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献身神职——对悲惨事物的敏感
由于无心工作,梵高被古皮尔公司解雇,回到荷兰。不久,他又因思念艾修拉而重返英伦,在距离伦敦四个半小时火车行程的海港,谋得一席教职。那是一所英国国教派的学校,梵高担任语文教师。
为了收取学费,梵高徒步到伦敦东区的贫民窟。他看到饥饿和疾病在陋巷中滋生,这激起了他生性对悲惨事物的怜悯,以及人道主义式的同情,也启发他走上传教士之路。
他在写给提奥的信中说:“我觉得我似乎被宗教深深吸引着,很想安慰那些贫苦的人。……父亲的职业是最神圣的,我很想和他一样。”之后,他为了进入阿姆斯特丹的神学院而开始用功。
宗教和神学之间有条鸿沟
随着宗教热情的高涨,梵高一心想要当牧师。可在当时要当牧师必须先进入大学的神学院苦读七年,除了学会拉丁文、希伯来文、希腊文等古典语言之外,还要通过很多其他学科的考试。
梵高自修了一年之后,不得不放弃进入神学院的心愿,并非由于学习困难,而是他认为真正的宗教和神学之间存有一道鸿沟,他急于献身神职,认为只要读一本《圣经》就够了。
悲伤男人
1882年11月—12月 炭精笔·白粉·纸 47.5cm×45.5cm
荷兰 库拉穆勒美术馆藏
后来他采取较快速的途径,进入布鲁塞尔的牧师养成所。但还没有得到传教士的任命书,他就离开了那里,前往波瑞纳治的矿区传教,慰问病人,并且移居破烂的小屋,和矿工们生活在一起。传教委员会只好给予他六个月的临时传教许可。
神道无法解决实际问题
1878年的冬天,矿工们遭受到恶劣的命运打击,伤寒流行、工资降低和矿坑爆炸等不幸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梵高讲的神道无法实际解决矿工们生活上的痛苦,于是他不惜把自己的金钱、衣物通通施舍给他们,并且到矿区最危险的地方,亲身感受他们的生活,和他们一同向有关当局抗议种种不合理的待遇。
在火中荣耀耶和华
传教委员会认为梵高这种慈善行为有些过头,已经超过传教士的本分,因此取消了对他的临时任命,再也不准他传教。
梵高一无所有,他尽力想帮助矿工们脱离悲惨的生活,最后竟然失败。他们抗议、罢工,换来的却是更折磨人的饥饿。下工的确危险,但只要忘记肺病和意外变故的阴影,至少还能勉强苟延性命。
同情如处人间炼狱的矿工
于是矿工又回到了那人间炼狱,忍受苦难的煎熬,上帝的教诲就算暂时抚慰了他们的心灵,也无法解决现实的需要。事到如今,福音还有什么用?上帝对矿工们的祈祷已充耳不闻,梵高也开始对上帝的存在感到怀疑。
他突然发觉,在这个残酷、冷漠而混乱的世界里,这一切上帝长上帝短的讨论,完全是幼稚的逃避现实。上帝无法帮助人,以祈祷换取面包是行不通的,人们必须自己历经水深火热,备尝辛酸苦楚。要想以宗教解决人间一切的问题,仍有很大的矛盾存在。
邂逅妓女,热情投注克莉丝汀
1881年在艾田(Etten),1881年末到1883年秋天以前在海牙,1883年9月在德伦杜(Drenthe),1883年底到1885年春在努能(Nuenen),这一连串在荷兰滞留的足迹,显示出梵高绘画才能的急速成长。
在海牙时期,他留下了近二十件油画和近两百件素描,从业余画家的水平提升到专业画家的水平。在穷困潦倒之际,他邂逅了同样沦落街头的妓女克莉丝汀,也有人叫她席勒。
梵高和克莉丝汀同居了二十个月,而他之所以要帮助克莉丝汀(席勒),并非为了疗愈艾修拉和表姐凯伊对他造成的心灵创伤,也不是渴望能过上安和的家庭生活,而是在为自己的热情找一个可以投注的对象。
克莉丝汀面容憔悴,而且有孕在身,她的父亲不详,她只和老母相依为命。梵高穷得连自己都吃不饱,现在竟要养活克莉丝汀(席勒)的家人,还要负担她的医药费,于是生活情况变得更为恶劣。提奥虽然不满梵高的做法,却仍旧给他送去了更多的钱。
坐在炉子旁的女人(西恩)
1882年3月—4月 铅笔·墨水·毛笔·黑色墨水·白色不透明水彩·直纹纸 45.2cm×55.7cm
荷兰 库拉穆勒美术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