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面相
陆景奇道：“你既然拜我为师，那就实话跟你说了。你这个吸…吸相大法属于相术，可你在相祭仪式上却偏偏无法显出相面，那只有一种解释，你是传说中的无面相”
“无面相？”朱羽心知这位陆景奇老师不是常人，说不定知道召唤无面相的法子，因而装出一副懵懂模样，傻乎乎地重复了一句。
“一些高阶相师在修习到相主境界后，会召唤自己的第二相面，而成为双面相。双面相的力量并非简单的二倍关系，而是指数级上升的。
“只是相师要成为相主已是千难万难，而要成为相主后再召唤第二相面，更是难上加难。”说到此，意兴阑珊，似乎颇为遗憾。
陆景奇沉默片刻，又继续道：“你却不一样，”说到此，猛然瞪着朱羽，颇为激动，“你却是天生的无面相，换句话说，你天生就是双面相，三面相，甚至四面五面，只要你愿意，要多少都可以。”
朱羽也一脸激动，心中却不以为然，别说第二面了，第一面相面都召唤不出来，顶个鸟用。
陆景奇道：“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吸相大法这个相术，当是无面相先行赋予给你的相术，当是要你好生修炼，提升相力。要知道，无面相一旦显现，那便是石破天惊。”
“是啊，是啊，是啊，我他妈还威震寰宇呢。”朱羽敷衍道。
“不错！”陆景奇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自嘲，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正色道：“只是你还不知导引之法，这般囫囵吸收相力，占着年轻气盛，经脉强壮，一开始虽然不会有任何反应，还会因为相力骤然上升，能力变强。
“但是时间一久，各种相力奔走冲突，经脉必然受损，届时非但难有相力提升，反而会有经脉尽断，性命之忧。”
朱羽听他说得极是郑重，心中也不觉一凛，这位陆景奇老师虽是个体相师，却不似其他体相师一样垂头丧气，一副暮气沉沉的模样，反而是个潇洒自在的快乐人物。
他又如此主动过来与自己搭讪，并瞧出我是传说中的无面相，那么他就算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也必是大有来头，要不学园里那么多教授院长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真实相面呢？
想到此，登时收起轻慢之心，正色道：“师父，还请救救徒儿。”
陆景奇道：“你小子年纪轻轻，行事处世倒老道得像是个不惑之人。”
朱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道，那是，老子前世也已经快四十岁了，按理，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
陆景奇道：“随我来，这里终究不是修习之处。”
说话时，当先开路，朱羽紧紧跟在后面。
二人沿着学园门口的道路向西，走过长长学校围墙，随后折而向北，走过几个路口，翻过一道溪流，进入山林，道路逐渐隐没，极不好走。
陆景奇进入山林后，身手陡然轻快，使用的居然是相术，禹步。
朱羽到此刻更加确信，这位陆景奇老师必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襄助自己，但他若是要对自己不利，也不必费这么大周章，自己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二人越往里走，树林越是浓密。但树林中似乎潜藏着某种神兽，发出幽微光芒，二人还可循迹而行。
如此又行了一刻钟，陆景奇才在两根石柱前停下。
陆景奇指着那石柱道：“可知道上古时，女娲补天的故事？”
朱羽点头道：“自然知道，莫非这根细小的柱子竟是擎天之柱？”
陆景奇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柱子，我是问你看着像不像擎天之柱？”
朱羽一时无语，嗫嚅着道：“挺像的。”心中却想，那擎天柱是什么样，谁又真的见过了。
陆景奇走到石柱跟前，双手结印，口中默诵咒语，随后石柱发出金色光芒，显出一道门来。道：“我做了一个结界，这是进入结界的通道，以后你自可以在里面修炼，不必担心被人知道。稍后我会告诉你开门的手印和咒语。”
说话时，当先迈入。
朱羽紧跟其后，不觉吃了一惊。只见这个结界宽广无边，山花草木，飞禽走兽，各式各样，竟与真实世界相差无几。
这个男人的实力相当恐怖！
陆景奇将朱羽带到一个空地道：“咱们就在这里修习导引之术。人体有十二正经，八脉奇经…”
朱羽对此早已在书中看过不少，心中虽是不耐，但也只好权且忍着。
只听陆景奇又道：“每个人的相力带有不同属性，就像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贸然吸取了他人的相力，必然产生排异反应。轻者经脉受损，重者一命呜呼。
“所以，在吸取相力后，需要将之进行同化，等到同化之后，相力才能真的成为自己的。你吸取了魏兴霸相力后，只到了宿相境巅峰，因而不觉得任何异常。
“只是难保你今后不会遇到相力境界更高的人，万一你陡然吸收了太多相力，却来不及同化，势必会有风险，所以，你需要将相力暂时安置于某处，这样就算没有同化，也不会伤害你。这个某处我称之为相海。”
陆景奇说到此，将相海的位置一一点给朱羽知道，边点边说明：“你现在还只是通过手掌掌心吸收相力，将来练到高阶，全身每一处都可以吸收他人相力。届时分散在全身各处的相海便都可以贮存相力。
“而且，这些相海也可以彼此交通，等到全身相海全数链接成功，你本身的相力与吸取的相力便都可以存储于相海之中。无论吸取多少相力，都不必担心相力冲突了。”
朱羽将那些方位一一记下，随后又背诵了几遍，待到陆景奇确认无误后。又开始遵循他所教导的导引之法，开通相海。
他当前还只能以掌心吸取相力，因而先开通五指之上的相海。
大拇指最是粗壮，历来称为五指之尊，因而大拇指指端手太阴肺经的少商穴极易开通。
朱羽本就有宿相巅峰境界，不过半刻钟便即开通。随后又接连将其他四指上的商阳穴，中冲穴，关冲穴和少冲穴分别开通。
这五指开通后，陆景奇又口说手比，将导引之法教导给朱羽观瞧。
朱羽平素在图书馆中学习，对于相力的诸般法门早已熟稔于胸，又有陆景奇在旁边指导，大都一点就通。
不过一个小时，已经可以将相力引入少商穴相海中。
结界之中，四季风物全由陆景奇控制，因而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学了一夜。
待到闹钟响起，朱羽方才惊觉，该去学校上课。
陆景奇对这位新收的徒儿自是大为欢喜，道：“相海开通之术，和相力导引之术你已学会。相力同化效率与你相力深浅有关，有时候你吸取十分相力，却只能留下一分。
“后面我再教你提升相力效率和召唤相面的方法。”
朱羽答应下来，心中对陆景奇这般无私帮助自然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师父，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假装体相师？”
陆景奇微笑道：“以后你自会知道。来，我教你结界的手印和咒语，你好生记着。”
朱羽重生后一直在图书馆中学习，日诵夜读，早已练就过目不忘的能力。因而陆景奇只说了一遍，便即记住。
随后二人作别，陆景奇忽道：“别忘记了，下次来时带包华子。”
“靠，师父，华子很贵的好不好，我只是个学生啊。”朱羽叫苦。
“行了，你就别装了。你小子不抽烟，却随身带华子，还不是用来拍马屁的。会拍马屁的人，穷不到哪里去。”
朱羽暗道了一声倒霉，走出结界。
其时天光尚早，学校门口只有几个早点摊开了门。
朱羽虽然一夜未睡，但他将那些吸取的相力悉数同化为自己的后，只觉相力充盈，竟不觉得丝毫倦怠。心说，看来年底万象相会，当有机会一试了。
想到此，不禁一阵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