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冠军

纽约市，麦迪逊花园广场，NCAA全国总决赛，佛罗里达大学对战冈萨加大学….

这座能容纳一万九千多人的古老体育馆，今夜座无虚席。球迷，球探，还有各大体育公司的话事人都来到了这里，准备欣赏这场象征着大学篮球最高水平的比赛赛。两支球队，象征着两种不同风格的极致：代表着个人能力的佛罗里达大学，靠着核心Tom ABC的驱动一路过关斩将；象征着团队配合的冈萨加大学，全队没有一个五星高中生，但是靠着绝对的默契挺进决赛。这支冈萨加大学，从体型到技术特点，都相当传统：中锋是强硬的“蓝领”Jason Stocks，206公分、118公斤，体格健壮，进攻手段十分有限，但是在篮筐两米范围之内绝对能将球扣进去；大前锋十分灵活，投射能力强，有一手三分球；翼侧的小前锋堪称钢筋铁骨，体型能当大前锋用，防守强硬，让对手每突破一次都好像脱了一层皮；得分后卫的耐力惊人，一场四十分钟不带停地飞奔，寻找接球投篮的机会；控球后卫老派、学院，是球场上的大脑和指挥官。

这样的一支球队，粗笨，但是运作起来十分平稳。每一个球员都像是齿轮，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机器，虽然缺乏创造力，却强硬无比。他们在半决赛中击败了Wayne Fergus率领的贝勒大学，几位内线球员前仆后继地死命抵挡Fergus，尽管最终还是让他20投12中得到28分11篮板，却有6次失误，并在关键时刻造成了他的进攻犯规，解决了比赛。

这样的队伍，要不用同样纪律严明的铁军击败，要不，就要依靠不世出的天才了。Wayne Fergus差点掀翻了他们，而现在，轮到Tom ABC了。

“小伙子们，”教练站起来，神情严肃，语气坚定，“这将是我们这一年旅程的终点。现在你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你们用努力、拼搏和信任换来的。你们配得上这舞台，你们也一定能拿到那最高的荣耀。从上场的那一刻，我需要你们做好你们自己。我们要拿下每一个球权，我们要控制每一次攻防的结果。我们比他们更强硬，更聪明，更快，对胜利更饥渴。接下来，我们全力以赴，团结协作，因为我们志在必得，冠军是属于我们的。”

ABC接着对斗志昂扬的队员们说：“今晚我们会讲自己的名字刻在属于篮球的历史长卷中，我们会成为传奇。我们像家人一样团结，因为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兄弟们，准备上场！数到三喊家人，一，二，三….”

“家人！”

比赛开场之后，冈萨加大学施展了他们招牌的“施压防守”：对持球手施压；对无球手施压；前者是封锁投篮，后者是封锁传球。冈萨加的理念就是坚决不能放对手舒服地传球，尤其是Tom ABC的跨半场横传球。三分球，坚决不行；中距离投篮，坚决不给；实际上，冈萨加就是在鼓励佛罗里达大学突破。一来，突破到禁区，中锋和大前锋的机动性和力量都很强，所以再补位也来得及；二来，他们看准了佛罗里达大学除了ABC之外，没有一个突破能手。因此在开场不久后，冈萨加的外线球员们不断施压，双内线积极地补位扫荡。这样的防守策略几乎瞬间瓦解了佛罗里达最喜欢的四外线战术，三分球投不出来，高强度的对抗之下突破的成功率也不高。

另一边，冈萨加大学的进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得分后卫的走位接球投篮，大前锋的背身单挑——Hent不得不用他小前锋的体格去扛对面208公分、109公斤的正经内线球员，小前锋的无球跑动后内切上篮，全队开火，打得开开心心。分差渐渐地，拉开到了两位数。

教练叫了个暂停，指出了冈萨加大学这套阵容的几个缺点来：上线施压导致底线空虚，因此怕高调传球；因为积极拼抢导致篮板球保护不力；害怕突破。但是队员们其实心里都明白，奈何他们的个人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

于是….教练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ABC身上：

“Junior，接下来看你的了。”

“放心吧，教练。”ABC自信地点了点头。

回到场上，ABC面对对方的得分后卫，左侧45度直接强行突破，过掉防守人赶在补防到来之前一个高角度抛射打进。下一个回合ABC又在右侧45度直接突破，顶着对方中锋208公分、113公斤的厚实身躯造成犯规，两罚全中。再下一回合，ABC无球端找掩护逼出对方的控球后卫来，然后去左腰中距离背身要位，持球硬怼后赶在补防的Stocks扑上来之前一个前倾抛投命中。冈萨加大学开始对ABC夹击，结果ABC背身单打吸引防守之后，从底线处直接甩给另一侧底角的Red一记直塞球，Red完全大空位的三分球稳稳打进。

ABC逐渐找到状态。上半场即将结束时，他连续三个回合，利用Rhodes的掩护错位打对方的前场球员：一个侧肩跨步直接过掉对方大前锋，急停等Stocks跳过，顺势起飞上篮命中；面对冈萨加的小前锋，试探步点飞对手，抢到身位后挂着对方直接上篮打进。最后一攻，ABC又借Red的掩护，向右侧一个翻身假动作然后急速左手持球半转身突破，直杀内线，造成犯规。

凭着Tom ABC一波迅猛的攻势，佛罗里达大学在上半场39:38反超了比分。ABC一个人就得到了15分3篮板3助攻，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和对方全队抗衡。冈萨加大学粗猛有余，灵活不足，ABC几乎都是凭着速度优势砍分，拼命地奔跑让他嗓子直冒烟。

更衣室里….

“我们现在领先，但是冈萨加的势头仍然很迅猛。下半场我们一定要稳住，从防守做起。”教练拿着战术板布置着，然而ABC根本听不进去，大口大口地喝着佳得乐。他得大脑有点缺氧，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他十分清醒，脑子里的那个念头，让他十分专注：

我要赢，我要赢下冠军。

下半场一上来，ABC呼叫掩护错位单打对方只有193公分、90公斤的得分后卫和191公分、84公斤的控球后卫，左侧背身走中路右肩翻身抛射；右侧走中路左肩翻身勾手。冈萨加拿他不住，于是遇到挡拆直接绕挡拆，给他一步空间，放他投篮。他们研究过ABC的跳投：从起跳到出手中间有明显的卡顿，很机械，手感也非常僵硬；更因为骨架宽大，动作极其笨重。然而，ABC的重心下得低，步子跨得大，面对对方201公分、104公斤的对手，他的重心落得很低，两腿劈叉似地下压，硬生生地卡住位置，用左腿卡住对方外侧腿的左肩翻身突破，扎实的步伐和两条大粗腿卡住身位，转身，找到空档；下一秒，他那堪比火箭助推器的爆发力就让他“轰”一声直飞天际，篮筐下完成强行起跳终结。于是乎，有一段时间，冈萨加全队被ABC的背身单打揍得苦不堪言。但是，随着比赛的进行，冈萨加的纪律与铁血让他们仍然和佛罗里达僵持着。一次次中距离投篮，一次次三分球，一次次扣篮，让本来要被拉开的比分再次追回。他们尝试包夹，ABC回以一个直塞到篮下Rhodes手中的妙传，和一个从一侧底线转移到另一侧底线的跨半场横传球。他没有休息哪怕一分钟，甚至一秒钟。运球，还是运球，他坚持着。

比赛的最后时刻，还剩下40秒结束。ABC带着球慢慢地过了半场。还有30秒，他挥了挥手，示意全队拉开。他的头脑已经发烫，双腿发酸。一整晚的肉搏让他几乎没了力气。僵硬的手臂几乎不听使唤了，但是在看到78:75领先的比分时，他的内心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我不能倒下，真的不能倒下。还有最后一攻，坚持住。等到这一攻打进，一切就都结束了。”

左侧45度，最最熟悉的位置。他面前只剩下了一个防守人。26秒，25秒….运球，连续交叉运球….22秒，21秒….启动，拉回，骗过对方重心，再一个闪电般的第一步加速。还有十九秒，他推进，左手突破，在距离篮筐还有三米远的地方，没等Jason Stocks补位，起跳右手抛投。

球砸在篮板上，坠入篮筐。

球迷的呼喊声，他已经听不见了。他大喘着粗气，疲劳地回防着。对手的三分没有打进，抢下篮板后再次出手，还是没进。ABC的技术统计，停留在了29分、8个篮板、7个助攻，而时间，也在这时走完。比赛结束了。

“哇！耶——”疯狂的队友们，狂热的人群，将整个赛场填满。佛罗里达大学队的所有人，都拥抱在了一起，兴奋地跳着，喊着“我们是冠军”的口号。而ABC，独自一人站在场地中央，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他有些恍惚，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赢得了比赛，赢得了冠军，赢得了这象征着全美大学篮球的最高荣耀。直到Alex Williams的话筒递到跟前，ABC才回过神。

“恭喜你了，Junior。”Alex微笑着对ABC说，而ABC的神情仍然有些呆滞，“恭喜你们赢得了NCAA全国总冠军，也恭喜你在今晚的比赛中发挥出色。现在方便说几句吗？你的感觉如何？”

“Alex….”在赛后第一时间采访时，他愕住了，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竟一时失语。

“也许你现在的感触太多了，Junior，先深呼吸一下。”Alex让他放松下来。

“我是说….这是一场会让我记住一辈子的比赛。我们努力拼搏，奋力竞争，在对抗伟大球队的比赛中，站在了顶端。我们在赛季开始之时就告诉自己，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其他任何排名都是彻底的失败。但是我们最终做到了，我的兄弟们，他们都非常出色，我为我的每一位兄弟感到无比的骄傲。我为师他们的一员而感到幸运。我们合作无间，将比赛带到了正确的方向。还有我们的教练，他一直默默地支持我们，为我们指引方向。我非常地感谢他，一记所有人。”ABC终于缓过神来，然后开始说话，口若悬河。

“谢谢你，那么，Junior，我还想问问你关于你的家人们的事情。他们有些人也曾经到过这里，然后向着NBA前进，并且书写了关于他们的传奇故事。那么作为家族中年龄最小的一员，终于你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故事。你觉得这个冠军对于你来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啊，”ABC点了点头，望着远方，好像他的家人们，正在看着他一样，“我想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家人们都会为我感到骄傲。我的父亲，还有叔叔，他们一直在教导我赢球之道。我按照他们的说法做了，也成功了。还有我的哥哥Fox，他一直是我努力和学习的榜样。我想说，生在ABC家族，作为一个’ABC’，我很幸福。”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Alex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经赢下了冠军，那么这件事现在终于可以从你的愿望清单上划掉了。你对于自己的未来，对于你的职业生涯有什么想法吗？”

“也许有，但不是今天。”ABC笑了，“此时此刻，我只想彻底沉浸在赢球的欢乐之中。我们获得了冠军，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吧，那行。再次恭喜你了，Tom ABC。这是你应得的时刻，去和队友们庆祝吧。”

举起奖杯的那一刻，ABC的表情波澜不惊。这是他在这一阶段努力所带来的回报，但是，还有更大的挑战，在前方，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