让阿姮没想到的是,禺青并没有对祂就行下一步惩罚,以往祂都是不脱层皮也得躺个几天来着,今日有古怪,有大古怪。
见着阿姮醒来,禺青语气轻柔说道:“好妹妹,你也别怪我下手重了点,此次一别我们可能很难再见面了,所以你不会怪姐姐吧?”阿姮嘴角扯了扯,连忙说道:“不怪不怪,这比之前下手时,那可是轻了许多了。”“哦!是吗?”禺青笑问道,这美丽的笑容在阿姮眼中跟死亡的凝视差不多了。
还没等阿姮说话,禺青便再道:“丫头,我送你一物,可帮你保存头上的圣木曼兑花,免得你风风火火的乱跑给它弄丢了。”说罢,禺青从袖子取出一物,是颗水珠子,被水雾环绕,甚是奇异。
禺青说道:“快把你头上的花儿取下来吧!我帮你把它封到珠子里去。”阿姮面露狐疑,小心问道:“姐姐你可得小心些,这珠子不会伤到我的花儿吧?”但祂还是乖巧地摘下花儿交给了禺青,只见禺青玉指一引,花儿便飘进了水珠之中,花儿在此过程中不断缩小,转眼两物便合在了一起,水中花摇曳生辉,更显美丽。
此事已毕,禺青便将水中花置于阿姮的玉颈前,两条蓝色丝带自水珠中钻出,环于阿姮玉颈之上。项链戴好,禺青掩嘴笑道:“真不愧是我可爱的小神女,真好看!”听得阿姮嘴角微翘。
阿姮心中欢喜,但表面故作镇定,问道:“禺青姐姐,此珠可有什么特殊用途?你快说给我听。”祂当然不傻,知道此珠不可能只有保存花儿这种简单的功能。
禺青向祂解释道:“这个珠子自然是有其妙用,不单能保持圣木曼兑花的神力,其中之水也可用作疗伤之用,当然浸泡了曼兑花之后,功效更强,此花日后于你有大用,记得好生保管。”
阿姮疑惑道:“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会用到这花儿呢?我感觉你们在瞒着我什么?”禺青看着阿姮笑而不语,并不回答。这可把阿姮急坏了,在那不停顿足,看得禺青颇为无奈,但祂亦是无奈,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阿姮可怜巴巴地看着禺青,整的禺青浑身不自在,于是禺青只得无奈道:“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吧!别老想这些你不能知道的事了。”阿姮对此番话语感到十分困惑,心里想到:“还能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不过姐姐实在不愿说就算了吧!先看看祂让我去办啥事?”事已至此,祂自然是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了。更何况时间不早了,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再耽搁就来不及参加人间的篝火会了。
尔后禺青红着脸,在阿姮耳旁悄声细语几句,便不敢再去看阿姮了。阿姮听后也不再去调侃姐姐了,祂转身便走,只想尽快完成禺青交给的任务,至于阿姮原本想问的事,早就被祂抛到九霄云外了,与此事相比,那点破事算得了什么。
阿姮又一次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此处,只余下禺青独自在亭中呆呆望着那株白梅,祂想走近,却又不敢走近,祂突然突然想:“要是那家伙又突然出现在这梅树之下就好了,祂把梅花戴在我头上时,那感觉真奇妙啊!我不过就是把祂打了个半死罢了,祂怎么就不敢来找我了呢?祂可是说过,‘这个亭子以后就叫红梅亭了,因为有我这个爱穿红衣的帅哥在嘛!’我真是信了个鬼了。”
同时这位白衣女子在心里想到:“如果你我不当这正神该多好,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该多好,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敢爱敢恨的小神女该多好,正神?可笑,当真可笑!”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可叹!纵是神又如何?人又奈何?终究会被情爱所编织的牢笼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