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 伊始，一世
星球外围，白光之中，一种力量悄然如蛇爬过，当到达外界星球气层之时，力量绽放，扩散于整个星球。
丝一般的白物游走在星球内，但却没人看见。
…
蓝都。
白柒站在街道边，靠着商店的墙壁，周身，行人匆匆，非躲祸乱，而是工作，商业工作。
头上，几架甲胄轮流交替巡逻。
这里是灵市，又不是灵市，他是灵市，他的名字还是，他又不是，因为现在入驻的，是来自蓝都内圈的精英。
白柒转过身，不再看。
在这一刻，似乎又能看到当初云邪的样子。
那，视万物以无情的背影。
转身刹那，白柒背后空气扭曲一瞬而后回复正常。
…
黎洛站在一栋建筑，一座老屋前，这座老屋还占地不小。
这里不是郊区，相反，这里是灵市很热门的地段，老屋很少见，大的老屋更少见，因为蓝都高层曾资助老屋重建，所以基本都是崭新的房屋。
她拿出钥匙开门，室内入眼便是庭院，她伸手触摸已经发黄的墙壁，深重的年代感。
再走，走过青石院地，很有雅致，在院角的湖水与青石相应，似有台前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意境。帘门很久没有得到保养，还有虫蛀现象。
她没有再往前，入眼，幻体状态的男人坐在椅上，左手托茶盘而右手抬杯饮茶。
一道幻体于帘门后凝现。
是个女的，身着之装，亦非现在年代的衣服。
“伊，怎么样，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我觉得好好看！”她小跳跑向男人。
男人咧嘴笑着，放下茶杯，起身抱着她。
“都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男人如此回应。
“哼，骗人，老是这么几句话。”她嘟起嘴，显然对这种话不满意。
“这就是答案?”黎洛轻语，似乎害怕惊到屋内两人。
耳中无回复，却是男人肩膀一震，怀中所抱幻体消散。
男人依旧保持拥抱手型，却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片刻，男人恢复正常，却并未理会站在门口的黎洛，而又坐回椅上饮茶。
黎洛站于门前，什么也没有做，仅仅注视着男人。
“文雒？”黎洛轻语。
男人握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出。
男人抬头，第一次将眼光放在黎洛身上。
“你是她，但不是她，你们的承载记忆并不相同。”男人，亦或是另一个文雒如此说着。
黎洛没有回话，又想起刚刚消散的那个幻体，和她，一模一样。
自顾自的走进庭院。
“文雒”向另一侧空椅子做出请的手势。
此时，黎洛耳朵一个声音在拼命刷存在感。
“位置，3-1.96388，3/589，这个位置与目前记载的蓝都地图旧安居重合，但旧安居为新居，不可能是你描述的旧房！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男声时而低喃时而高语，活脱脱一个疯子。
黎洛摘下耳机，揣入口袋，坐下“文雒”所请的那个位置。
“这里是轮回？”黎洛头扭向“文雒”。
“差不多，我和她的时间和这一代并不相同。”‘文雒’说着。
“喝茶吗?”‘文雒’举起茶壶问到。
黎洛没有接，而又望向帘门。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对吧…”不知为何，黎洛的声音竟有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文雒’垂首，靠在椅背。
“对啊，她死了。”声音之中，落寞尽显。
黎洛无言，接过放下的茶壶，自倾茶饮。
‘文雒’挥手，帘门处，上万条白丝如蛇乱舞。
“新一代的轮回，要开始了吗…”黎洛听见他的低喃，带着难言的情绪。
“吱—呀—”院门门口被打开，一人走入，肩部，一只背间有着一条红色血印的白狐伏着。
但，却似乎看不见室内一切。
黎洛端起杯托，小抿一口。
她现在的位置，和文雒的位置相同，但却不是一个时间点，她，于过去望着未来。
文雒走至黎洛所能看到的湖水上方，一脚提，一脚放，踩在湖水之中，没有带出涟漪。
再而虚踏不存在的楼梯，身影消失在帘门之上。
黎洛饮尽杯中茶。
杯置桌上，人已起身。
“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下故事吗？”‘文雒’低言。
“那是你和她，我和他，不需要模板来指导！”黎洛没有回头，脚步未停半步。
“况且，他估计只是因为空间记忆混乱才会有我印象，现实连我都不认识。”黎洛走至门口，走出，关门，一气呵成。
“哈，和她真的一模一样。”
‘文雒’笑了声，又看向门口的白丝，本群蛇乱舞的它们此刻安静下来，但趋向方向却不停指向上空，突破时空的上空。
‘文雒’摇摇头，起身关闭帘门。
…
白柒走过无数蓝都高层人员，穿过密密麻麻的机械支柱，头上的灯光忽远忽近，非灯光电压不足，而是因为阻挡灯光照射的机械支柱实在太多，有些地方支柱甚至构成了隧道，为便于行路，灯光也装于其中。
这里是h区，而这里的覆盖区域横跨g区和i区，即一共三个区域，近乎灵市一半，但由于建在地底，目前看来并不会影响交通。
而这些支柱，是支撑上方，破风舰的研究与开发所设。
十几分钟，白柒走至一道禁门。
从衫口取出通行卡。
“嘀——”
门口打开。
其后，并不如外界那般钢铁森林，但精密程度却远胜于外界。
这里多是处理超显微的仪器，甚至还有一台纳米结构构筑的极高端仪器。
但这里很少细小的零件，反而在一旁的甲胄构建支架之上，极多未成品的构件。
白柒走入，站在基建支架前。
眼中，第一次产生迟疑。
…
旧安居。
白狐跳下文雒肩膀，伏在茶几上，那条血红色的痕迹随着皮毛动而动。
“这是什么伤?”文雒躺在沙发上，眼中，黑瞳之中，墨蓝色的痕迹像水一样在血液中流转。
这是恶魔的痕迹，存在过的痕迹。
他现在很累，既有身体的劳累，也有精神上的。
恶魔占体所消耗的能量也是属于文雒一部分的，灵市那一场战争算去静止不动只是运动一个多小时便差不多将储蓄力量全部用完。
而心累，来自一年后的那场浩劫（前文说了三年改了一下，当然我相信也没有从发书就开始看的人啊哈哈，自动忽略）那场足以毁去星球的浩劫。
他不是不想，而是害怕了。
在那条空间长廊，他看见了太多为时代努力的的人。
他并非没有那种为时代献出一份力的觉悟但不是现在，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比如从来到灵市，不，再前，在那辆龙延列车上就开始困扰他的问题他需要去找到答案，就像黎洛想要的答案那样，在这个错乱的时空他们想要的答案都一样。
“灵境里面被打伤而已，小事尔。”白狐似乎语气连同说话风格都变了许多。
有着…漠视。
“明天有甲胄观览会，你要一起吗?”文雒从袋中拿出一张宣传册单，封面，楷书大字。
源湖级甲胄观览。
左上方4100小字。
…
夜色渐深，城市之中没有虫鸣，只有钢铁交织而出的交响乐。
城市很大，但灵市大不出郊区，在钢铁城市之外围，那简朴的村庄，其后，有着难以想象的势力群。
夜空之上，除去黑暗，空空朗朗。
陈煜麓抬起的头垂下，正视前方，一台银白色甲胄，构装与前不久侵袭特别行动部门斩的那台甲胄有九分相像。
“GX-rand引擎甲胄啊，那时候没有推断错，扎平所掌握的恶魔信息进度超过了蓝都。”陈煜麓解开挂于身的医生长袍。
其后，蓝都4000代冲锋衣。
“长河，流荡…”陈煜麓低声歌颂歌曲，古老的，就像是歌颂诗句。
白色幻影于陈煜麓背后显现，黑夜中，幻影胸口红色的光芒异常显眼。
“我，颂河驹。”陈煜麓退步站入白色幻影，眼中，淡如古井。
白色幻影于陈煜麓踏入再度构织，本是类人状的形态于腰处向后构建。
“还放心把S级甲胄给你？蓝都的心还真大啊。”白色甲胄虽说着话，但右脚踏前半步，腿部，腰部近四十个喷焰孔打开。
另一边，巡逻的甲胄检测到能量波动，皆往此处冲袭而来。
在那件事后，一点能量波动，都值得去检索。
陈煜麓所处白色幻影凝实，幻化马身人首，人部分为银白骑士铠甲，白色棱状铠甲附在马身。
铠甲骑士右手虚握，一柄骑士长剑幻化，剑身上，无数朵白花绽开。
“重，斩！”雄浑的男声响彻。
骑士长剑斩下，剑前，白影右拳抬起冲击。
论个头，河驹五米之高，而那台白影，只有两米。
白影背后甲胄开裂，黑色钢铁翅膀张开，虚无般的震荡力陡然扩散。
仅几天，扎平的甲胄实力已经进行到半完美阶段，冲击翼已经装备完全，除去精细零件所带出的连锁增益效果，包括胄下流冲仪在内的微型调控仪器必定也会装备。
呵，扎平，已经开始狩猎蓝都的高阶兵力了吗？
就像…斩杀特别行动部门指挥长轮天使那般。
长剑斩下，斩于白影之后。
陈煜麓一片淡然，不加入蓝都军队，不仅仅因为不想被约束自由，更重要的，是他不适合。
就像4088届那支军队一样，他们足够特别，足够优秀，所以他们4099年他们还能在军队留足。
剑影落空，给陈煜麓的，唯剩一条路…死！
尖刃触底，而，拳风至前！
“吼！！！！！！”拳已抵住胸口，但冲击力却未能爆发那一拳，似乎被转换到别处。
陈煜麓回头，白影侧身而望。
女生总会憧憬危难之时有王子骑着白马而来。
陈煜麓此刻也有那种感觉，尽管，前来的绝对是大汉，尽管，大汉所骑的不是白马而是机械狮，但，这也让一个老汉感到莫名的兴奋了，来自，超脱时间的兴奋。
“好久不见，佛涅克！”陈煜麓说道。
河驹前腿踢抬，阻住白影一瞬，短归短，足以。
金色狮形甲胄腾越，前爪倒拉，白影双手向下一挫阻挡，但此举让原本封堵河驹前行的动力消去，河驹前蹄踏前。
白影背后冲击翼半收，虚空冲击力一震，爪子与前蹄踏进空处。
白影停步，表面微微泛红，刚刚那一瞬的移步，启用的精细零件太多，这让本身处于半完美的甲胄有些吃不消了。
巡逻甲胄还有七息即可侦查此处情况，但对于此处战场，七息，对方无动作情况下，抹杀足矣。
对方虽不至于能到抹杀的地步，但，交手试探绰绰有余。
白影内部，扎平三首解开左手限制。
外部，白影右手垂下。
这台甲胄采用的并非旧时创法星域所采用的人机同承法，而是采取控制性空间缩减法。
譬如，这台龙吼-七瑜甲胄内部，便安装了内置空间压缩装置，压缩的不多，恰好将人与甲胄四肢相隔。
启动装置则位于左手腕处，刚刚解除手臂武装就是为了这一举动。
佛涅克所操纵的甲胄利刃破袭白影肩部装甲，无鲜血横飙，佛涅克只觉得手中的利刃戳入了什么东西，金色利爪之上，黑色的薄膜慢慢收紧，不断将利爪弹出。
陈煜麓冲上，手中骑士长剑幻化伸长，扁平的模型向着狭长发展，那是一柄骑士长枪，一柄，全无花纹的长枪。
四马脚跺地腾跳，而骑士之手，握枪蓄势。
河驹神煞技，破灭聚鄢。
白影之内，中年人突兀大笑。
“我，赐死于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