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6.另起炉灶
“你去蓉城做什么了？！”玉鑫多奇怪地问。
玉锦兮：“哦，我看林大人对庄子的事情一直没过问，后来才听说去了京城，便去蓉城那边打探了一下消息。”
玉鑫多：“林大人去京城，跟你去蓉城有什么关系？”
玉锦兮笑：“蓉城那边消息总归灵通些。”
玉鑫多还是不明白：“那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玉锦兮提醒他：“父亲，咱们家庄子上种的，可都是孩儿从海外带回来的作物。六月的时候有人过来买了些种子去，说是要在蓉城那边试种。孩儿便是去那边看这些作物的长势的。”
玉鑫多：“看它作甚？”
玉锦兮耐心解释：“若是这些作物能在咱们这边长势良好，便能多打些粮食。朝廷是十分关注农耕的，孩儿本来想借林大人的手献上去，可他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便想去蓉城那边看看有没有别的门路。”
三太太陈氏起身道：“你们爷几个商议吧，我们娘几个到别处去坐坐。”
两个儿媳妇很有眼色地站起来，跟着婆婆离开了，连珍姐儿也带了走。
玉锦兮这才细细地道：“今年六月收玉米、土豆的时候，一个叫白胜东的人来买了种子。此人以前在孩儿这里买了些狗，说是给蜀王打猎预备的。当时孩儿带他去了农庄，这人倒是个有心的，见庄子上全都是新鲜的作物，便言明六月再来。”
玉鑫多兴奋起来：“蜀王？！”
七少爷玉锦诚探过身子问：“哥，真的假的？”
十少爷玉锦智也激动地道：“哥，若是能搭上蜀王的线，那咱们家……”
玉锦兮扫了激动莫名的父亲和俩弟弟一眼，微笑道：“那个白胜东，也不过是扯着虎皮做大旗罢了。我打探清楚了，此人是个小地主，家里有几百亩地，也读过几年书。颇善钻营，和蜀王家的一个小管事是远亲。家也不是蓉城的，而是长定县的。自己还没见过蜀王的模样呢，指望他是不行的了。”
父子三人就有些失望，铜庆离蓉城几百里，这么些年也就是城南王家成功地巴结上了蜀王，铜庆城里再无二家。
玉锦兮不再多说自己的事情，反而问道：“父亲可知林大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玉鑫多想了想：“七月里了吧？好像是过了七夕走的。”
玉锦诚肯定道：“七月初十，大姐派人送巧果回来的时候说的，我还去送了一回程仪。”
“大姐可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没有，不过倒是可以让娘去打听打听，反正也快生了。”
玉锦芳有了身孕，陈氏免不了要上门去看望一二。
玉锦兮摇头道：“不必了，左右不过是那些事。大姐在林家不容易，别给她找事。”
玉鑫多问：“你知道是什么事？跟咱们家有关系吗？”
玉锦兮：“就算是有关系，林大人也不会让它有关系的。此人，呵呵。”
林德田太贪婪，又是个削尖了脑袋想往上钻的，偏偏还没有什么本事，玉锦兮实在是有些瞧不起他。
玉鑫多叹了口气：“好在你大姐有了身孕，日后生个一儿半女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玉锦兮对于林德田的后院不感兴趣，重新将话题转移回来：“这个林大人怕是没看上咱们家的新鲜作物，或者是打着拉长线钓大鱼的主意。以前也就罢了，可咱们既然已是农户，自然不必将手里的功劳拱手让人。我去蓉城打听了一番，蜀王家也在大肆采购搜集稀罕东西，看那样子，倒是像准备什么礼物的。”
其实她去的不止是蓉城，就连京城也去了几趟，只是没带着珍姐儿罢了。消息她也打探清楚了，和她原本猜想的差不多，今年冬至正好是太后的五十整寿，光熹帝要准备大办，下令各地的藩王进京给太后祝寿。
托太后五十整寿的福，京城的奢侈品价格翻着番地涨，就这样还有许多人买不上。
玉锦兮趁机卖出不少东西去，不过她十分谨慎，只跟人约了私下交易，所以虽然是动辄几千两甚至上万两的交易，也没有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些没有必要跟旁人讲，她便只说了蓉城的事情。
可是蓉城的蜀王离玉家也太远，离三房就更远，玉鑫多茫然地看着玉锦兮：“蜀王家要娶儿媳妇么？”
玉锦兮忍下心中叹息，道：“不是，后来孩儿试探了一二，蜀王是要给京中太后送寿礼的。”
玉锦诚几乎要跳起来：“哥，哥，你怎么试探的？！”
看他哥多厉害，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打探出来！
玉锦兮笑：“这个却是容易，我在蜀王长史家附近支了个小摊子，卖煮玉米。在他回家的时候多吆喝几声，就把人招来了。”
屋里顿时多了三只呆头鹅，这是什么法子？
玉锦兮道：“像蜀王这样的贵人，送礼不在乎价格高低，只看个新鲜有趣。蜀王是当今的亲叔叔，他就是拿个竹根去送礼，别人也会说个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若是送的东西有助于江山社稷，就更能显出他的一片忠心来，没准儿还能给自家儿子继续保留蜀王这个位子。我只说这东西是海外良种，旱地可种，对于蜀王来说，便是个好东西。”
玉锦诚懂了：“所以大哥就从长史入手？”
玉锦兮点头道：“能坐上蜀王长史位子的，定然也不是庸才，其中关窍还是能看懂的。”
玉锦智急忙问：“那成了吗？”
玉锦兮瞥了他一眼：“若是不成，岂不白白费我半天功夫？我卖给长史两百斤玉米，还有五百斤土豆。剩下的就要看蜀王的意思了。”
玉鑫多欢喜不已：“你这孩子，怎么如今才说搭上了蜀王？我还以为你白去了呢。”
玉锦诚低声道：“那咱们家岂不是也跟城南王家一样了？”
想想就兴奋啊，难不成他们兄弟还真有做官的福气？他不求多大的官，哪怕是不入流的也成啊！
玉锦兮敲敲他的头：“想什么呢？科举才是正途，你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玉锦诚没想到他哥会突然把话题转到科举上头来，捂着脑袋不说话了。
玉锦智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科举也是他的软肋。
玉锦兮对玉锦诚的这一敲，把玉鑫多也给惊醒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再点头：“正是，正是。虽说城南王家搭上了蜀王不假，可若是他们家二房老爷读书不好，也没法子出人头地，改换门楣。”
玉锦兮苦口婆心地对着兄弟俩道：“我小时候没好好读书，如今就是想参加科举也没有法子，只好另辟蹊径，却终归不是正途。你们俩却不同，好歹也是苦读了几年诗书的，年龄也不大，家里的生计也不必担心，正是该一门心思读书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自己做了什么，不是让你们去跟着做的，而是让你们知道，家里的事情有父亲，有我，你们只管把心思放在诗书上。今年下过一次场，也知道县试是怎么回事了。多辛苦几个月，总比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的好。”
玉鑫多十分同意：“你们大哥说的对，听你们大哥的。”
兄弟俩立刻下决心、做保证，一副恨不得立刻回书房把书房椅子坐穿的架势。
做完保证，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玉锦兮，哥你还没说完呢，玉锦智还十分有眼色地给她续了杯茶。
玉锦兮浅啜一口茶：“这事急不得，总要等蜀王把这些东西送进京之后再说。”
玉鑫多这回却是明白了：“这东西只有咱们家种过，哎呦不对，你不是卖给别人过吗？”
玉锦兮笑：“父亲也小瞧孩儿了，卖给他又如何？孩儿当年跟当地人学了许多，这才试种成功的。那人就算是拿了种子去，要开始种也是明年的事情了。”而且还仅限于玉米，土豆可放不到明年春天。
而且她还有一个杀手锏，地瓜可是收了玉米和土豆之后种的，这东西白胜东可不知道。
她一个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又有空间这种作弊利器的，难道还会让人把她的亩产超过去不成？那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再说，她可没打算按照粮食的价格卖玉米，她是按照卖种子的价格来的。以后她也不卖粮食，专卖种子。
这才是她的优势，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玉鑫多如今越发倚重儿子，便道：“那就好。剩下就是等着蜀王那边的消息了对吧？”
玉锦兮点头：“正是。”
玉鑫多沉吟了一下：“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你今年只顾着忙庄子上的事情，也没出去走商，你祖父怕是要找你的。”
正月里，玉锦兮答应了玉老太爷每年给玉家一次免费动用异能的机会，一直到现在还没动用。按照玉老太爷的习惯，怕是不会给白白浪费掉的。
玉锦兮：“那个倒是无妨。”
“还有年底分红的事情，公中分红向来是按照子弟对家里的功劳分的，你去年是沾了那些玻璃、钟表的光，今年却是没有了的。虽说你没有竞争家主的心，可也不好太过懈怠，别忘了那么多眼睛盯着呢。”
玉锦兮还真没想过此事，经玉鑫多提醒方想起来。一两千两银子的分红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她身上还有个获得家主信任的主线任务要完成，总是要表现一二才是。
玉锦兮很快就想到了主意：“这个好说，孩儿明天便做。”
儿子看着一脸轻松，玉鑫多放心了。
玉锦兮想的主意的确很轻松，回到自己的院子便亲自动手，炒了一锅以辣椒为主的火锅底料来。
香辣的气息盘踞在双泉院周围久久不散，让经过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使劲闻了闻，六少爷一回来，双泉院就多了许多烟火味啊，也不知道又在折腾什么好吃的了。
等双泉院和三房都验证过麻辣火锅的独特魅力之后，玉锦兮就把这道菜端去孝敬了玉老太爷。
玉老太爷吃了个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玉锦兮恭恭敬敬地道：“祖父，这道菜若是放在咱们家的酒楼，可会招揽许多客人？”
玉老太爷满意地道：“自然是好的。只是这辣椒怕是不够吧？”
玉锦兮笑眯眯地道：“孙儿这一年种了许多，这个冬天怕是够了。若是实在不够，想来祖父也是有办法的。”
“你个鬼头！”玉老太爷笑道，“说吧，你是打算怎么做？”
玉锦兮拱手道：“孙儿愿把此方献出。”
“好，按照老规矩给你分红！”玉老太爷也痛快，对于这个身有异能的孙子，还是比较客气的。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把方子留下，炒制却要你自己来，不要再让别人插手，尤其是那些厨师，那可不是咱们玉家的子弟。”
玉锦兮受教。
玉老太爷继续道：“可还能和南边的客商联系上？”
玉锦兮：“……”
什么南边的客商？
玉老太爷见她如此，嘴角一撇：“就知道是你小鬼头找的借口！”
玉锦兮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祖父。”
玉老太爷对她微笑不语，玉锦兮机灵地道：“祖父放心，整个冬日的蔬菜瓜果供应都是足的。”
玉老太爷给她出了道选择题：“你是打算卖食材还是走分红？”
玉锦兮毫不犹豫地道：“孙儿听祖父的。”
玉老太爷满意地道：“好，那就按分红算，也算是你给家里做的事情。”
玉锦兮没把那些分红放在心上，还主动道：“那孙儿的铺子今年冬天就不卖那些了。”
玉老太爷越发满意，这才是个对家里事务上心的好孩子嘛！孩子这么主动，他这个当祖父的自然也不能让孩子吃亏，便也退让一步。
“若是有什么亏空，祖父给你补上。”
玉锦兮笑了：“谢谢祖父，不过孙儿那儿还有别的可卖，不会有亏空的。”
自然不会有亏空，她空间里这一年都不知道存了多少瓜子花生了，正好腾出铺子来卖炒货去。
铺子里的生意，只不过是给双泉院赚个零花钱而已。她真正的利润，还是那些外来的商品。京城里有钱人太多，只不过卖出四分之一去，就给她赚了十几万两银子了。
她全都换成了黄金存着。毫不客气地讲，就算是席牧突然有一天需要她空间里的黄金塑造金灵根，她的库存也足够支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