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华灯烟火

长安城里结彩灯，万家灯火为谁明。

“为谁？”鹤见雅美推着满满一车子慰问品，躲避着周遭四面八方各不相同的目光，还要配合宁棠，总得来说是人累心更累。

“不知道。”宁棠理所当然地说道，毕竟刚才那两句胡诌诗也是自己顺口说出来的。

望着张灯结彩的鼓楼街，两个女人的心情一时间走向了两个极端。不过好在目的地并不算远，穿过这片地界，一栋与周遭华灯气氛完全不同的黑着灯的独栋别墅赫然屹立。

望着这个当万圣节建筑绝对大火，放在恐怖游戏里一定成功的建筑，推小车推了一路的鹤见雅美认真问道：“您觉得樊印先生真的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宁棠理所当然地说道，毕竟她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来慰问的。说罢，她就在鹤见雅美生无可恋的目光中推开了根本没锁的铁门，走向了城堡般的别墅。

“叮咚”的铃声大概响了十多秒，禁闭的大门方才打开，但是推开门不出所料，并没有迎接她的人影，只有黑暗在等待二人。

或许是有些心急，宁棠手摸索着准备打开灯光。在触碰到按钮的那一刻才突然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因此并没有着急摁下或者离开，而是对着身后用日语碎碎念的鹤见雅美说道：“不用多想，你凭感觉，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们。”

“是。”鹤见雅美完全没感觉，但是她觉得“是”的几率一定比“不是”大。就跟邻居家的阿姨问你“吃了吗”，那“吃过了”的几率一定比“没吃”大，至于现实中“吃没吃”是不重要的。

对方话音刚落，宁棠直接抽回手臂侧过身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正前方就是一枪，随后觉得这种小声响毫无意义，立刻后退一大步拽着鹤见雅美的小车最上方一个扁扁的礼品盒扔了出去。

抬手又是一枪。在精准命中盒子后，一股剧烈的闪光让两人本能地闭上眼，随后轰鸣与热浪一瞬间席卷开来，几乎让方圆几里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至此。但好在如今烟花鞭炮解禁，不少普通市民反应并不过激。以为只是那家小孩手贱把哪栋烂尾楼炸塌了。

反应过激的是鹤见雅美，“喂？！喂喂喂喂喂？！长官，真的不要紧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都灰扑扑的她看着只剩下一半的别墅，心说万一樊印今天真是困了早睡所以关灯了怎么办？现在恐怕已经成樊印们了吧。

“啊，没事……”宁棠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各种小木屑一类的东西，收起枪转过身说道：“起码排除掉了埋伏的可能。”

“您应该听我的呆在莫斯科城，”鹤见雅美站起来看着一片火光冲天的别墅，“那现在要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找那个死老头了，”宁棠一边口出狂言一边整理着小推车上的各种礼物，随口问起来：“雅美，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啊？”

“额……坚果？”

“这样啊。”宁棠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注水针头，“你过来下。知道这个是什么不？”

生平节俭的鹤见雅美这辈子都没买过几次水果，因此对于注水针头可谓一知不解。宁棠也没说多的，就往小推车最下方最大的一个礼盒里连开了三枪而已。

被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真的跳了）的鹤见雅美嗓子瞬间破音：“你干什么啊！里面不是送给樊印的轮椅吗？！开完枪就不能找店家退货了啊！”

“放宽心啦，店家会退款的，”宁棠说话说得风轻云淡，一手扫掉大礼盒上面的所有东西，用小刀费力划开了礼盒外的封装胶带。

“你觉得哪个店家能在盒子里面也粘上一层胶带呢，这种事情根本就很难办到，唯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盒子里面有可以完成这种动作的东西，且希望用这种方式更好地遮光，阻挡侦查。据我所知，”

宁棠双臂一展，直接撕挎了纸箱，让里面的东西暴露无遗。鹤见雅美上前一步后不由因为反胃而捂住嘴以防唾液喷出来。

在一团猩红色的浆糊上，正蜷缩着一具新鲜的尸体。这具尸体的外表只能用恶心，非常恶心这两种词形容。

“额唔，这什么鬼啊？”鹤见雅美指着箱子里仿佛人类的基因跟所有已知怪兽的基因依次混合最终孕育出的一坨长着类似直立猿形状的无毛无连体皮肤的东西。

“不是鬼，”宁棠表情严肃了些，慢吞吞地呼吸着，“是个混合种。三年前我在美国一处废弃地区见过有关资料，后来听说不丹出现过这类实验室就想要着手调查，结果被上面某个人阻止了，当时我就觉得这绝不是小事。”

“谁啊？这么变态……”

宁棠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身后燃烧的房屋。

“这，”鹤见雅美秒懂后变得更悲观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我感觉我脑子不太够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咱俩今天不就是想来找樊印问问他老头子去了哪，还有北方怪兽问题的解决方案嘛。

现在是怎样？咱们里面出了内鬼。而且还是最上层的吗？要不咱去本州岛吧……”

“？”宁棠眨眨眼，“你觉得那里很太平吗？”

“不至于吧……”

“不至于，鹤见雅美。你还不知道呢？因为那个该死的驾驶员被俘锁牵连的一串事项，现在RB政府面对反抗军已经是又寄又摆了，”宁棠长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扎头绳系了个马尾辫，“走吧，礼物扔在这就当一会儿消防员来了的深夜福利。”

说罢，宁棠便一脚踹在小推车上，将它推向了滚滚火海中，借用此销毁混合种的存在。

尽管很想吐槽一句礼物也没了啊，但是鹤见雅美还是社畜人，社畜魂地跟上了越走越快的宁棠，喘着气问道：“去哪？找樊印吗？”

“他没用了，去京城。告诉所有人，战争要来了。那些酒瓮饭囊如果有用就留了，没用就融了铸长城。”

“喂喂喂，长官。这里可不是乌克兰……”鹤见雅美本想提醒对方一下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还真提醒住了，宁棠头也没回，只是轻笑了声，“你猜我为什么姓‘宁’。”

“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一百年前的北极大战那位东线领……？真的啊？”

宁棠：“你不会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官二代吧？小了，眼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