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国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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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260.国师府朝会

玉锦兮很快就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感到了后悔,因为她低估了内阁在白使唤她干活儿这一方面的决心。

魏相先用目光巡视了一番这间教室,这是第一进五间大屋中的两间给改造的,窗户上镶的是玻璃,冬日的阳光照耀进来,将整间屋子照得十分亮堂,就连角落处也比寻常人家的窗前明亮些。

魏相就赞了一句,然后就彻底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

谁让玉锦兮把这间教室改造得十分彻底,是按照现代的教室给改造的呢?

黑板她用的是木板,上头拿夹子夹了许多宣纸,用完一张可以揭下一张,还可以当笔记和教材进行保留,一举两得。

讲台是自然也要有的,拿青砖砌了就成,不到半个小时就弄好了,上面为了美观还铺了木板。玉锦兮不缺好木头,非常奢侈地用了花梨木。

讲桌自然是必备的,宽宽大大,就是比现代社会的讲桌要矮一些,如今的先生可是坐着上课的。讲桌上摆了文房四宝,还有几本上课要用的小册子。

底下的课桌用的也是如今的样式,一人一桌,虽然只有四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太子不方便出宫,玉锦兮还是可着教室的大小,摆了十二张桌子。

坏就坏在这些桌子上了,别说魏相了,就连光熹帝也有些心动,这么多地方白白空着多可惜,要不你多带几个?

郑相是首先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因为他恰好有个特别喜欢的孙子宝儿,十分倾慕国师大人的风采。

然后就炸了锅,就算是把太子也算上,你这间屋子还能放下八个人呢。反正你也是讲课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的?

玉锦兮死守原则不放:“不是八个,我还有闺女外甥呢,还有俩弟弟呢。”

一下子砍掉一半儿去,这名额不够分了啊!

到最后还是李相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你家外甥才几岁啊?听得懂吗?还有你闺女是个女孩子,跟外男一起上课?”

这不合规矩啊!

玉锦兮振振有词:“没说一起上课啊,但是桌子是要给他们留着的。再说我闺女哪和外男一起上课了?一个是她弟弟,还有俩是她叔叔,都是我们自家人。”

郑相:“很快就不是这几个了,太子和几位殿下这不都来了吗?”

被点名的四位正整整齐齐地坐在靠窗户的那一溜儿呢,那儿最亮堂。

玉锦兮一个个地点过去:“太子娶亲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定亲了。还有啊,我闺女许给郭家小四儿了,这么算起来,都是亲戚,更不是外男了。再说了,我这个当爹的在这儿呢,我闺女怎么就不能坐了?”

李相笑:“郑相啊,国师可是个宠孩子有名的,这个您该知道啊!”

郑相:“知道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宠孩子。国师啊,这样不行,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长远。咱们不能护孩子一辈子吧?得让他们自己学着担当才是。”

玉锦兮:“谁说我不能护我闺女一辈子?我还真能!”

掰着手指头算:“我家闺女能活到一百零一岁呢,别说我能护着她一辈子了,她儿子孙子我都能护着,我就是宠宠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闺女多乖啊,多懂事儿啊,宠不坏!”

众人半天才缓过劲来,李相小心翼翼地问:“你家闺女活到一百零一岁?你还能护她一辈子?”

玉锦兮:“是啊,不是大事儿。哎呀这种小事就不用提了,来试试您盘子里的蒜泥龙虾,味儿可好了。”

这回却未能转移话题,这句话太令人震惊了啊,哪有连自家闺女能活多大岁数都说的这么精准的?问题是这究竟是真是假,也没法子验证啊!国师那闺女,今年也就是十来岁吧?

宋相揪住了这个话题不放:“国师啊,您受受累给我们说说,您是怎么知道自家闺女的岁数的?”

玉锦兮摆摆手:“这个是我师门之秘,不能说。她一个小丫头能活多久又不关朝政,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呢?”魏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玉锦兮无奈地摸摸额头,这个话题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自己怎么在这些老狐狸面前这么沉不住气呢?明明自己才是最老的那一个啊!只能怪自己前几辈子活得太单纯,没有跟这些人精打交道的经验。

“这个啊,就不要提了。放心,咱们大月至少在我在的时候,还是国运昌隆的。至于后头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谁问你这个啊?!我们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传说中的不老术!

不对,他肯定有!

不止一个人对着玉锦兮的一张嫩脸产生了怀疑,李相是管兵部的,记得清楚:“国师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吧?”

“是啊。怎么了?”虚岁是二十七没错。

李相叹了口气:“竟是忽略了这个,好像国师自从入仕以来,模样就没变过吧?”

玉锦兮嘴硬:“啊?我驻颜有术嘛!”

再驻颜有术,也不会五六年不变模样吧?而且这五六年只是他们认识玉锦兮的五六年,以前呢?

一屋子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实在不是个好体验,玉锦兮只好投降:“这个不能说啊,真不能说,说了之后我回去会挨罚的啊!”

又是回去!你到底要回哪里去啊?

光熹帝帮她解围:“罢了,国师本不是凡夫俗子,有些异相也是寻常。不说这个了。”

光熹帝还记得玉锦兮没人时对他的称呼呢,回去,自然是指归位之时了。不过,臣子们都是凡人,不能理解这仙家之事也是有的。他既然下凡来当人间帝王了,就要把这大月的帝王当好,也免得回去之后让人笑话。

话题又重新回到最初,国师你既然有空闲地方,有这么大本事,那就多带几个学生好了。

玉锦兮冲天翻白眼,觉得这一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了,提前声明:“不要笨蛋,不要年纪太小的,至少十岁以上的啊,太小的听不懂。我只教稼穑之术啊,别的都不管。四书五经诗词什么的,我自己都不通。”

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不提条件。大家都没有异议。

人员分配上还是出了点儿问题,玉锦兮就给出了四个名额,来的人有五个当爹当爷爷的。

郑相出了个主意:“你家闺女儿子都不大,放一张桌子后头得了。”

这样就能多出来一个名额,一家一个正好。

玉锦兮就不明白了:“我说郑相啊,你们这样的人家,不都讲究什么出身么?科举才是正途对不对?怎么就看上我这块地儿了呢?我这儿教的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学问。太子皇子他们用不着科举,学学稼穑之术也就算了,还能用得上。你们家的孩子用不上这个啊,你们该去什么翰林院啊、国子监啊找先生啊!”

她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理,她是真不明白。

郑相笑:“国师也太妄自菲薄了些,谁说稼穑之术不是正经学问的?这才是大学问呢,国家以农为本啊!”

玉锦兮看看别人,别人也都是一脸的认同,她怀疑他们都没说真话,可是又没有证据。没有郭明兴和李海宝这样的人在一边帮着分析,她的短板便显露出来了。

她又转头看看光熹帝,陛下您说他们说的对不?

光熹帝点头,大臣们的小九九他自然是清楚的,无外乎是想趁机跟国师和几位皇子搞好关系。在御书房给皇子们当侍读的,向来是勋贵家子弟的专利,文官是不掺和的。可到国师这里来读书就不用担心了,国师这里教的是稼穑之术,这是书香世家的范围。而且到国师府来读书,可是要和太子皇子当同窗的,地位要比一般的侍读高出许多去,自然备受青睐。

也就是国师这个心思单纯的,才想不到这么多,还时不时地就被这些老狐狸给坑了,也不知道帮他们白干了多少活儿。可想想这位国师原本的年纪也不大,心思单纯些也是理所应当。看这好几年都不曾有变化的模样,这性子怕是也改不了了。

这样也好,一个心思单纯只想着偷懒玩耍的国师,可要比雄心勃勃的国师好操纵多了。

光熹帝便安抚她道:“放心,几个阁老家的家教都是好的,不会给你送些淘气的来。嗯,就是朕的小五淘气些,你可要管严些。”

又来个小五?看来得改一改自家小五的称呼了。

郑相却改了主意,看来不能送小孙子来了,得送大孙子来。好几个皇子齐聚一堂,里头还有个超然的太子,一般的孩子可兜不住。

其他人跟他想的差不多,到了第二天,来上学的就清一水儿的都是各家的长孙。好嘛,看来这些阁老们都不傻,知道优质资源要放在最合适的那个人身上。

问题是就算都是各位阁老的孙子辈,年龄也都不小了,最小的那个十七,最大的那个都二十一了,孩子都生了,还被他爷爷给塞到了国师府来上学,上哪儿说理去?

这位高龄学生还一点儿尴尬都没有,进了门就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叫先生。看那模样,还挺高兴。

玉锦兮只好让他们自己挑位子坐,她自家的那四个一个都不在,都上学去了。

太子也没来,那个学生得需要她亲自进宫去接,她不想去。挺好,这样一来,教室里也不过就是八个学生而已,四个皇家的,四个阁老家的,真整齐。

玉锦兮不由深深地感慨起来,当个墙头草两边都靠其实也不好,你看齐相没来吧?别人就不会想着他家的孩子。可魏相若是没来呢,宋相就自动替他想着了。

还是要有个同盟军啊,好互相帮衬着些。咦?那些阁老把孙子们送来,打着是不是就是这个主意?

看看他们的座位,好像就是这样啊,都是挨着皇子们坐的。

太子虽然没来,他那张桌子却是要留着的,正好是面对着讲桌的中间第一个。玉锦兮第一节课没讲稼穑之术,先摆了一个地球仪在太子的空桌子上。来吧,先说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啥样。

一个地球仪就讲了两节课,主要是学生们的求知欲太高,问题层出不穷,要不然玉锦兮是绝对不拖堂的。

讲完了地球仪,就要讲气候,这个玉锦兮不是特别精通,但只从气温和降水上讲也就差不多够了。再加上她有实际生活经验和专业知识,也足够对付这些古人了。

然后才是农业生产,重点是各地因为不同的气候条件而适宜种植的作物不同,有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在,学生们很容易就接受了。

这般上了两天课,到了第三天,太子就坐不住了。也不等玉锦兮进宫给他讲课了,自己坐着车就来了。说是一个人在宫里学习没意思,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学习比较好。

玉锦兮果断决定:“那你以后别自己出来,怪远的,我送孩子的时候,顺便进宫接你一趟就得了。回去的时候也是,就几分钟的功夫。嗯,提前跟你宫里的人说好了,别到时候吓着一个半个的。”

至于太子别的功课,反正他都当爹了,岁数摆在这儿,上不上的也就那样。若是有什么疑问,随便找个阁老就能请教,也就不拘泥于那些细节了。

而且他也不是天天来上学的,玉锦兮给学生们安排好了时间,来五天歇两天,那两天叫周末,她要出去给铺子补货,学生们该干嘛干嘛,她不管。

这样一来,就不免跟自家几个孩子的时间发生重叠,赶上珍姐儿他们休沐的时候,就到自家的书房里一起蹭课听。

在自己家里上补习班,还是家长亲自教的,想想就悲催!

最悲催的是玉锦庆和玉锦祥兄弟两个,他们俩第一次和国师府的尊贵弟子们遇上的时候,那些弟子们就被震住了。

玉锦兮是拿鞑靼话来考问这俩人的学问的,一句大月话都没有。眼看着这兄弟俩磕磕绊绊绞尽脑汁地回答先生的提问,那些弟子们都替他们愁得慌。

然后这俩就被布置了额外的作业,先生说他们俩的鞑靼话学得太烂了,给四夷馆丢脸。

魏相家的长孙叫魏杭生,心眼儿跟他爷爷一样多,立刻就想起了先生的另一大本事:这位可是曾同时执教四夷馆八国语言的大能人!

先生,求求您教我们外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