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病的Fiona
雷司哲第二天把父母送到雷欣家后，本以为能轻松一下，但公司传来的突发状况，又让他绷紧神经。
公司的智慧旅游项目竟然和大数据计算中心的交接工作出了问题，雷司哲第一时间就赶紧出面平息风波。
几天折腾下来，好不容易在雷司哲的主持下终于顺利完成了交接工作。
雷司哲拒绝了当晚的酒局，直接驱车回家。
在地下停车场内，雷司哲习惯性没有立刻下车，他松开安全带，播放上一首轻音乐。
他闭眼休息了片刻，然后再次睁眼，想伸手去拿什么东西。
手停留在半空中，他突然想到，那罐千纸鹤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他总是这样排解疲惫，独自在车里小憩一会儿，然后再找出那罐千纸鹤，从中随机挑出几只，细细读一读里面鼓励的话。
于雷司哲而言，那是一种温暖的陪伴。
在得知那罐千纸鹤并不是陈予心送自己的之后，雷司哲瞬间觉得那些鼓励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当下疲惫时，他还是会习惯性想要读取折纸上的信息，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雷司哲心里空落落的，他的目光移到副驾驶上。
几天前齐月就坐在那个位置上，傻兮兮地对他说，他是光。
雷司哲不自觉自嘲笑笑，如果让她看到他现在疲惫不堪的模样，她还觉得光是这副模样吗？
回忆起那天，雷司哲觉得自己最后的那个问题很傻，“你愿不愿意调低光感，走近来瞧瞧我的真实模样？”
雷司哲想，齐月大概也是觉得问题傻吧，所以她报以一个笑容，只说了句：“你就是你。”
在雷司哲忙碌的几天里，齐月也没有闲着，每一条修改意见想要落实进入正式的计划书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如那个经典的——五彩斑斓的黑。
当齐月和设计组的同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果然设计组的同事脸颊抽搐了好几次。
最后是齐月和设计组的同事一起想办法，将彩虹光斑的滤镜加在黑色原图上，终于得到了五彩斑斓的黑。
齐月正式计划书的第一版很快传到了Fiona那里，Fiona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齐月的专业素质不是盖的，至少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能令人非常满意的。
“小齐，你的计划书我看了。”
齐月收到Fiona的消息回复，诶总算给自己换了称呼，不过她还是抓紧时间赶紧问道——
“总监，您那边还有要修改的意见吗？”
“修改意见暂时没有。只是我们这周要再加几个新产品，你把新产品也列进计划书里。周日上午来我们公司取样品和资料吧。”
“好。”齐月赶紧答应。
这几天加班加点的努力是值得的，看起来就很挑剔的Fiona对正式计划书也没有大的修改意见。
不过齐月看着屏幕上的“周日上午”，明白自己的周末算是又泡汤了。
“齐月，快来尝尝我新冲的咖啡。”亚姐适时端着一杯咖啡出现。
“哇，谢谢亚姐。”齐月喜滋滋地接过咖啡，亚姐的手冲咖啡向来就是高品质保证。
“这么高兴啊，看来你的计划书是成了？”亚姐问道。
“十有八九吧，这周日需要再补充一点新产品信息。”齐月向亚姐汇报自己手头的工作进展。
“周日得加班啊，那我给你申请调休吧，最近也太辛苦了。”亚姐拍拍齐月的肩膀，“你进公司几年了，在工作方面的成绩可圈可点，但你自己的感情生活可得抓紧。”
“亚姐，我把工作当恋爱谈。”齐月笑笑说道，随即脑子突然闪过雷司哲的那句话“走近来瞧瞧我的真实模样？”
以前是高冷学霸，现在是甲方老板，齐月也想走近瞧一瞧，但这哪里是一句“好”或者“不好”就能决定的。
“别说这样的傻话，如果你要谈恋爱，你亚姐我一定全方位支持你。”亚姐悄悄俯身到齐月的耳边，“包括帮助你旷工。”
“现在还没那么夸张啦，哈哈哈哈……”齐月被亚姐逗乐。
看亚姐一脸神色并不像开玩笑，齐月又把笑声憋回去，“有需要一定找亚姐支持……”
亚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日，齐月出发前和甲方公司的人联系，却被告知昨天Fiona总监带走了全部样品，只有一些资料尚还在公司。
听着电话那边火急火燎的声音，恐怕对方也是处在疯狂加班的状态中。
齐月只好选择自己联系Fiona，可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
这个Fiona不会真把自己当情敌，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报复吧？
不会不会，公是公，私是私，雷司哲才不会选择公私不分的人当下属呢。
齐月只能试着不停的拨号，在第5次尝试后，终于通了，那边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
“你……你你打……这么多遍电话干嘛……”
“总监，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如果你……痛到……我这个地步，还不一定能像我……这样讲话……”
“总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齐月加重了语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好像是阑尾炎犯了……”
“那还不去医院？”
“马上要……去，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化完妆……就能去了……”
“这个时候还化什么妆！快告诉我你的地址！”
“……”对面一阵沉默。
“快点！”齐月又恶狠狠地复述了一遍。
齐月终于赶到了Fiona的家，Fiona给齐月刚开了门，自己就倚着门边的墙痛得滑了下去。
“你这情况就应该马上去医院，你的身份证呢？带上它，我们马上走！”
“在我……包里……”Fiona虚弱地指了指包的方向。
齐月几步冲过去挂上包，又转身回来扶着Fiona起身。
可Fiona似乎站也站不住了，齐月干脆一咬牙，把Fiona 背起就往外冲。
“到了医院……除了医生……谁也不能看我的身份证……”Fiona气若游丝地在齐月的耳边叮嘱道。
“好好好……”齐月只得连声答应。
一路辗转到了医院，Fiona有了专业的救治，齐月总算能喘口气了。
等Fiona再次睁眼时，看到齐月正在床边忙前忙后。
他不禁有些感动，“小月月……”
听到声音，齐月赶紧凑上前去，“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吧？”
“谢谢你……”
“不客气啦，像我们这种单身的都市丽人都是要互相帮助的。”
“我可是有对象的……不过他出差还没有回来……把电话拿过来……我现在就打给他……”
“啊？”齐月感叹一声，随后立马老老实实拿来了Fiona的手机。
因为Fiona的急性阑尾炎，甲方公司不再着急需要计划书，齐月也乐得轻松了两天。
后来Fiona在电话里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工作，以后的一段时间将由雷司哲暂时一手接管。
“真的吗？”
“小月月，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这么高兴？”
“也没有吧……”
“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你开会时色眯眯地盯着我们雷总看很奇怪……”
“哪里很奇怪，我都没觉得你本名叫王铁柱很奇怪好吗？”
“小月月，你果然还是偷看了我的身份证，哼！”
“我得帮你填登记表，当时不是难免的吗？”
“如果你确定要靠近我们雷总，希望你可别再让他伤心了。他这棵铁树，若再经历一次折腾，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在开花了。”
“王铁柱，当年在雷司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再叫我本名，我立马就拉黑你！”
“别别别，Fiona 总监，我刚才就是一个不注意，才脱口而出的。”
“哼，反正如今我在家静养也没事，你下班后来看看我，我就告诉你关于雷总的事。”Fiona在电话里又顿了顿，“不过你还得保证你对我们雷总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