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死而复生
在蒂妮安入座之后，丰收节的晚宴就正式开始了。
丰收节吃烤鸡，是斯维登公国的一贯传统，所以现在大厅中的四张餐桌上，摆好的最多菜式，就是烤全鸡了。
这样也能让莫伊尔的布置更加隐蔽，至少到时候端上假烤鸡来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突兀。
入座的时候，莫伊尔才知道，自己居然被安排在主桌上，不只是其他入座的客人，就连他自己也非常惊讶。
要知道这次宴会，光是授勋的爵士就有三位，还有两名北卫军的将军，以莫伊尔的身份，敬陪末座都算是抬举他了。
当然，从原世界过来的莫伊尔，对于等级尊卑并不在意，虽然衣着廉价的他，和周围这些绅士贵妇有些格格不入，不过闷头就吃的他，权当他们不存在。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蒂妮安嘴上说是要避嫌，可在餐桌上却屡屡对他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再加上之前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导致莫伊尔直接变成了一众男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很快就有人跳出来挑事了。
“哟哟哟，这不是魔法师里尔吗？昨天的‘奇妙周末会’，怎么没见着您上台表演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忽然奸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尖锐，桌上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不少客人放下手里的刀叉，把目光投向了他问话的对象。
莫伊尔本来正在跟一只烤鸡腿做斗争，听到他的话，收拾了一下面容，顺便偷偷朝厅外的女仆比了个眼色。
在女仆上菜的时候，莫伊尔故弄玄虚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各位失望了，最近我在魔术开发方面，遇到了一些瓶颈。”
“像什么逃脱术，障眼法，都是上一辈老人家玩剩下的，我也就是做一些拙劣的模仿而已。”
“所以我现在准备的魔术，已经开始接近神秘学的领域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神秘学？”那个声音尖锐的中年男子笑道：“怕不是骗子领域吧？哦，我忘了，所有的魔术师都是专业的骗子。”
在一众嘲笑声中，莫伊尔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您说的很对，不过有时候，并不是魔术师骗了你们，而是你们自己欺骗了自己。”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比如说，在大家的常识认知中，生命只有一次，死去就无法复活……”
“而我，最近一直在做一种研究，那就是尝试复活已经死去，或者说是刚刚死去的尸体。”
“相信很多先行者都做过了这方面的常识，可惜的是，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莫伊尔扫了一圈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也都停留在他的脸上。
“我当然不敢说，我做的研究有多深刻，比起那些先行者来说，我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已。”
“不过今天我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给大家展示一下，我最近获得的一些进展。”
他转向坐在主位的蒂妮安：“还请蒂妮安女士准许我的冒昧。”
蒂妮安其实早就被他吊起了胃口，刚才莫伊尔问她借用厨房和女仆的时候，蒂妮安就一直在猜测今天会有什么惊喜，现在更是迫不及待地说：“好的，里尔先生，就照您想的做吧。”
莫伊尔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他还没开始准备，那个男子又跳出来嘲讽道：“怎么，里尔先生还要现场准备一具新鲜的尸体不成？”
莫伊尔嘿嘿笑了笑，神情却收敛了起来，目光中也渗出一丝寒光。
可能是最近表演水平渐长，莫伊尔扮得还挺有模有样，餐桌上的众人都被他给镇住了。
就在大家还摸不透他想法的时候，莫伊尔忽然伸手戳了一下餐盘里的那只假烧鸡。
被刺激之后，脱离假死状态的鸡，顿时“咯咯咯”地叫着跳了起来，那场面，简直就是……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餐桌上的男士们都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女士们更是嗓门叫得堪比女高音。
眼看着这只没毛的鸡在餐桌上又飞又跳，整个大厅都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几经周折，还是那位送菜上来的女仆身手敏捷，把它给逮住了。
然而这下晚宴基本上被搅和完了，到处都是溅落的食物，好些个餐具也碎了一地，剩下的人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饭。
莫伊尔满怀歉意地对众人说：“非常抱歉，打扰了大家的用餐，我本人也没想到，居然能够成功复活一直烤鸡，还请大家原谅。”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好几个宾客都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这绝对是假的！你这个骗子！”
莫伊尔讳莫如深地笑道：“各位，我之前就说过了，不是魔术师骗了你们，而是你们骗了你们自己。”
这时蒂妮安站起来打圆场了：“大家请稍安勿躁，非常感谢里尔先生给我们带来的神奇魔术。”
“作为东道主，我为今天大家受到的惊吓表示抱歉，我的仆人们会立刻整理好这里，为大家准备后续的晚宴。”
等到大家重新坐回餐桌前的时候，所有人对莫伊尔的看法已经有了极其大的转变。
有人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神秘学者，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更多的人则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只鸡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
之后的时间里，莫伊尔只是静静地享用着晚餐，仿佛刚才那场闹剧，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不过他很清楚，过了今天以后，他的名字将会在莱茵市的上层快速传开，这也许是坏事，也许是好事，对他而言肯定是一件大事。
晚宴的流程很复杂，差不多到了九点，才彻底结束。
这个时代还没有转场这个说法，晚宴结束后，宾客们就各自离开了。
莫伊尔走到大厅门口，准备拿回自己的帽子时，阿尔弗雷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里尔先生，卡特莱特夫人想邀请您参观一下她的藏品，不知您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