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鸣

女儿的眼睛已经哭得没有泪水，

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我要鸟儿。”

稚嫩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犹自固执地重复着。

男人心疼地看着女儿，责备着妻子，

“都是你，说什么鸟儿容易传染禽流感，

非要把那只鸟儿放走，现在可好，女儿病成这样了！”

妻子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下女儿的前额，

烫手。

她感到一丝内疚，

女儿特别喜欢那只鸟儿，

每天早晨都是在它清脆的鸣叫声中醒来，

晚上又在它婉转的歌唱声中睡去，

可是自己害怕它带来疾病，不顾女儿的反对，偷偷放走了那只鸟儿。

女儿看着空空的鸟笼，从早上哭到了夜晚，

哭得发起了高烧，哭得神志不清。

已是凌晨，小女孩还是时睡时醒，总是睡不安稳，

窗外，忽然响起了鸟鸣声，

清脆，婉转，有如天籁之音。

小女孩惊喜地喊着，

“鸟儿！是鸟儿回来了！”

窗外的鸟鸣声更加响亮，似乎在回应着女孩的喜悦，

男人趁机劝慰着女儿，

“小囡要乖乖睡觉哦！多睡觉才能病好，病好了才能和小鸟一起玩！”

鸟鸣婉转低回，似乎变成了催眠曲，

小女孩听话的点点头，沉沉的睡去了，脸上带着一丝童稚的笑容。

男人摸摸女儿的额头，烧退了。

妻子走了进来，探询地看着丈夫，

男人点点头，报以鼓励的笑容。

妻子看着熟睡的女儿，微笑着小声说，

“还好，当初学的口技还没有完全落下。”

男人拿起毛巾，心疼地擦拭着妻子头发上身上的露水，

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冻得冰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