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环境：蓝天白雪

“在RB吃鱼，来了格陵兰还是吃鱼。我这不是白来了嘛……”平田英一吐出嘴里掺和着鱼刺的碎肉，一仰头枕着胳膊盯起了黑暗的山洞。

故事是有趣的，现实则多半无聊。这样的姿势他整整维持了大约十个小时，一直到生物钟在他的身体里响铃他才不爽地翻了个身，用搭在上面的那条手臂撑地坐起身来。

黑夜依旧没有过去，不过已经能察觉出光明正在远方汇聚。平田英一带着懒散的步子面对乌黑的天幕站在山洞边缘，慢慢解开了凉丝丝的裤腰带。

“嗯，有点冷啊……”平田英一看着雪地里慢慢冒气的白色热气。

“上火了。”

眯着眼的平田英一只用了半秒，近乎本能地左手抬手就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开了一枪。

子弹在冷风中飞速向前，却最终在陷入雪地之前就化为无声之物。站在子弹的轨迹上的男人看着自己两指攥住的小金属，透过它与指间的缝隙看向平田英一，语气更加轻佻地说道：“怎么不继续了？”

“你看着，”平田英一抖了抖腿，“出不来。”

“那我扭过身先。”男人言出法随，毫无担忧地将后背交给了敌人。平田英一也没有让他失望，一边继续“开闸放水”一边对准男人的后脑勺连开了四枪。

这一次，没有四只手的男人就没办法表演徒手抓子弹的神技了，只是单纯用超过子弹的速度凭着手里一块金属项链打飞了那四枚子弹。与此同时，男人转着手里的项链，若无其事地做起了自我介绍：“忘了说了，名字可能算不上，不过人们一边叫我‘冬’。”

之前在楼兰城的时候咱们其实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在天上，我在带一个胖子抢车。那个胖子逃往北方了。”

“所以你是逃犯，然后一路跑到了……”平田英一因为太冷抖了一下，擤了下鼻子，“这里吗？”

“差不多，我一路向北。穿过沙漠荒野冻土跟冰原找到了一个很奇特的地方。随后就顺着海一直游到了这里。”冬如此说着，仿佛他自己就是“冬”的化身。

听者平田英一轻笑了声，考虑到对方刚才的姿势动作，只好稍作让步，“那你接下来准备干嘛？我是要下山去了。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去摆烂，想游玩的话记得往北走，那边有不少好吃的小动物。”

说罢，平田英一抽身而退，没有片刻停留。而访者也真的如同游客般一动未动，放任平田英一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第一束阳光撒在冬的身上，他才继续迈开腿，动作矫健地登上了山顶。

而又有一人，比他更早到了这个地方。靠着手里的摄像机完整拍下了美丽的日出。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已经救出M·D了，那家伙比你有用，既然可以这么快造出限制寄生兽的药剂。”冬靠在一块凸起的巨石旁，手里玩着那串挂有一枚纯粹的银色打造的子弹项链，看着仿佛垂钓之人的宰父亚实开口说道。

“不急，他们现在还不会把他弄死。毕竟虫子还没有被杀掉。而且在这之后万一再出现些变种，他们一样是需要M·D的协助。”

“就像是养着一头熊，只是因为它有熊胆。”

宰父亚实打了个响指表达自己的肯定，随之身体前倾俯视并远视起一望无际的蓝天白雪，语气感叹，“我曾经跟一个朋友打赌说，那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在经过漫长的演化后一定会慢慢泯然众人。当一个物种没有生存的威胁，他们的进化终究是需要从众的。

可惜在见到你这种人以后我发现，妈的。超人越来越多了。当初那个家伙就赌说不会变少。”

“他怎么这么确定？”冬将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拔出，朝向天空一挥，一股强烈的风即吹散了他与宰父亚实之间相隔的全部冰雪。

“因为人类会发动战争。战争也终究需要人类去打。”

“看来他是进化论的认可者了。”冬也走到了宰父亚实坐着的位置极目远眺，“有空很想认识一下呢。”

“如果我失败了，那么你再活个几百上千年应该就能见找了。”宰父亚实拍拍屁股也站了起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些人畜无害的话题。终归只是因为共同利益结成的临时同伴。原来自始至终冬都跟北原小姐是合作而非从属关系，这点就连宗正难隐也并不知情。在配合了北原的行动后，她如约将自己一直研发的武器，相传可以摧毁那些具有特殊能力之人的异能的“银弹”给了冬一件样品。

话说回来，冬这次来格陵兰岛是想要带走一两只“寄生虫”，如果能顺便给国际联合整个狠活那也是再好不过的。而宰父亚实则打算掳走至少一台Ah及驾驶员。在接下来无论是自己还是北原的安排里，这东西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两个劫狱友在楼兰城外相遇后一拍即合，由宰父亚实负责计划跟情报，冬付诸实践与武力。一起来格陵兰岛上准备进行一些单方面的友好访问交流。

“你选好目标了吗？”冬将铭牌重新套回脖子上。

宰父亚实：“Ah倒是无所谓，只是要找一个相对更好配合的驾驶员。那个平田英一素质不错，只可惜看起来不太会听人话。”

“那就，姑娘们？”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指望姑娘们自己找上门来……”

陡然间，龙腾空云上，刀划过雪山。比宰父亚实整个人都要大的“龙”号Ah的头部两侧激光瞄准器被打开，两个红点分别出现在二人额头。

与此同时，扩音器里皇甫翔龙不算友善的声音无损地传到了二人耳中，“刚才那番话，我可以将你们视为敌人了吧。”

“改变策略。”冬拉开了双脚之间的距离，以确保自己能站得更稳一些。

“同意。”宰父亚实可没能徒手拆高达的自信，在冬摆出了攻击姿势的同一瞬间摁下了放在手边的引爆器。环绕着山顶周围一圈的雪花里突然炸开橙红色的火药。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皇甫翔龙被酒精侵蚀了至少十多年的大脑几乎没有思考就朝爆炸发生的方向发射出了充电捕捉网。

只可惜这张薄薄小小的东西在接触到空气以外的东西之前，冬就靠着适才的跳跃在半空一手攥住了网角捏碎了通电器，一甩手臂反而利用它将自己挂在了“龙”号面前。

对他来说，只要稍稍用力朝身前的铁皮打上一拳，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至于宰父亚实，没有什么意外。自然是跌落山崖，摔成了一地碎屑。要用大概几分钟重新拼好以后才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那个时候，冬心想，自己应该已经能把三台Ah搞定了吧。看来能尽早下班了。

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