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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老人
身体的平静与衰朽,一幅速写[1]
出没于篱笆的小鸟,
顺着道路啄食,并不理会他。
他朝前走着,在他的脸,脚步,
步态中,是同一神情;从他的四肢,
目光和佝偻的身形,都看得出,
他不是带着痛苦在移动,而是
带着沉思——他驯顺而淡漠,
安于持久的平静:他仿佛已经
忘记一切努力,长期的忍耐
给了他这样温和的宁静,现在,
忍耐仿佛是一件他并不需要之物。
大自然引着他抵达了完全的平和,
年轻人们会羡慕地看着他,
而这老人对此几乎没有知觉。
——我问他到哪里去,他此行
是要去做什么;他回答我说:
“先生!我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去同我的儿子永别,他是水手,
海战之后被送到了法尔茅斯,[2]
正在那儿的一家医院里奄奄一息。”
[1] 作于一七九七年四月至六月。素体。
[2] 法尔茅斯(Falmouth):英格兰西南一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