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珠圆玉润
第8章 珠圆玉润
“这块都切成这样了还没看见，我看也出不了了，”萧霜语顺势放下手中的原石，“反正我也只是随便看看。”
摊主心里也知道这么一小块原石，根本没什么希望能开出什么来，在这边只是做个添头，本来想宰一笔，闻言也只是无奈地应下。
“好好好，三百就三百，再多一百文，在这里给您开玉。”
“开吧。”萧霜语在原石上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切。”
姜鼎早在摊主抛出价钱时就拿出钱袋，准备付钱，这时也只是拿出一点碎银，放在了摊位上。
摊主收了钱，招呼后面两个壮汉开玉。
萧霜语对姜鼎说：“若是出了料子，就交给你了，算是谢礼。”
“你觉得会出玉？”
“看着吧。”萧霜语自信地说道。
原石被放在案上，两人各拿着条锯的一端，沿着萧霜语划的地方开始刻磨。
解玉砂顺着水流滴落到原石上，外面包裹的石皮被逐渐磨开。
因为原石分量不大，没等多久就已经切开了一尺深的刻痕。
萧霜语叫停他们，“可以了。”
两人虽然不理解，还是停下，将其冲洗干净拿过来。
摊主接过，表情突然就变了，“出了！”
萧霜语没有惊讶，倒不如说早已料到。
她接过原石，仔细看了一下。
通过刻痕能看到里面露出了一抹艳丽的红色，光亮通明，居然是色泽明亮的红玉。
虽然还没完全开出来，没不知道能有多大，但单凭这颜色，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块石料卖出的价格。
“姑娘贵姓？”
萧霜语随口说了一个：“免贵姓莫。”
摊主没想到这么一块料子都能开出红玉，异常懊悔卖出的价格太低了。
“还开吗？”
“当然。”
解石的两个人明显谨慎了许多，摊位前也聚集起来一些围观的人。
“好像是开出玉来了，这运气。”
“不是吧，就他这里也能开出来？从没见他这里有过真货。”
“就是，我还以为他都是骗人的呢。”
萧霜语来了兴致，问道：“怎么，他这里之前没怎么出过玉吗？”
“小姑娘，你真是走运，何止是没怎么出过，是根本没出过啊。”
摊主面露尴尬，解释到：“这哪能每次都有，你们看今天，这不就有了吗！”
萧霜语问他：“你们这些石料都是从哪里采来的？”
“当然是从那边的璇山上。”
摊主虽然这么说，但眼神明显透露出心虚。
“璇山的产能这样低？”姜鼎突然开口，明显是有所察觉。
萧霜语也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不知道璇山究竟什么情况，但能被称之为灵脉的地方，断然不可能仅仅产出这么点。
借着带她看料子的话，摊主压低声音跟她说：“莫姑娘，我实话告诉你，璇山那边都是官府开采过的，我们就只就能在外面捡捡漏。”
“但看姑娘这般运气，我知道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一起去看一看。”
做这行生意的，大多都很迷信，烧香拜佛祈福都是基本的，这一行虽看经验，但有事业抵不过运气加成，一刀穷一刀富，谁也不知道这块石料能不能出绿，谁也不知道开出来能有多大。
摊主明显是将萧霜语视作绝世的好运气，想要拉拢她。
“不必了，着急赶路。”萧霜语淡淡地拒绝。
“莫姑娘可是要前往京城？我在京城有一间铺子，名为玉润珠宝，姑娘若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常去看看。”
“鄙人朱玉润，若是到了，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这个名字萧霜语倒是有点印象，前世这家店的玉石生意刚开始做的红红火火，后来也不知为何走了下坡路，最后老板赔的倾家荡产，只得关了铺子，另寻他路。
倒是没想到铺子的老板会在这里摆摊。
那边解石已经开出了一面，切开的那面，冲洗干净，就露出了里面明艳的血红色。
光凭这颜色，无论最终开出来是多大一块，都有人为它出价。
“竟然是这般纯正的红色！”朱玉润眼中满是惊叹，“姑娘，你可愿意将它卖给我？朱某愿意出这个数。”
朱玉润伸出五个手指，断然不是五两，而是五十两。
“这块不卖，我留着有用。”萧霜语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还没等摊主再劝说，只听一声娇呵。
“这块玉，本小姐要了。”
所有人都注意力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少女走了过来，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面容清秀，衣着华丽，着淡粉色华服，大片大片绣着荷花图样，手持鹅黄色团扇，款款走近，身后跟着数位家仆。
她看着轻纱遮面，却仍能看出娇美容貌的萧霜语，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嫉妒，她昂着下巴，说道：“你出个价吧。”
“我已经说过了，不卖。”
少女被她的态度搞得面上挂不住，气势更加高高在上了些，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围观的百姓见此，小声对萧霜语说：“姑娘莫要与她起冲突，这杨家可不好惹。”
看来这杨姑娘，在这城镇中也算威名远扬了，估计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不过，看这百姓口中的畏惧，恐怕杨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怕是多年恶名堆积出的。
不过萧霜语可不怕这些，她反问：“难道我就要知道你是谁？难道你是什么皇亲国戚？”
“我兄长可是当今宁军副将杨肃，等兄长回来，我们就要去京城了。”少女满脸骄傲。
萧霜语听到这个名字，总觉熟悉，再一想，杨肃可不就是二皇子身边那位副将吗。
想到杨肃那张正直的脸，完全没想到他的妹妹竟是这般骄纵欺人。
传闻杨肃出身寒苦，凭借过人胆识一路升至副将，成了萧明烨得力的手下，萧明烨对他也很是信任。
但有这样的家人，如果接去京城，也不知会不会收敛，恐怕会惹出什么祸端。
萧霜语有心想着回去提点一下杨肃，谁知少女将她思索这片刻沉默视作害怕，面上露出喜色，得寸进尺道：“你若是害怕了，就快点将这红玉送上来，我一定既往不咎。”
此时姜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碍着萧霜语在身边，才没有立刻发作，想着将她打发走便好了，注意到少女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心情突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