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夜巡
……
了解到那位疑似恋童的风暴教会下级神父的信息之后,阿泰尔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点。
阿泰尔想了想,决定叫醒薇娜塔,让她趁早教完今天的课程。尽管索菲的家就在自己家的旁边,太晚回家也有风险,毕竟这里可是东区。更何况,自己毕竟是一位单身男性,留一位小女孩在自己的家里直到很晚貌似好说不好听,而且斯坦森先生看样子似乎对类似的事情比较敏感。
不过这是好事。阿泰尔推了推熟睡的薇娜塔,对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身边一脸期待的小姑娘有点发愣。
“索菲过来跟你学习了。索菲,这是薇娜塔·赛文斯小姐,你直接叫她薇娜塔就可以了……叫赛文斯蛮怪的。”
薇娜塔白了阿泰尔一眼,不过没有拒绝。毕竟被索菲的大眼睛盯着,即使薇娜塔对阿泰尔把自己叫醒这件事很是不满,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们两个好好相处,我出去一趟,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阿泰尔说着就开始穿大衣。
“早点回来做饭。”
薇娜塔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你就不会自己……算了,你还是等我回来做吧。“
阿泰尔刚想下意识地呛回去,就突然想起了对方在烹饪方面的奇怪天赋。连忙改口。
……
几分钟后,阿泰尔脚步轻快地行走在贝克兰德的街头。他没带剔血者,因为他这次并不打算找麻烦。尽管那名神父的行为为人不齿,但是他并不打算凭借索菲的一句话就随意行动。况且,他还不知道对方是否为非凡者,在贝克兰德袭击神父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其实最保险的方式是改换身份混进唱诗班,然而对方似乎并不会挑选自己这样在他的眼里已经过了保质期的家伙……阿泰尔自嘲了一句。
而且,奥黛丽小姐的事情没有做完之前,他不打算再惹什么麻烦。在不违背道德标准的前提下,想要扮演好一名刺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是在东区也绝对不少。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那名神父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小索菲神经过敏。这样谁都不用死,也不会有人被吊到风暴教堂的钟楼上……唯一痛苦的可能是斯坦森先生,他损失了一块手表……
阿泰尔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勇敢者酒吧的方向走去。今天中午他起床的时候,伊恩的信童来通知他,让他晚上去勇敢者酒吧拿他要的情报。
贝克兰德的冬天潮湿而寒冷,由于各家各户使用木炭的量的增加,空气质量也变得差了很多,对于患有任何慢性病的人来说,贝克兰德冬天户外的气候都不亚于一种折磨。
同样,也没有那位健康的绅士喜欢在这种天气下——尤其是晚上——跑到漆黑阴冷的酒吧后身的小巷里来的。除非,他们要做的是某些不太正经的邪恶勾当。
情况果真如此,阿泰尔敏锐的五感让他发现了一些性质相当恶劣的事情。
他在酒吧后身的矮墙阴影下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对于不道德的事情他有自己的一套衡量尺度,尺度的一端是不太恶劣的事情(比如通奸,这是两人甘愿冒此风险的共同结果)而他现在听到的却是尺度另一端的事情。
他听到了五个男人的声音,他们似乎正将两个可怜人围在中间,某些人正在用脚上的靴子做无辜的制靴匠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而中间夹杂着一男一女痛苦的喘息声和女性尖锐的哀求声。
通过口音,阿泰尔判断其中的两位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绅士,另外三个大概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现在他看到了提灯的光亮,在高耸的建筑阴影下的一块空地上,他分辨出两个衣着光鲜的人,在地板上也有两个身影,其中的一个被三个保镖牢牢控制住。
“你管这叫什么?”其中一个人横跨在女人身上,用力抽打着她的脸,让她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另一个一边拿着杜松子酒瓶痛饮,一边哈哈大笑。
我说什么来着?——贝克兰德从来不缺少扮演的机会。
阿泰尔觉得自己并不算什么正义之士,不过他仍然有些执拗地遵守着他自己的道德准则。他本来应该每时每刻都融入周围的人群之中,但是他还是动了起来。
阿泰尔不再犹豫,从阴影下走出。那三位保镖一样的人开始紧张起来,其中的一个保镖上前一步,对阿泰尔警告道:
“滚开,伙计,这没什么好看的。”
另外的两人也转过身来,一个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一个把手放在背后。
“恐怕不行,先生们。”阿泰尔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认为这里发生的事件性质相当恶劣,所以我想请求你们停止现在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并且向这位先生和女士赔礼道歉。”
阿泰尔摊了摊手,继续向那五个人走去。
施暴的两人已经停止了他们残忍的游戏,他们离开女人伏在地上鲜血淋漓的身体,站在一旁。女人放松下来,发出夹杂着痛苦与宽慰的呻吟,把身子反转到一侧。而旁边的另一位绅士似乎是上一位见义勇为者,不过他似乎对低估了对方的武力。
其中的一个有钱人发出一声窃笑,把酒瓶递给了另一位有钱人,对方靠在墙上,贪婪地大口喝起酒来,似乎是在看一场好戏。
“我再说一遍,滚开,小子。”第一个保镖下巴一斜,再次开口道。他的双手抱在胸前,阿泰尔无法确认对方的手里拿着什么武器。
阿泰尔注视着这位戴着圆顶硬礼帽的保镖先生,对方的块头很大,比阿泰尔大一圈,另两人也差不多如此。
“只要保证这两位可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我自然会离开。”
“那么,好吧……”
“而且我要那两个对他们做出如此暴行的人获得足够的教训。”
阿泰尔说出了这句话,轻松地就好像刚刚只是拂去了落在衣服上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