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中行说面见老上单于
上次，匈奴护卫差点弄死高大男子。
中行说唯一的朋友，差点会间接死在中行说自己手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很多现代人，可能不理解高大男子为什么要自杀。
西汉的人，有自己一套价值观。
其实在先秦战国，这种死法的更多。
恩是恩，仇是仇，两者难全时，这些时代的人会选择自杀。
中行说看到自己唯一的朋友宁愿死，都不愿意跟他一起这样共享富贵。
中行说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帐里那摇曳的灯火。
草原的风灌了进来。吹的帐里的灯火忽明忽暗。
那忽明忽暗的灯火，打在中行说的阴晴不定的脸上，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中行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的站起来。
他吩咐匈奴精锐护卫将高大男子绑起来，而且特意塞住口，防止咬舌自杀。
他留下四名精锐护卫，近身看着高大男子，以防不测。
而中行说自己呢，带着剩下的匈奴精锐护卫，走出帐外，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中行说跳上了马，在护卫的保护下，飞驰去面见匈奴的老上单于。
......
匈奴王庭那个最华丽精美，最高最大的毡帐里。
账外，大量匈奴单于亲卫不断在周围巡逻。
这些亲卫，都是匈奴射雕手出身，射箭技术一流。
而且这些亲卫，配备大量的盔甲。
而账内呢，老上单于正在做一些不能写、会被和谐的事情。
突然，一个单于亲卫靠近帐外，用适中的音量提醒单于，现在有人要紧急面见单于。
老上单于的好事被打断，十分不爽，咆哮着说：“XX的，是哪个狗入的，这个时候来找本单于？”
不过，老上单于这种男人，还是强压住怒火，冷冰冰地问：“是谁？”
那个单于亲卫回答说：“是那个叫中行说的汉人宦官。”
“哦，是他？”
老上单于想了一下，这个中行说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莫非有什么要事？
于是，老上单于命人直接带其前来。
不多时，中行说被几个单于亲卫带进账内。
中行说一进帐内，看见一个西域女子在一边低头不语，还衣衫不整。
而且，老上单于一副好事被打断的模样。
中行说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连忙下跪，说：“伟大的长生天庇佑的大匈奴单于，你尊敬的仆人中行说......”
老上单于一听，立刻不耐烦的挥手，直接打断他，说：“中行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你们汉人说话前，就喜欢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中行说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想着：我中行说总不能告诉你，我深更半夜找你，就是让你放我一个朋友回大汉吧？
想了一下，是时候跟面前这个匈奴的最高权力者，谈一下怎么对付大汉了。
于是，中行说问老上单于：“敢问单于，今年我们南下掠夺燕代等地，收获几何？”
老上单于觉得奇怪，中行说没头没脑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不过老上单于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他：“怎么说呢？算小有收获，但是远远跟不上本单于的预期。”
说到这里，老上单于感慨的看了一眼大汉的方向，说：“汉人北方的防线比本单于预期的，要更难突破。”
“这次，我们虽然得手，先锋甚至一度直逼那汉人赵国首都。”
“可是，在赵国，遭遇了顽强狙击，先锋无法在一定时间内突破赵军。”
“只好，整军袭击那弱小的河间国。”
“在河间国倒是取得了很大的战果。”
“那些先锋还是抢到了不少的东西。”
“可是，按照本单于的观察，代、赵、燕国随后的动作并不慢，迅速完成了动员。”
“然后跟本单于的主力对峙，本单于将主力，陈兵于漫长的燕、代两国边境线，准备伺机而动。”
“可是，没能找到什么好机会，进一步扩大战果。”
“最后面，只能死死的给燕代两国施加压力，让其无法分出兵力，去对我们的先锋，进行战略围堵。”
“看来，本单于想超越我的父亲，牧马中原，还是很不容易啊！”
中行说听老上单于说完，说：
“单于，其实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大汉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大汉内部矛盾也挺严重的，诸侯国和中央朝廷之间，暗流涌动。”
“先不说那个四年前的济北王刘兴居。”
“去年，淮南王刘长造反，那可是大汉天子唯一还活着的弟弟啊。”
老上单于听到这个刘长，就笑了，说：
“这个淮南王刘长，去年造反前，还联系我们和南越，准备夹击大汉呢？”
“可是去年，我父亲刚好病重，我又还没有成为单于，压根不是出兵的时机啊。”
“而且，这刘长也太蠢了吧，我听说他想用几十辆大车造反，结果轻轻松松的就被按住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哥大汉皇帝是不是挖了一个坑，让他跳进去的。”
“本单于记得，四年前的济北王刘兴居，比他闹的动静都要大的多。”
“本单于有时候真不知道，刘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看刘兴居，就聪明多了。”
“四年前，人家济北王刘兴居，还懂得利用我们大举南下的时机，来举兵造反呢。”
“而且，济北王刘兴居好歹是被汉人朝廷大军平叛的，而刘长据说被县尉抓住了。”
“你这输得也太快了，本单于莫说有事出不了兵，就算能出兵，你也要能坚持久一会才行啊！”
“本单于大军集合的马粪还没干，你就输了？哈哈。”
中行说问老人单于：“单于可知道，为什么我们大匈奴屡屡欺辱大汉，为什么大汉不对我们大规模进攻吗？”
老上单于想了想，说：
“第一，当然是缺乏大量的战马了，第二嘛，是汉人的中央朝廷，无法整合起整个大汉的资源。”
“非但不能整合起整个大汉的资源，这个大汉皇帝的中央朝廷，还得像防御我们南下那样，设立一条防线，随时对付关东诸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