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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前夕
回望历史,在整个抗日救亡的年代,郎静山都沉迷于自己的“山水世界”里,从来没有对时局发出声音。与他同代的吴中行,虽然也着迷于他家乡的景致,但抗战初他以一幅题为《报晓》的照片,意欲唤醒民众抗日。又如张印泉,在民族危亡的时候,他的作品思维转换到了另一个新的觉醒意识。
摄影术传到中国以后,照相馆是借以生财,文化人却在意摄影所带来的审美愉悦,接受的目的各有不同。
沙龙摄影的追求是一种风尚吧?在那个年代,文化摄影人最大的追求,是去参加欧洲的摄影比赛,争取拿奖。“九一八”以后,几个摄影团体决心在国际影坛上和日本国决一高下。史料记载,1931年之前,日本国参加国际沙龙入选作品超过中国。1932年到1933年,中国入选国际沙龙35幅作品,日本国仅入选10幅。1933年到1934年,中国入选192幅,日本国67幅。这倒很像现在的普罗大众,看中国运动员奥运夺冠的心态。日军全面侵入中国后,中国摄影人参加国际沙龙的作品数量一落千丈……
郎静山在西南暗房中努力“集锦”风景的时候,罗伯特·卡帕正去往台儿庄前线。若以纪实摄影的态度标准衡量,郎静山未免有失责之嫌,对他耿耿于怀者也不为过。
但是,郎静山也不是唯一特例。诸如陈传霖、蔡俊三、舒新城、金石声、卢施福等人,均是专注于光影、线条等,更多折回在了文人画意的逍遥世外的天地里。他们也都没有投奔于抗日前线,那么这些人是怎样度过战争时期的呢?均没有记载。如何体察烽火之年那些个体的命运呢?教科书里也没有说过。
譬如蔡俊三拍摄的《青春》,却是现在广大摄影爱好者所想追求的趣味。还有那些沙龙趣味的人物肖像,以及人体摄影,同样也是现在的摄影发烧友的追求。
抗战时期,另外还有两个摄影人,庄学本和孙明经,却在远离战争的边地,以摄影的方式,做着文化人类学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