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很不错，但用处不大
肝癌超早期筛查的项目，还没正式上市，在天成集团刻意的宣传之下，已经登上了各个报社的头条。
“国内首列自主研发的癌症超早期筛查！”
“继扬帆医疗之后，国人医疗研发水平的又一次飞跃！”
“良心企业，天成集团。”
……
在这个谈癌色变的年代，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畅想着未来无限的市场前景，天成集团的各个股东一时间都春风得意了起来。
而这天，正好是周末。
一直就很不喜加班的张扬，除了给新厂留下几位负责对接货车装载的轮休工人以外，其余人等一律按照法定节假日进行调休。
正在家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的张扬无比惬意。
在这个信息传递闭塞的年代，阅读报纸是普通人收集外界信息的必需手段。
在林悠亚的刻意安排下，每日读报也养成了张扬的一种习惯。
工作日，林悠亚会将报纸按时送到张扬的办公桌上，休息日，林悠亚也会差邮局的信使送到张扬家里。
就在这时，摩托罗拉的掀盖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拿过手机，来电人居然是徐凡。
“喂，老徐，怎么大周末早上的还想着给我打电话呢？难不成你终于想明白了，准备把你的编制调过来滨海新厂？”
电话那头，无比焦急的徐凡哪儿还有心情跟张扬开玩笑，直接急切开口：“扬哥，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
“这不正在看呢，怎么，天塌了？”
调侃了一句以后，张扬大概知道徐凡想要说什么了。
“扬哥，天成集团和我们迈航在省内一直都是紧张的竞争关系，他们研发出这个项目以后，近期各方面的名声肯定会水涨船高。”电话那头，生怕会因此影响到新厂市场份额的徐凡无比急切。
喝了一口热牛奶，张扬慢悠悠地开口：“能自主研发出癌筛项目是好事啊，咋了，还不让人研发了？老徐啊，思维不要这么局限。”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扬哥，我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一向不善于措辞表达情绪的徐凡都快急坏了，他此刻多么希望张扬能跟他在一个频道上，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
还好，张扬没有跑偏，同为理工男，他懂……
“生意本来就是各做各的，我认为这个项目并不会影响到我们新厂的现有利益，他们是检查项目，而我们的采血管是器械，他们应该更需要我们的产品。”
但张扬省略了一句，至于会不会对迈航的利益造成影响，我就不知道咯。
听到张扬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徐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回了原处。
寒暄了几句，徐凡这才想起询问：“对了，扬哥，你对他们研发的这个项目怎么看呢？”
“很不错，但现阶段用处不大，如果从长远来看，是个不错的项目。”
张扬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徐凡听来就像是算命先生的标准话术似的。
给徐凡听得是云里雾里，一愣一愣的
咋一听很有道理，可却经不起仔细揣摩啊。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相当于没说。
知道徐凡不能理解，于是张扬决定多花两分钟的话费，耐心给这位小迷弟解释一下。
首先，肝癌的癌变过程也确实如同付济在论文中叙述的那样，所以肝纤维化的检查的确是适用于肝癌早期检查的好项目。
但对于现阶段这个年代的人民群众来说，并不太实用。
医疗项目和时代的关系密不可分。
这可是1997年呐，谈癌色变的人们普遍连医院都还不想去，更别说具有一定的健康意识，知道要定期去检查一下，预防癌症。
所以咋一听，肝纤维化的检查的确是个好项目，可就现阶段来说市场却并不大啊。
其次，这个项目的受众人群很少，除非是那种身家上百万、千万，经常喝酒应酬且很惜命的大老板，或者是那些知道自己是甲、乙、丙型等肝炎的患者。
不然谁没事会跑去医院专门检查自己的肝脏？
这个年代的人平时身体有点小毛病、小疼痛大多都是忍一忍，拖着。
更何况，肝脏还是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器官。
肝脏早期有什么病变，疼都不会疼，这就省事了，肝脏真有啥小毛病的人们，连忍都不用忍了。
但从长远来看。
在十几二十年之后，国人们已经具备了健康意识，包括体制内的绝大部分单位都会给职工安排每年的定期体检。
各类器官的癌筛项目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张扬这么一说之后，电话那头的徐凡大腿一拍，终于是听懂了。
“扬哥，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慌了，你这都看到十几年以后去了，在下佩服佩服。”
徐凡的彩虹屁，张扬早已习以为常，挂断电话一看，确实多花了两分钟的长途话费。
害，这事闹得，这么大个老总，毛毛躁躁的。
放心，问题不大。
放下手机，张扬继续享用着舒婉芳精心准备的早餐。
过了一会儿。
卧室内的姐妹俩也醒了，韩书欣简单洗漱之后，拿着两片面包就出门了，毕竟周末才是百货大楼最忙的时候。
而韩叔两口子吃完早餐就出去买菜了，这下好了，家里又只剩张扬和韩书然俩人了。
而韩书然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样，都还没洗漱，就往餐桌上一坐。
“大姐，你这是放假了，也彻底放飞自我了？”
轻轻拍下韩书然试图对桌上面包动手的爪子，张扬玩笑似的打趣了一句。
韩书然没好气地白了张扬一眼：“我这还想接着睡呢。”
“巧了，我也想接着睡呢，要不咱俩一起？”张扬咧嘴坏笑着。
自从那晚以后，他和韩书然俩人之间亲密了很多，张扬也发现，大姐上了大学以后，也开得起一些带颜色的玩笑了。
想起了那晚喝多了以后如胶似漆的画面，韩书然俏脸唰的一红。
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用欲拒还迎地媚眼对着张扬眨巴了一下，让人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我只是说说，你不会要玩真的吧？
张扬乐呵一笑，他也就只是嘴炮而已，人韩叔俩口子一会儿买完菜就回来了。
可就在韩书然眼神扫过桌上的报纸头条，看到天成集团董事长付济几个字眼时。
她的俏脸唰地一下苍白了，甚至还有点惨白。
韩书然手里刚拿着的面包掉在了桌上。
“怎么？你认识？”
心思细腻的张扬捕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