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假难辨
在寒冰族村落的一个僻静角落，离地大约有一米高的位置。空间突然扭曲变形，幽影从中出现，一屁股墩摔在地上。
“这是哪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幽影打量着四周。
“嗯。”幽影没走几步就看见路中间几个人影，保持着行走的动作一动不动。
幽影立马躲到墙后，探头打量一番，那几个人影过了好一会，依旧是一动不动。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幽影走进一看才发现，虽然这些“人”看起来栩栩如生，但用灵识扫过幽影发现，这只是用纯粹的能量做成空壳。
“哥哥?”幽影通过血契的连接感受到白舟的状况不太对劲，凭着感应开始向着白舟所在的方向前进。
复苏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白舟思维被搅的糜烂。
现在试炼之地三十六年的记忆是他仙灵大陆十八年的两倍，让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血气之海百年间粉身碎骨痛苦瞬间涌入，让他的精神再一次癫狂。
“假的，假的。”泪水从白舟脸上滑落。
亲情，友情，爱情，白舟珍视的一切都是假的，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但脑海中两份针尖对麦芒记忆毫不遮掩的表明它们的虚假。
这时试炼空间再次运转，将白舟两世的亲人朋友都召唤到他的面前。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着白舟最为熟悉，最为亲切的话，要让白舟迷失在虚假的情感中。
白舟两眼含泪，看着这些虚假的家人，真的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放弃思考，但是那血池中百年来的痛楚，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何为真，何为假。
白舟握紧手中剑，向着心脏猛地刺入，直接贯穿身体，感受到熟悉的痛感，他反而是露出一丝笑意。
“桀桀桀。”白舟发出慎人的笑声，拔出胸口的长剑的同时伤口随即愈合，那凌乱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眼中失去了光彩。
“虚假之物，岂可扰我道心。”白舟轻声说道，掌中飘起一红一篮两颗汇聚着噬魂阴火和玄天阳冰力量的圆球，向着焚炎和寒天复飞去。
焚炎被烧成灰烬，寒天复被冻成一块坚冰后碎裂成一块块的。
“爸爸。”寒雪挣脱母亲的阻拦，扑在寒天复身体大哭，泪眼婆娑的望着白舟。“哥哥，为什么!”
“哼。”白舟左手抓住寒雪的脖子，提到空中，右手没有丝毫犹豫用剑捅穿寒雪娇小的身体。
寒雪至死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白舟。
杀掉寒雪后白舟已经是一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只是眼角留下一滴泪珠。
虽然试炼中的人物都是没有思想的能量傀儡，但白舟在这三十六年，所付出感情全都是真的。
看了看剩下那些熟悉的面孔，恐惧着自己，咒骂着自己，白舟挥剑将其尽数斩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白舟的气息越发不可琢磨，开始进入一种忘却己身，超脱万物状态，现在白舟即将摒弃人世间的情感，踏入无情道。
“哥哥。”幽影恰时赶到，让虚假的造物中突然多出一缕真实，就如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一滴冷水。
幽影根本来不及反应，白舟就出去在眼前，一脚踹在肚子上。
幽影倒飞出去的同时一口鲜血吐在白舟脸上。
缔结血契的血液让白舟的精神缓了一下，“杀还是不杀。”
白舟知道幽影是真实的，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已经不那么重要。
若是斩杀幽影，白舟就将真正进入无情道。
幽影艰难的撑起身来，看见白舟已经来到身前举剑劈来，绝望的闭上眼睛，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白舟杀死。
剑刃落下，疾风铺面，杀意刺骨，血液在脸上流淌，幽影倒了下去。
这就是死吗？这是幽影脑海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起来。”幽影感到脸被人踢着。
“我不是死了吗?”幽影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白舟正将只剩一层皮肉连接的左臂接上。
“还是放不下啊。”白舟摇头自嘲道。最后一刻，他情不自禁的将左臂挡在剑刃前。
“哥哥?”幽影被白舟刚刚的样子吓坏了，试探的问道。
“咋了。”白舟瞟了幽影一眼，扔掉剑用仅有的右手揉着脑袋，虽然说冷静下来了，但脑子依旧一阵阵的疼痛。
“哥哥，你没事吧。”幽影担忧的说道。
“刚才真的不好意思，现在没事了。”白舟道。
“这样就算了，哥哥你刚刚可是差点杀了我。”幽影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就好像是和平时打闹的撒娇。
白舟露出会心的微笑，把还没长好的手臂扳开拇指大的缺口，血液夹杂十几滴精血流下。
感受到血液流下，幽影张嘴接住白舟放出的血液，这件事就在二人心中翻过了。
幽影微微一笑昏了过去，即便白舟内心深处不想对幽影动手，但刚刚那一下就已经把她打成重伤。
白舟蹲下身子，扶起幽影加手放在她后背上，催动灵力炼化掉刚刚度给幽影的精血为其疗伤。
感觉到幽影的气息开始恢复，白舟松了口气，如果幽影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用掉血河尊者留给他用以保命的血河生死莲也在所不惜。
白舟轻轻抱起幽影，回想自己刚刚那舍弃情感的模样，心中不免后怕。
最后看了眼这呆了三十六年的地方说道：“试炼完成。”
话毕二人被传出试炼之地。
回到祭坛白舟第一件事就是，抬手从血湖中抽调出万千气血之力化为巨大的血蛹将幽影封起来。
整个血湖肉眼可见的少了几分，白舟要让幽影彻底脱胎换骨，妹妹不喜欢修炼，做哥哥就是硬灌也要给她灌上去。
做完这些，白舟突然暴起抓住一边看戏的看的挺欢的锁天器灵的脖子，噬魂阴火喷涌而出。
锁天器灵被灼烧的痛苦不堪，想要扳开白舟的手但根本无能为力，灵体开始不稳定，整张脸开始扭曲变形。
“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对于锁天器灵让幽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身犯险，白舟很是愤怒。但念在因为她，自己才没有堕入无情道，将功补过，留其一命。
收回噬魂阴火，白舟将手插入锁天器灵腹部，将封禁于锁天器灵体内的本体连带着天罡剑取出。
随后顺手将锁天器灵粗暴丢到一边。
白舟取出天罡剑，立于祭坛上，噬魂阴火和玄天阳冰以太极图的形状环绕剑身。
炼化噬魂阴火和玄天阳冰后白舟对相生相克的理解更近一步。现以天罡剑为引，就如同当初锁天剑鞘召唤天罡剑一般，一缕缕黑色能量从祭坛上冒出，向着天罡剑涌来。
白舟手中的天罡剑剧烈的抖动着，随着黑色能量的涌入，抖动越发剧烈，即便白舟双手用尽全力也开始把持不住。
“喝。”排斥达到极致，白舟双手顺势分开，天罡剑中分裂出通体漆黑的地煞剑。
等到地煞剑将剩余的能量尽数吸收后，白舟向通往试炼之地的水晶走去。
“肉体，精神之后又是什么。”
看着白舟消失的身影，锁天器灵抬头看着血河世界的天穹不知道是喜是忧。
“他没有进入无情道，我算是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