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家都来打工
纳贡的队伍回来了！
归来的队伍，族人没有少，牛也没有少。
叶青舒了一口气。
看来古人还是很淳朴的啊，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哪些糟心事。
放下了担心，他又好奇起来。
因为队伍中多了不少陌生的人！
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应该是少康三个少年相亲带回来的媳妇了。
可是，怎么只有两个媳妇呢？
噜噜真找不到老婆啦？
叶青估计，在这个时代，以防风氏的生活条件，再不会说话的防风氏男孩，也会有女孩抢着要啊！
另外十来个生面孔，都是精壮的男人，不知道是那个部落的。
他们面带忧虑，跟族人的兴高采烈形成鲜明对比。
队伍大获丰收！
牛背上大捆大捆的麻，一笼一笼的猪仔，一罐一罐的盐……
部落中劳作的族人，全部涌了出来，迎接归来的队伍。
他们眉开眼笑地搬运着一捆捆的麻，一笼笼的猪仔，一罐罐的盐。
插不上手的老人，笑得眯上了眼，瘪着的嘴，也露出了孤零零的牙。
小孩子们最是快乐，他们欢呼跳跃着。
有的追在猪笼后面，从缝里看猪仔，小眼瞪小眼，一个好奇，一个惊恐。
有的偷摸着将小手伸进盐罐，抹上一把，然后伸进嘴里陶醉地舐舔着。
更有调皮的小孩，围着两个女孩转着圈唱着歌，也不知道唱些什么，弄得两个女孩满脸通红。
族长笑眯眯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透着喜悦，不见丝毫旅途的疲惫。
他没有管搬运收获的族人，将部落的几个老人召集到茅屋里，开起了会。
太康、叶青也列席其中。
族长收起了笑容，沉重地说道：
“有狐氏过不下去了！”
“暴雨，淹了他们的稻子，他们颗粒无收；洪水，摧毁了他们的部落，将他们的狩猎的工具也都带走了……”
“他们已经饿死了好几个族人了！”
“现在，他们向我们求助来了。”
“我们……要不要帮他们？”
帮，也就是给食物罢了。
一众老人都收起了笑容，面露沉思。
不一会，便有老人颤颤巍巍地发言：
“我们也受灾了，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呀，怎么帮啊！”
不少老头赞同地点头：
“是啊，我们自己还住着棚子呢，没法帮啊！”
“我们也没有粮食啊，虽然现在有鱼吃，但是，谁知道这鱼还能打多久呢？”
“……”
也有老头不同意：
“有狐氏是我们的姻亲部落啊，要帮啊！”
“要帮！以前我们困难，有狐氏也帮了我们。”
“要帮啊！不帮的话，以后我们有困难了，谁来帮我们？”
“……”
“怎么帮？我们自己也受灾了，还没缓过来呀！”
“鱼不是还有剩余吗？”
“把剩余的鱼给了有狐氏，再来一次暴雨、台风，进不了雷泽，我们吃什么？”
“可有狐氏以前帮过我们呀，我们应该帮他们。”
“那时候有狐氏没有受灾啊，有能力帮我们呀！现在我们也受灾了啊，没能力帮他们了啊！”
“……”
说着说着，老头们争吵了起来。
族长认真地听着，不发一言。
听了一会，他看向太康。
太康说道：“帮！”
族长点点头，又看向叶青。
听着老头们的争吵，叶青慢慢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跟随部落一起回来的十几个外族人，就是有狐氏了。
有狐氏是防风氏的姻亲部落。
有狐氏现任族长的老婆，是族长的女儿，太康的妹妹，叶青的姑姑。
叶青的母亲，阿杏，是现任有狐氏族长的妹妹。
所以啦，有狐氏现任族长，既是叶青的舅舅，又是姑父。
并且，他们还是同一时间结亲。
你娶我妹，我娶你妹！
这是亲上加亲啊！
叶青想了想，问族长：
“这次纳贡，有狐氏也去了吧，集-会上那么多部落，有狐氏应该也向大家求援了吧，有多少部落愿意帮有狐氏？”
族长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
“没人帮！都受灾了……求援的不止有狐氏一个部落啊！台风，洪水，很多部落的稻子没有收上来！”
“汪芒国呢？他们那么大的部落，应该有能力帮一帮吧！”
“没有！汪芒国也受灾了，汪芒国只是免了有狐氏和其他受灾部落的贡，允许他们不纳贡，依然可以交易盐。”
叶青问道：
“防风氏也受灾了，有没有免贡？”
族长叹了口气：“我么还能过下去，怎么能……”
叶青继续问道：“好吧！有狐氏现在有多少人？”
“一百五六十人吧。”
“其他求援的部落都有多少人？”
“玄风氏一百二三十人，赤风氏二百人，林风氏一百人。唉，过些时候，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人了!”
叶青心里算了算，有了底，说道：
“帮，所有受灾的部落，我们全部都帮！”
所有老头都猛然张大了嘴巴。
他们都在为帮不帮有狐氏一个部落而烦恼，叶青竟然要帮所有的部落！
这！
帮一个有狐氏部落都千难万难，所有部落都帮，拿什么帮？
太康睁大了眼，抬了抬手，似乎想打人。
不知天高地厚！
族长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叶青。
他想的是说服众老帮有狐氏，也仅仅是帮有狐氏一个部落而已，叶青的回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欣喜叶青的回答合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是要全部都帮啊。
全部都帮，拿什么帮？
看着众人的反应，叶青不为所动。
“全部求援的部落我们都帮，但是……我们不能将我们的食物直接给他们！”
众人莫名其妙，不给食物他们，怎么帮？
“雷泽捕鱼，我们可以加人，加十个人、二十个人，这样，食物总是可以满足所有求援部落食用的。”
叶青毫不担心雷泽的鱼被捕完了。
偌大的雷泽，渔获供养加防风氏一起的五个部落的这八百来人，轻轻松松。
加人、加网而已!
一众老头更是好奇。
既然要帮，又有了足够的食物，为什么不给受灾的部落？
有老头就ren不住，问道：“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
叶青道：“帮啊!”
“……”
说要帮，又不给他们食物，这……
老头们哑口无言，彻底被叶青绕迷糊了。
族长问道：“怎么个帮法？”
叶青信心十足地道：“打工！让他们都来我们部落打工，包吃包住，还发额外的食物当工资！”
打工？
这是什么？
老头们傻了眼！
叶青娓娓说道：
“打工就是干活！”
“你们看哈，我们现在，制砖缺人，制瓦缺人，伐木缺人，木工缺人……全部都缺人！”
“受灾的部落，他们有人啊，除了狩猎，他们干嘛？都闲着啊！”
“他们来我们部落，帮我们制砖，制瓦，伐木，开荒，然后，我们给他们吃的，还给他们额外的食物，让他们部落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也有食物吃。”
“这样，求援部落就不会饿死人了，我们的活也不耽误，可以早点干完！”
“两全其美啊！”
呀！
还可以这样！
众老头恍然大悟。
族长眉开眼笑：“好，好，好啊！”
既帮了求援的部落，又能让部落的活计早些干完……
好啊！
“好啊！”
一众老头也齐齐哈哈大笑起来。
族长做出了决定。
他笑着走出茅屋，准备寻找有狐氏族长，告诉他防风氏的决定。
只是，一出门，他的脸色就变了。
制砖场地那边，人声鼎沸，传来族人异常高亢、激愤的齐齐高呼声：
“抢回来，抢回来，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