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命已定
中域，问天阁。
“抱歉，老阁主闭关中，不见任何人。”一名灰衣小厮，双手举过头顶，将一杯悟道茶恭敬的献给金蛇郎君。
金蛇郎君三十岁样貌，金发碧眼身上裹着一件金黄色的蟒袍，眼中闪过怒意，一掌打飞茶杯。
“问天阁，不过浪得虚名！”
金蛇郎君已经在问天阁等待了三日，却毫无收获，甚至没有算上一卦。
“还请前辈自重”问天阁现任阁主莫算天，坐在金蛇郎君对面。“天道玄玄，岂可放言。”
“我有说错？你们为何不能卜算血河传承者。”金蛇郎君完全没有给莫算天面子。
“你的孙子不是血河尊者的传承者杀的，杀他的人已经死了。”莫算天解释道。
“我不管，既然他夺走了我孙儿的机缘，他就得死。”金蛇郎君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狂吼。
“他就如无根之水，如何寻得，您东西已经到手，还请回吧，我问天阁的名誉自在人心。”莫算天依旧是不亢不卑说道。
“好，好，好。别以为离了你们我们就找不到他。”金蛇郎君一甩衣袖，气愤离去。
等到金蛇郎君离开问天阁，莫算天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身衣服全被冷汗打湿。
片刻后，莫算天才缓过来劲来，起身走回内院，十几个鹤发飘散，仙风道骨的老头已经等候多时，都围上前来，叽叽喳喳闹做一团。
“两年了，天地棋盘毫无变化。”
“阁主，我们不能这样做，现在将全部堵在未定的命运太危险了。”
“是啊，如果不测算血河尊者，问天阁这些年建立的名声，无疑是要付之东流。”
这些日子，来问天阁的者皆是为了血河传承者而来，其中不乏威名显赫之辈。
“天命已定，诸位无需多言，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还请诸位长老，静待天机。”莫算天向几人鞠躬行礼。
“各位别忘了，这可是老阁主耗尽心力才测算出的结果。”
莫算天抬出老阁主莫问道来，以莫问道的长期的威名，方才压制住躁动的人群。
原本吵闹的几人，一下就鸦雀无声，互相对视几眼后，几人摇头叹息的离开。
莫算天解决完内忧外患，走过一端长廊来到后花园。扭动假山的机关，再走过狭长潮湿的通道，来到一间密室。
“父亲，我已经拒绝了所有门派，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莫算天面带愁容，长叹一声。“现在长老他们也开始动摇了。”
莫问道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身材瘦小，形同枯槁的老人，他因为卜算太深，受到大道反噬。
“我儿，你也动摇了。”莫问道僵笑着摇了摇头，又重重咳嗽几声。
莫算天跑到莫问道身边，轻拂其背。焦急的说道：“父亲，你又推演天机了。”
莫问道又笑起来。“没事，窥探此等天机，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随风凭借力，扶摇上青云，这次磨难后，问天阁将会崛起，彻底摆脱各大门派的钳制。”
“可是现在棋局不明，而且我担心拖不到那个时间，现在各大门派已经在施压了。”莫算天讲出担忧的地方。
“你看。”莫问道一挥衣袖，面前的青石桌上唤出天地棋盘，现在的棋盘上的局面已成定局，就差一枚白子，便可完成绝杀。
被包围黑子上散发着三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一刻不停冲击着白子，似乎是要把已经落下的白子挤开。
这三道黑雾从头到尾一道比一道强，尤其是最后一道黑雾中还有着些许红色血丝。
莫算天接触过这道黑雾一次，杀戮的意识差点摧毁他的神识，即便是莫问道也不敢对其推演。
“就差一步，为什么还不落子。”莫算天咬牙切齿的看着问天棋盘，为了这盘棋，耗费了问天阁几代人心血。
“时机未到，真正的天命之子，他的命运将，由他自己决定。”莫问道说道。
“可是……如果……”仅仅是看着黑雾，莫算天的便道心不稳，恍惚间有个声音在耳边环绕。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如何落子，傻子都知道。”看出莫算天不对劲，莫问道当即收起棋盘说道。
……
“该怎么办啊。”白舟愁眉苦脸托着腮帮，又将勾好的菜单插在头巾兔的头巾里。
看着收拾收拾桌椅板凳的动物们，白舟心中感叹道：“真实厉害啊，以他们的灵智来说，应该连交流起来都费劲。”
在青州爆出龙血的消息后，酒馆里的妖族全都散去，就连外面街道上都变得冷清没有行人。
白舟一个人点着酒菜吃到了晚上。
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一位亭亭玉立，清秀可人的丽人，在一堆小动物的簇拥下走出，一袭青衣手握一根竹笛显得温文儒雅。
她的外貌于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仅仅是在手背处有些许粉色的羽毛。
她看向白舟的眼中有着一股别样的情绪。
白舟脸色不变，元神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她看着我干嘛，我长的也不好看啊。
“你好，有什么事吗。”白舟询问道。
“客官，我是这间店的老板蝶柔我有些好奇，你怎么听到龙血的消息，毫无反应。”蝶柔也不客气，径直坐在白舟对面。
白舟心中一紧：不妙！难不成我有露出破绽。
“我也想啊，老板娘。但我只是一介散修，一没实力，二没势力，凭什么去挣这机缘，怕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白舟故作叹息，同时看着对方的表情，一有不对，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但蝶柔没有发生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白舟。“即便身为残妖，也要有尊严。”
残妖是做不到完全妖化的妖族，在天妖王朝中，残妖是地位最底下的存在，甚至不如无法化形的凡妖。
白舟这下明白了，对方只是在同情看起来和她命运相仿的自己。
蝶柔的妖族血脉很弱。无法做到妖化，而白舟血脉虽然强，但不知道该怎么妖化。这样看来两人的确都算是残妖。
想通这一点，白舟不再紧张。但他也没有对蝶柔放下戒备，思考着该如何打发走对方，现在他心里可是烦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