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欧洲传统
“嚯！”
冬一脚踹开被各种黑色鼻涕虫粘住的机甲舱门，脚半悬空扶着门框向上空看去。
阴雨连绵的天空下，大地被导弹引发的烈火染成了一片蕴含光芒的棕色画布，被焚烧成尸的树木残骸作笔，画出了眼前不妙的景象。
要知道，眼前导弹乱飞的情况。只不过发生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让冬放眼望去的正片大地成了如此模样。而一切的开始，也只需要回推十多小时。
宁棠接到电话时，是午夜十二点整。新一天的开始，虽然不是哪个正常人新一天的开始。不过她还是心里骂骂咧咧，手上尽职尽责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语气称不上多紧张或者担忧。只是公事公办地传递了拉脱维亚封禁区里出现冬眠怪兽苏醒的情况。上层希望你能去参与一下调查，正好给你的履历上增加点能往上写的功绩。
那就不要总派我执行不能写的任务啊……宁棠在心里吐槽着。在挂断电话后的十五分钟内从穿着睡衣神志不清的状态换上了一身冬装拉着行李化着简妆雷厉风行地从电梯间里推门而出。
随时在天台上应召的直升机舱门大开，全程也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即朝东方飞去。
将近六百公里的航城并没有让宁棠补觉补得舒服，反而因为途径波兰的智障空域检查让她觉得更疲惫了。
此前她一直在柏林执行一些不算多值得称赞的工作，简单说就是排查各国是否存在协助怪兽的极端分子。这种工作导致她只能藏于幕后秘密行动，别说写在简历上了，写在墓碑上的几率都不太可能。
等到飞机平稳落在拉脱维亚时，还没有等宁棠呼吸够十分钟的新鲜空气，就又被推回了飞机里开始朝白俄罗斯飞。
从冬眠中苏醒的怪兽在数量跟质量上在不到一小时里发生了质地转变。大大小小共记近千头已经在检测报告里表明“苏醒几率微乎其微”的怪兽似乎有谁在统一领导规划一样。
它们靠着自身强大的抗击能力轻而易举地把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摧毁一旦。在进行了短暂的对于人类而言完全是“灾难”的“进食”后，又迅速南下准备靠着闪电战迅速打穿整个东欧国家。以此与地中海的怪兽联合。
当今整个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怪兽都居住在北极与近北极地区，这都是当年那场北极大战的最终战果……虽然“果”的部分已经惨不忍睹了吧。
“这是欧洲传统吗？”宁棠坐在飞机上揉着太阳穴，就在刚才，飞机的航线再一次做出了改变。因为南下的怪兽一路上唤醒了几乎所有封禁区的同伴，分出了一支小部队从白俄罗斯西北部成功入侵。按眼下情况，恐怕用不了多久地图上又会多一个沦陷的国家。
事实也正如宁棠所料，反应一向慢半拍的人类一直让两支怪兽队伍分别打到了基辅跟布拉迪斯拉发才拦住。至于沿途的五个国家，也基本上被打成了半残废。
“没办法，封禁区协定跟绥靖主义基本没区别嘛。”宁棠的秘书，鹤见雅美翻越着手头的报告无奈地说道。
此刻二人靠着自家老板的一丝薄面，分到了位于基辅的一小间办公室。此刻，天空拂晓日升。几个小时前，宁棠还以为自己这次只是来东欧玩几天镀镀金。
而眼下，没有任何意外。她被原地晋封，加官进爵成了东欧所有国人善后处理以及战斗配合部署的总负责人。尽管心里一千五个不愿意，她还是被迫选择了“临危受命”。
“西线虽然怪兽不少，不过想要完成跟地中海部接头任务还要经过整个南联盟国家。其实反倒不用太担心。”鹤见雅美拉着地图晃着后脑勺的马尾对坐在椅子上还不是很头脑清醒的宁棠总结着。
“反倒是我们这里，一旦怪兽冲过基辅，往后的东欧平原，黑海，伊斯坦布尔海霞根本守无可守。而且由于不会受到本土威胁，俄罗斯跟土耳其出兵的情况也不太有可能。”
“那阿拉伯人呢？对于他们来说，一旦怪兽联合起来，就是灭顶之灾。”宁棠喝了杯速溶咖啡，也没有多少好转的感觉。
“额……阿拉伯人？”鹤见雅美扶着眼镜，“您不能看他们军费高就真的觉得他们能打了啊。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希腊召唤天神降雷劈死怪兽。”
“行吧……”宁棠转着椅子，几秒后问道：“沙特不是有一台Ah嘛，那靠这一条应该可以请求其他Ah增援吧，国际联合不是有协定吗？”
“额……”鹤见雅美又无语住了。一边解着西装外套的两枚纽扣一边整理语言，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事实上，目前有四台Ah都在格陵兰岛上。其中也包含‘龙’号。至于剩下的Ah，目前只有德国的‘十字’号有几率会来助阵。只不过是在西线助阵。”
“哇……四台，在格陵兰岛呢。希望他们有比拯救整个欧洲更重要的事情做。”宁棠抽动着嘴角，环顾地图，最终不得不承认，目前能支援这里，将那些残暴而强大的怪兽阻拦住的，恐怕只有乌克兰人跟他们的N手军火了。
“您觉得胜算几成？”鹤见雅美看着自家长官一脸“累了，毁灭吧”的神情，做样子似的问起来。
一个拳头被宁棠伸了出来。
“……那，能撑多久？”
拳头在半空思考了会儿，伸出了一根手指，又想了想，伸直的手指被弯曲着朝下缩了缩。
“那不就是完了嘛。”鹤见雅美见此，也抬手将手里那些部署文件扔掉，拿起手机准备给大使馆打电话，让他们直接安排车辆。
“长官，咱们往哪个方向？”宁棠接通电话后才想起来，扭头问起宁棠。
“唉……汽车嘛……”宁棠转着眼前的地球仪。莫斯科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所有人都往那边挤，未免不太现实。向西的道路也已经被封锁，如此看来，“向南，往中东半岛走。反正怪兽的目标是北非。”
“好的……”鹤见雅美立刻向大使馆传达，在说了大概几十个“是，好，嗯”以后，电话被她自己挂断，“长官，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您想……”
“好消息。”
“大使馆借到了运输机，可以直接飞到国内。”
“嗯……那另一个？”
“俄罗斯跟德国出于本国利益考虑，都决定分别抵抗东西线的怪兽。”
“这是，”宁棠身体前倾，后背跟椅子分开，“好消息吧。”
“但是，两国都没打算出动士兵，”鹤见雅美透过宁棠背后的小窗看向灰暗的天空，“他们决定对存在怪兽的地区，发射密集导弹。”
“别告诉我……”
“波兰跟乌克兰。”鹤见雅美一副知天命的表情。
“唉……该死的欧洲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