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016任然输了
计薰儿有点不理解的说：“我记得物理竞赛报名的时间早就过了。”
张丽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师就是让我这么通知你的。别忘记是18号早晨8点到学校门口集合。”
“谢谢！我知道了。”
这节课又是老师讲试卷的课程。没有一点儿的悬念！计薰儿即使强迫自己认真听课。也做不到整堂课清醒的听下来。多数情况下后半节课都是昏昏欲睡。
老师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让计薰儿清醒，老师会特意刁难计薰儿讲一道题。可结果是计薰儿的讲述竟然比他一个老师讲的还要精彩一些。
“计薰儿，不然你来给我大家讲课算了。我发现听你讲课更容易听懂！”一个同学大胆喊着。
“你想得真美！我是学生。不是老师。我没有教书育人的责任。想听课，有老师！”说完，不管其他同学如何起哄？计薰儿都无动于衷的继续睡觉。
这个老师倒是想偷懒！在听到计薰儿的话后，他的这种想法瞬间烟消云散了。对呀！他是老师。怎么能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给一个学生呢？
张丽同学大概是觉得身边坐着一个每天睡不醒的同桌。被同学们异样的眼光看着浑身不舒服吧！老师都不再介意计薰儿上课睡觉了。可是她却总是时不时手指捏着衣袖轻轻拉扯着。
“计薰儿，你醒醒！快别睡了。不然老师又该生气了。”
计薰儿轻揉着迷离的眼睛，每次只是抬头看着她笑眯眯的笑一笑。在看到计薰儿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下，同时能够清楚的听到唉声叹气的声音。
这声音大概有几分深闺怨妇的意思。
下午，终于有了一节难得的自习课。
这对于一些同学来说就是难得放松时间。虽不至于在教室中吵闹追逐。有的学生会私下换座位凑到一起谈天说地；有的学生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会小睡一会儿；也会有想张丽这样用功的学生就好像时间不够用一般。总能看到她抱着学习资料不停的啃着。
计薰儿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张丽说：“你学习是为了什么？”
“嗯！你说什么？”她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问题。因为对于她来说计薰儿是第一这么问她的。
计薰儿略微抬头向张丽身边挪了一下说：“我说你学习是为了什么？”
张丽略微想了一会儿说：“为了出人头地！”
“哦，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触碰到了张丽的泪点了。张丽瞬间眼角处流下了两行泪。声音有一点哽咽感，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泪水，说：“咱们这些穷人不通过这个途径改变命运。你说能怎么办？像我这个年龄的有些姑娘已经家人了。快一点的都有孩子叫妈妈了。莫非我一辈子就得像那些女孩一样？
不，我不甘心！
家族中的一个个叔叔就是通过上学改变了命运。国家给分配了体面的工作。他现在可是公务员了。每次回家都坐着轿车送到家门口。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
我当时在奶奶家院子中和叔叔家的哥哥姐姐玩。可是到了吃饭的时间，爷爷竟然拿着驱赶羊群的鞭子毫无预兆将我驱赶出了院子。当着叔叔家的哥哥姐姐。
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爷爷要如此对我？
后来，我知道那一天吃饭的时候爷爷为了叔叔回家特意杀了一只羊。锅里炖着羊汤，案板上摆着包好的羊肉水饺。这是担心我这个穷孙女吃了爷爷招待叔叔的食物啊！
我抹着眼泪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说，孩子这就是做个体面人的好处！什么时候都会让人愿意和你亲近，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要做出让人值得尊重你的事情。
咱们这些穷人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上学这一条路了。
孩子，爸爸妈妈已经行将就木了。现在妈妈就指望你了。你学习自小就好！咱们家将来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你了。
所以，为了得到别人的尊重。为了洗涮当年的耻辱。我必须要努力学习。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计薰儿听着张丽的讲述心中隐隐作痛！感觉张丽和自己的经历好类似啊！本来不想做过多的其他事情。只想一心一意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的让母亲感受到她带来的前所未有的荣光！
现在的她的想法变了。她决定给面前的这个女孩抛出橄榄枝。
计薰儿缓缓起身，神色显得非常的认真，“张丽，以后要是在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欢迎你能找我一起探讨！”
“真的吗？”张丽似乎对于这句话非常的感激。眼眶中泛着晶莹的泪花。
“嗯！不开玩笑。”
她想反正在学校闲着也是闲着。这也算是找到一点打发时间的事情了。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
张丽的成绩在这个班级中算不得很好！班级排名总在十名以后。即使看着她比这个班级中所有人都用功不少。但是她的排名总是很稳定的没有改变过。
计薰儿观察了这两天发现张丽知识储备是够用的。关键是她做题的时候太过于死板，不知道变通！只要帮着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的成绩应该能很快提升上来。
张丽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刻都不耽误的立刻将之前的模拟试卷中，做错的题目呈现在计薰儿的眼前。这个举动瞬间将计薰儿朦胧睡意给搅和没了。
她苦笑着嘴里自我小声的嘀咕着：“自作自受啊！干嘛要长嘴呢？”
话说，反派都死于话多，正派话多倒不至于死，但很累人！
下午放学后，母亲牵着计薰儿的手走在大街上。
她今天像昨天一样讲述着认识了几个同学？都和新认识的同学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更是将张丽的故事一字不漏的讲述给母亲听。
母亲听完后，表情凝重，突然驻足看向头顶的天空！
“妈妈，薰儿是有说错什么话吗？”
母亲这才反应过来挂起一丝笑容说：“没有！我的女儿做的很好！要强的女人是值得尊重的！你只要有能力帮助就帮一下。”
“我就知道妈妈肯定会赞许我这么做得！”计薰儿自豪的仰着头说。
母亲的笑容彻底的舒展开了。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计薰儿的脑袋。计薰儿觉得母亲此刻是幸福！她更加的幸福！原来幸福这件事同样可以像瘟疫一样传染！
任然，徐力家中分别有一台9英寸，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算是家庭条件很好了！政治老师家中就买不起电视机。所以她要是想知道计薰儿的预测是不是真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去有电视机的邻居家看；一是第二天拿学校的报纸看。
任然看到新闻联播上讲述与计薰儿说打赌的那件事情一样。甚至连参与会议的人物名字都和计薰儿说的一丝不差！
他彻底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让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父亲紧张了起来。
“孩子，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输了！因为他本来想着就算是计薰儿输了。给计薰儿提供早餐也要慢慢的像挤牙膏一样的提供。目的就是让计薰儿在所有的同学面前丢面子，难做人。另一方面他确实一下子提供不出来那么多的早餐。
毕竟那些早餐都是父亲的军需品。父亲心疼他，就全部拿回来给他吃了。
“爸爸，我输了！我和人打赌输了！”半天，任然倒过气来开口说。
“输就输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要像个男子汉快点给老子站起来！”
任然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说：“爸爸，我输的是明早我们班所有同学的早餐。而且都是按照我每天吃的标准准备。”
扑通一声，任然的爸爸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任然的妈妈听到声音后从厨房走了出来说：“你们爷俩干嘛呢？”
“爸爸，你没事吧！”任然吃力的想拉父亲起来。
任然的父亲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站稳了！他抬手真想一巴掌将任然拍死！但还是咬牙放下了。
“老实交代，具体怎么回事？”听完任然讲述，他的父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来回踱步，嘴里还碎碎念的说：“你个混账儿子！打赌就打赌吧！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你竟然输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说说就算让你悔诺，你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任然的父亲足足训斥了一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爸爸，大不了我食言算了！”他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说。
任然父亲狠狠地跺了一脚，一手指着他鼻子骂道：“混蛋！男人就应该一口唾沫，一颗钉！你怎么能有这种思想？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可是......”任然也是体谅父亲的难处。
“没有可是！这事你不用管了！有老子给你摆平。”这个时候任然的父亲，从她母亲那里拿走了家中所有现金与粮肉票等，趁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