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当下的绚烂与过去的腐朽
“张承箫他居然在FAP待过半年！我怎么不知道？”
丁凯满脸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恼火。
“我也不知道。”江闵舟如实说。
“难道一开始不是玩联盟的？”丁凯怀疑的说，“别的也见过啊，就算人多，半年，印象总会有点的，而且给他开的条件和你一样。”
这一点是丁凯最不满的，刚才要不是在楼下和李玉松几个瞎侃，又接到俱乐部兄弟的消息通知，根本不知道FAP要高调签一个打野新人。
“签吧，明年我去ELG，我去别人的二队，也不在这里耗时间了！”
“你不怕他欺负你？”随着滋啦一声，江闵舟将盘子里的食物倒入锅内。
他不反对丁凯离开FAP，但ELG未必是个好去处，队伍选手实力不均衡，到底不是小问题，现在因为莫许扬的强势，ELG在LPL几乎所向披靡，要是遇到LCK和LCS的强队呢？
如果两年前，LPL的新队Hero Technology（HT）没解散，也很难对付。即使当时万众瞩目的FAP，也被打得有来有回，两队积分相差甚微。
而进入1/4淘汰赛，HT更是以第三局13分钟上高地的大优势，碾压LCK的种子队伍Rita Team（RT），获得胜利。那时谁能想到在半决赛时，HT会在和PTG的对战中惜败，然后成功进入总决赛的PTG，被FAP打成毫无反抗之力的3：0。
时至今日，江闵舟仍会设想，如果进入总决赛的是HT，他真的能带领队友夺得第二个世界冠军吗？
未必。
HT的上中下发挥都很稳定，团队配合特别出色，而FAP大多数的希望在野辅联动与江闵舟的个人操作上，奇胜居多。
今年，HT的原队员，或专注做了技术主播，或分散在别的战队，寂寂无名。
“那也比窝在这里受气好，至少师叔是亲师叔。”丁凯咕哝道，江闵舟淡笑无声，不再说这方面的事。
沈芮棠在一旁默不作声，即使FAP现在的打野还不如丁凯，但丁凯一直被扣在二队，应该也是俱乐部给江闵舟施压。
很快，桌子上堆满了味美色润的菜，丁凯向其他人褒扬着江闵舟，十分自豪。
愉快的晚餐，把大雨带来的燥闷与往事的惆怅都调和了。雨一直没歇，但一楼已经走得不剩几个人了，李玉松几个怕再晚点出租车越来越少，便分两批离开了。
沈芮棠趴在栏杆上，望着雨幕，丁凯被江闵舟支去了厨房洗刷碗碟。
“已经有好几条路有积水了，我现在送你回去吧。”江闵舟手里拿了把伞，是网管提供的。
“你不歇会儿吗？”沈芮棠歪头问，现在大雨不休，也不安全。
“先送你，我再回来。”
“休息十分钟吧，刚好我消消食，呐，坐这里，”沈芮棠转身往休息区走，拍拍椅子，然后挺直腰背，以接待员的姿态道，“沈氏抗疲劳小拳拳请您体验一下。”
江闵舟挑眉，但还是过去了，“什么拳？别是借机报复。”
“哎呀？不说我忘了，请坐，”沈芮棠扯扯他的衣角，待他坐下，双手在光洁的手臂上虚撩袖子作势，“我坑。”
“……还可以。”
“又菜又爱玩，又坑又能喷，这没跑了。”沈芮棠来回握着手指，两三米外的装了金属装饰的墙壁，能映出他们模糊的影子。
“之后韩志南才告诉我是你的……”
“我不管，还有，我脾气大。”
“这哪儿来的？”江闵舟回头，沈芮棠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以提醒他坐端正。
“我爱生气。”
“……是我输了，没有下次。”
“行，小仙女组合拳套餐先存着，鉴于您的配合，沈氏小拳拳初次不收取任何费用。”沈芮棠抿唇笑着，双拳齐下，力道控制的刚好。
他的双肩宽阔，和身高相称，放松状态下的肌肉，藏着年轻的力量，沈芮棠双手按下，觉得自己有点狡猾。为缓解静默下的尴尬，她时不时俏皮的说几句。
不久，丁凯从楼上下来，哼哼唧唧的嚷着：“师父，我洗完了……”
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江闵舟刚发现沈芮棠因为担心他往返不安全而私自叫了车，一边拿过她手机取消订单，一边讲道理。
沈芮棠做坏事被抓包般看着天花板，排了五六分钟的队也没被接单，偷看一眼还被逮到了，失策。
“好，我们先走了。”江闵舟起身，拿着暂搁在桌上的雨伞。
“哦，师父师娘慢走！”
又喊的沈芮棠老脸一烫。
网咖门前的小广场上，积水已经两三厘米深了，江闵舟让她等着，他去开车过来。沈芮棠也没干等着，车停稳，她便冲上去了，仅仅半步的距离，头发、脸蛋和衣服都沾湿了些。
江闵舟更惨，撑伞去的，头发和肩处的衣服都是水迹，鞋子、裤脚更不用说了。返回的路有两段积水颇深，只得绕行，又和其他绕行的车辆挤成排，等回到学校已是22点。被送到宿舍楼下的沈芮棠，撑着伞躲到屋檐下，看着江闵舟离开。
“沈芮棠！”傅欣冉从家里打来了电话，坏笑着问，“用的什么阴谋诡计啊？快说出来让我学习学习。”
“还用说吗？美人计，别想了，你不行。”沈芮棠刚冲了个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傅欣冉又开始日常互贬模式。
“你说什么？我发现一天天不是你了是吧？说，为什么要挑我回家的时候秘密行动。”傅欣冉因为奶奶转危为安，心情大好。
“不是怕你嫉妒吗？再说了，他也没和我商量啊，昨晚上把我气得要死，今天忽然就来了。”
“好了，凡学家，我明天十二点半就到，你把你俩卿卿我我的时间往后稍稍。”
“没问题，明天就当着你的面卿卿我我！”
笑闹完，沈芮棠看看时间，江闵舟应该快到了，她先发条语音消息试试，他没回。
此时的江闵舟还没回到住处，因为一通电话，他停下来接了。
“我妈死了，江闵舟，你听到了吗？我妈她死了！”
对方激动到几近癫狂的男音，正歇斯底里。
江闵舟刚结束戴耳麦的动作，右手缓缓放下，并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