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图书馆

下课后，朱羽去找陆景奇。他想跟陆景奇确认一件事情，就是魏数以命相师身份获得了咒相相面，是不是同时也获得了咒相的全部相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魏数就是一个现成的相力来源。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已经看透，魏数其实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就算拥有命相，也无法真正发挥出实力来。

相面的显现虽然是相师无法控制的，但是在宿相境和共相境阶段，相面会拥有自己的意志。如果相师得不到相面的认可，相面则会克制自己的力量，严重的甚至可能会直接离开相师。

魏数的命相是三国时的魏延。

魏延乃是五虎上将之一，更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大将。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威武霸气之人，只是时运不济，显现在魏数这么一个懦弱之人身上。

可想而知，魏数能获得的力量实在有限。

至于，魏数为何没有因为命相与咒相相冲突，而导致自己受到伤害。

朱羽分析，那是因为魏数获得的咒相乃是来自自己的父亲。二者血脉同源，所以相面没有自相戗伐。

非但没有彼此伤害，甚至还因为彼此某些地方很是相投，而借助魏数互相成全。

只是从魏数狂妄的笑意和恐惧的神态来看，两个相面并没有完美自洽。自己应该有机会与之一搏。

不过，最好还是再确认一下。

朱羽试着拨打陆景奇手机，但对方一直不在服务区。找到他办公室时，听他同事说，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他同事也说陆景奇老师经常这样，多则一个月，少则一两天，让他过几天来找。

朱羽也不也不好冒昧去陆景奇家里。心说，只有去图书馆，自己查资料了。

联合相学园的图书馆并不算大，不过在这个相力为尊的世界里，也没有必要将图书馆修理得多么大。

肌肉就是比知识有用。

图书馆寥寥无几坐着几个人，正在埋头学习。另有几个在书架前翻阅资料。

埋头学习的大多数是体相师，因为无法修炼相术，所以只能多看相面相关书籍，充实下大脑。将来说不定有机会留校任教。

那些站着的则是其他相师，来查询相术修炼方法或是相祭仪式之类。

朱羽进去后，立即被他们认了出来。

体相师眼中则大多带着一点崇拜和轻蔑的复杂感情。

一方面，朱羽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儿；一方面又嫉妒着他的勇敢，深恨自己的懦弱。

其他相师则大都抬头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多表情。

朱羽没在意这些目光，刷了卡，径直走进相面历史区域。

寻常的相面书籍，朱羽也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对于这种同一个相师拥有不同属性双面相的记载，大多数是以反面案例出现的。

朱羽没有在科普类书籍中寻找，而是在野史类书籍内搜索。

野史里有时候说不定也有正史的秘密。

朱羽先是选了一本《肉相团》。这是一个传奇器相师写的野史笔记，据说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事件。

这个器相师天赋异禀，拥有的器相据说是按摩仪。

朱羽看了，差点笑出猪叫声。

看了书后，得出结论，这个作者就是胡说八道的，里面的内容完全就是种马小说的套路。

朱羽又拿了一本《三相五祭》。草草看了一下，写的是英雄传说。

这样又看了四五本书，直到他拿起一本被人翻的快烂了的书《金瓶相祭》。

这本书也被很多人当成小黄文来看，里面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内容。不过，有些天赋较高的相师，却看出来，里面那些不靠谱的内容，大多是很高深的相术。

所以，时常有人猜测这本书就是某个传奇相师写的。只是这本书侮辱性不大，讽刺性极强，把相师界那点乌七八糟的事儿，都掏了个干净。

为了防止报复，作者只写了个笔名。

朱羽看这些倒没什么太大感觉，毕竟前世时，也观摩了不少电影，阈值已经相当高了。

他本来以为这本书也会跟其他书一样，做好了随便翻翻的打算，却突然被一段内容吸引住。

那段内容主要是讲，主角器相师东方青为了获得女主武银莲的器相相面，而强行发动嫁衣神祭。武银莲为了自保，偷偷将他的儿子东方玉送上了祭坛，最后东方青以器相师身份获得了自己儿子的命相相面。

这也导致东方青的儿子惨死，后面的情节则是他为子报仇，杀了武银莲三姐妹。

朱羽将这一段话，反反复复看了数遍。

终于看到一段关键的话：“东方青乍得命相，相力泉涌，显是命相力量全然发散。只是他伤心爱子惨死，悲愤莫名，几欲昏死。真是杀生之事切莫做，因果报应来得快。”

这段话里，分明说了东方青以器相师身份夺取了自己儿子命相相面后，相力汹涌的澎湃的情状。

再结合后面东方青一人力战武银莲等三大女相师时，依旧游刃有余，可见力量的确是指数级上升了。

照此推断，魏数获取了咒相相面，那么咒相的力量也应该全数获得了。

朱羽又找了基本讲解《金瓶相祭》的书，发现那些大师对这一段的真实性都持肯定说法。有一个甚至还举了一个例子，说几年前就有人通过此种方式获得过双面相。

只是那个人没能完全融合两个相面，两个相面争夺主导权，最后导致相师因反噬惨死。

跟书里东方青最后因相力爆体而亡很像。

朱羽的想法得到验证，心里也有了对付魏数的方法。

正在他准备出去时，余光正见到曹诚杰跟一位身材高胖的男生走了进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朱羽绝无法相信有人会胖到这个地步。

他的眼睛或许并不小，但却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细缝。他的腿也可能并不短，但肚子上的肉却使他的腿看上去如同侏儒。

来者董林郎，来自咒相学院，相面是董卓。

残虐嗜杀，咒相为暴。

图书馆里的学生被震动的脚步声惊到，都自觉地离开了这里。

朱羽站在原地，知道董林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有必要躲。

曹诚杰尚未完全恢复，脸上依旧带着菜色。正直勾勾盯着朱羽，似要将他剥皮抽筋了一样。

董林郎在朱羽面前停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就是朱羽嘛？”说着，自顾笑了起来，手指着朱羽，面向曹诚杰道：“你就是被这个小杂鱼打败的？”

曹诚杰面上阵青阵白，显然对于董林郎的嘲讽，他无力反驳。

董林郎重新转向朱羽，肉脸看不出悲喜，道：“听说你也报名了万象相会，下个月的摸底考试，我会让你提前去报道。”

朱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要直接置自己于死地。反正，这种摸底考试，就算失手了，也不会有什么打紧。最多取消参加万象相会的资格。但他是咒相师，上不上相大学，其实无关紧要。

待到董林郎走后，朱羽才走出图书馆。

又是晚上十点了。

自习到半夜，总是撞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