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奇葩女子(又名:潇湘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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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独眼虫戏耍高鸯 黑胡子幽会美人

却说在明月轩房内,高豹辞别慕妍后,下楼自去。过不一时,走来两个丫鬟,一人唤作小锦,一人唤作小诗。各自端捧汤肉饭菜,前来敲门问候:“夫人,您该用膳了。”就推门入内,把饭菜摆放一桌。二人见慕妍行走不便,就把桌子抬至床边。

慕妍正待起筷,却不见酒,顿时食欲全无,把筷放落桌上。小锦惊讶道:“夫人,莫非是嫌弃饭菜做得不好?”慕妍挥手道:“我习惯了饮酒,日常不能缺少这个物件。不见葡萄酒,我便无食欲。”小诗道:“将军早有告诫,说夫人受了重伤,近来不能饮酒。”慕妍道:“不过是皮肉之伤,于肺腑无碍。你们去拿一壶酒来,我便用膳。”小诗为难道:“如果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就要倒霉了。”慕妍道:“我们都不说,将军又怎会知道?若是没有酒,饿坏了我,那将军才会责怪你们。”两人扑哧一笑,也不再多言,便去拿壶葡萄酒来。慕妍为人大度随和,就唤两人一并用餐,场面欢洽。

闲话不赘。慕妍在此养息月余时光,伤情颇有好转。高豹但得空闲,便来楼上探望。当日清晨,慕妍起床活动身躯,推开窗阁看景。只见街道上被浓雾弥漫,高豹从雾中策马走来。慕妍已知他那心意,彼此却并未把话挑明。

高豹来到门前,刘军头与一队守卫齐声致礼。高豹点点头,翻身下马,按刀入堂,上楼去与慕妍会面叙谈。

却说高豹的府宅,坐落于城南街道。其母赵氏,名唤赵英芳,出自潇湘衡阳郡一家上户,自幼学得才艺多般。虽已五旬年纪,也颇有华贵气色。只为多时不曾回家探望年迈母亲,心头甚是思念。便这几日与夫君高天霸商议定了,要回娘家住段时日。因此筹备了许多省亲之物。家仆们都在大堂里打包整理,装载诸般箱盒物件。

府上有位小姐,名叫高鸯。芳年十六,生得如花似玉,丽质脱俗。一双碧眼,肤若雪银,一头黑黄交错发丝,与那西洋女孩模样无二。因他常于闹市街头玩耍,城中百姓送了一个昵名,叫作花胡姬。此女心性开朗,活泼好动,整日不得安闲。当晨,高鸯醒来后,洗漱干净,走来大堂睃看。只见桌上放了两柄长剑,便去拔来观玩,双手挥剑转圈儿。家丁们纷纷躲避,他却只顾嬉笑玩闹。

户主高天霸,乃世袭武将出身,为国杀伐骁勇,半世功名显赫。此时年已六旬有二,身躯雄壮,气性猛烈。一派浓密须髯,似那尉迟恭模样。他正在桌边收拾包裹,见女儿把剑挥舞玩耍,便呵斥道:“你小心点,此剑锋利,不要伤着了人。”高鸯观玩宝剑后,爱不释手,近前道:“爹爹,这宝剑真好看,我很喜欢,就送给我如何?”高天霸道:“这是军器,你讨去干什么,想要自杀不成?”赵氏皱眉道:“老爷子,大清早的,你却对鸯儿说出这种怪话,敢情犯糊涂啦!”高天霸指责道:“看看你这女儿,像个顽猴一样,一点都不安份。”赵氏摆手道:“鸯儿,不许胡闹,快把剑收回去。”高鸯拿着宝剑,又来告求:“爹爹,我也想拥有这样一件宝物。反正你有雌雄双剑,日常总是挂在卧室墙上。哥哥又不需要,您就送我一件如何?”

高天霸挡不住女儿反复纠缠,便挥手道:“拿走拿走,省得你来烦人。”高鸯欢喜道谢,便又把剑挥弄比划,却累得气喘吁吁。问道:“爹爹,这是刀还是剑?怎么如此沉重,不伦不类,叫不上名字来。”高天霸道:“这叫西洋重剑,骑士作战的武器。”高鸯把手比划道:“马上作战,骑士不用枪槊,怎么改用重剑啦!感觉好费力气。”高天霸道:“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就是给你陌刀也使不动。若搁在战场上,一回合就得被人拿下。”高鸯嬉笑道:“我是女孩,又不能上战场,打战还得靠爹爹指挥。就是哥哥,也不及爹爹英武神勇。”高天霸呵呵指笑。

赵氏道:“鸯儿,不要在大堂里舞刀弄剑。”高鸯把剑回鞘,问道:“爹,娘,就咱们三个人去看外婆吗?”高天霸道:“不然还有谁去?”高鸯撒娇央求:“我能不去吗?路太远了,我不喜欢长途颠簸,还是留下来看家为好。”高天霸正言道:“外婆已到古稀之年了,在世之日唯恐不多。亲人你都不想去看,还有没有良心了?”赵氏也劝道:“鸯儿,外婆一直都很疼你,舅舅也很爱你。这回早就说好了,怎么又要临时变卦啦!”

高鸯推脱不掉,问道:“那我们就不通知哥哥了吗?”赵氏道:“你哥一直都在将军府坐镇,平时很少回家里来住,哪有时间去看外婆呢!”高鸯道:“那也得与哥哥打声招呼,不能静悄悄走了。”赵氏挥手道:“不必了,等他回府,让你莫叔转告一声即可。”高鸯道:“还是问清楚更好,说不定哥哥知道以后,就会和我们一起下江南了。”高天霸道:“当面问问也好。老莫,烦你去将府跑一趟,把豹儿找回来。”

莫管家应声待去,高鸯举手道:“爹爹,不必烦劳莫叔,让我去将府通报,很快就会回来。”高天霸道:“你会骑马?”高鸯道:“我最近都在学习骑术,练得也差不多了。”高天霸道:“那就你去。”赵氏挥手阻拦,说道:“老爷子,不能这样。”高天霸道:“为何不能?”赵氏道:“鸯儿才十六岁,又无军旅经验,万一摔着了怎么办?”高天霸道:“这有什么要紧。摔断了手脚,找人给他医治,省得这只猴子到处乱跑。”赵氏笑道:“这话说得够狠。”高天霸催促道:“快去,下午就要出发了。”高鸯把剑放在桌上,嘱咐家丁一并打包带走,返身快步出了大堂。赵氏呼唤不应,只能作罢。

高鸯走去后院马棚,牵出一匹膘肥白马,骑在热闹街道上,一路走走停停。

一处小巷里,薛大力率领胞弟薛大胆、头目贾元礼,并着五个心腹爪牙,钻出身来,懒洋洋走在街市上。贾元礼远远看见高鸯骑走而来,便指笑道:“帮主,骑白马那个小姑娘,就是高豹的妹妹,名叫高鸯。别人都把他叫作花胡姬。”

薛大力上回受了高豹一顿威逼欺辱,错失一笔丰厚赏钱,心头一直耿耿不快。当下听得这话,便仔细打量高鸯,顿时眼神放亮,乐道:“这个小妮子,模样倒也生得古灵精怪,看我去戏耍一番。”那薛大胆,却是近日才来荆州投靠兄长。模样斯文儒雅,二十出头年纪,却读过几年诗书,能分辨一些利害事宜。劝阻道:“哥哥,咱们只是出来喝茶,不必节外生枝。”薛大力道:“上次被高豹那厮当众难堪,拿糗事来酸我。这回我也拿他妹妹来耍个乐子。”贾元礼道:“咱们找他玩个游戏,吓一吓他。”薛大力便与众人筹划一个伎俩。

那高鸯只顾往前走,薛大力却突然从马头下横穿过街。高鸯急忙勒住缰绳,却听得薛大力一声惨叫,滚落在地呻吟。高鸯吃了一惊,即刻跳下马来查看情况,问道:“你没事吧!”薛大力抱着左腿,惨叫道:“不得了,腿断了,痛死我了。”贾元礼等人便拥过来看,七嘴八舌询问,把手去搀扶。

薛大力挥手道:“不能扶我,腿已经断了。”高鸯吃惊道:“马并没有踩到你,腿怎么会断了?”薛大力道:“我是受了烈马惊吓,摔断了腿。苦啊!痛得我撕心裂肺。”高鸯第一次撞上这等事故,毫无处理经验,心头有些忙乱,愕然道:“那该怎么办?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贾元礼伸手拦住他,指责道:“小姑娘,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只顾骑马寻乐,却把我大哥弄伤了腿。如今就想不负责任,偷偷溜走不成?”高鸯挥手道:“我不是想要溜走,我只是去找个大夫来医治。”贾元礼道:“那让我们如何相信?你要是逃走,那我大哥岂不是白吃亏了?”高鸯道:“我爹名叫高天霸,是位上将军。我哥名叫高豹,也是本城一位总兵官,你们还怕我会逃走?”贾元礼等人就齐来起哄,指道:“大家看啊!将军府小姐骑马撞伤了人,还要拿父兄名头出来显摆威风。如此仗势欺人,岂不是目无王法?”百姓听得众泼皮在吆喝,皆好奇走来围看。

高鸯毕竟少女天真,哪里知道这群痞子玩赖手断?见他们只顾造谣起哄,顿时焦急起来,大叫道:“放屁,你们都在胡说。谁仗势欺人了?谁又目无王法了?”薛大力叹气道:“可怜呐!原来我是被将军府小姐给弄伤了。罢了,谁让我是一介贫寒百姓,高官权贵又惹不起,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可怜了我这条腿。”贾元礼道:“大小姐,你来看看,我哥一听说你是将门后裔,被你吓住了。”高鸯摊手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马蹄惊乱,不小心吓着他了。”薛大力挥手道:“算了算了,将军家的掌上明珠,谁惹得起?这事传扬出去,老将军肯定要来捉我下狱问罪,我还是趁早躲开为妙。”高鸯道:“你说得也太可怕了,根本就是毫无道理。”薛小卯道:“大哥,我来背你回去医治,躺在床上好好静养。”薛大力道:“多谢贤弟救我。”高鸯疑惑道:“你就这么走了?”薛大力道:“要说起来,还得感谢大小姐手下留情。”高鸯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都受伤了,为何还要谢我?”薛大力道:“因为你只是弄断了我一条腿,并没有从我身上踩踏过去,这已经是很仁慈了。所以当然要感谢你啦!”

高鸯惊讶道:“我怎么敢这样做?你把我想得也太残忍了。”薛大力挥手道:“请大小姐先走吧!区区一条腿而已,我能忍受得了。你心里不要有任何愧疚,小民万万不敢索要赔偿。”高鸯见围观者多,也想尽早息事宁人,就从兜里取出一锭小金块,说道:“这个给你拿去治伤,你们就不要妄加揣测了。这件事情不过是个意外,与我家人无关。”薛大力本意便是诈钱,接了金子,点头道:“多谢大小姐恩惠。”高鸯道:“那说好了,就此打住。这有二两黄金,给你赔偿,这件事就算了。”薛大力暗自窃喜。众百姓皆心知肚明,却不敢把话点破,嘴里发出一片哂笑声。

高鸯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小心策马而去。薛大力见他走远了,一干人等尽皆大笑,看着金子得意。薛大力笑嘻嘻道:“这个小妮子,天真可爱,不谙世事,原来这么容易蒙骗。”贾元礼道:“二两黄金,也够咱们弟兄几个月茶钱了。”薛大力得意洋洋,挥手道:“喝茶去咯。”众痞子一阵欢笑。

高鸯骑马来到将军府门,正要进去,却见副将孙铁穆率领一干将士出府办差。高鸯对他招手,问道:“孙叔叔,你还好吗?”孙铁穆笑道:“小鸯,多时不见,你又长高啦!”高鸯指问:“我哥可在府内?”孙铁穆道:“将军不在府衙,大清早就出去办事了。”高鸯道:“他去哪了?”孙铁穆道:“听说他在紫阳街一家明月轩。你要找他,只能去那。”高鸯挥手道:“那就不打扰您了。”孙铁穆点点头,率领骑兵奔走了去。

高鸯调转马头,返回原路。不多时,又路过那条街道。却见薛大力等人大摇大摆,走出一家茶楼。高鸯仔细盯看,见那人腿脚并无摔伤痕迹。这个精灵虽然顽皮好动,毕竟人也不傻。转眼一想,醒悟自个上当受骗了,顿时气涌心头,便翻身下马,悄悄跟随在后。

薛大力只顾往前面走,并未察觉身后。高鸯突然举棍叫骂,抡着便打。薛大力措手不及,背上挨了一记闷棍后,慌忙退避,呵斥道:“小妮子,竟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高鸯指道:“你这骗子,竟然装神弄鬼,卑鄙勾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却来故意讹人使坏,你真该打。”又打来时,薛大力伸手抓住木棍,笑道:“你要是再敢动粗,别怪我不客气了。”高鸯放落木棍,伸手讨钱,说道:“你要把那锭金子还给我,不然绝不罢休。”薛大力假装疑惑,问道:“哪有什么金子?你们可曾看见?”贾元礼等一伙痞子皆摇头:“没看见,不曾有。”

高鸯气愤道:“好啊!你们都是一伙无赖,诈骗钱财,看我不打扁了你们。”便又举着木棍来敲。薛大力等人撒开一个圈子,戏逗着他。高鸯左右打不着人,反而撞倒了街边许多买卖摊子。众人只顾与他嬉笑玩闹。

薛大力招手道:“小丫头,过来打我。”贾元礼也道:“小妮子,有本事打死我算了。”高鸯初生牛犊,哪里斗得过这群街头赖汉?左右为难之下,气得丢了木棍,坐地哭泣,指骂道:“你们都是混蛋,欺人太甚。”薛大力只顾招手引诱,笑道:“小妮子别哭,快过来打死我。”高鸯道:“你们不要得意,我现在就去将军府告状,就说你们故意使坏,讹诈钱财。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派兵把你们抓进牢房。”薛大力知道这不是玩笑话,顿时收起笑脸。高鸯站起身来,去牵了马,呜噎噎抹泪走去。

薛大胆担心事情闹大,收不住手。就把那锭金子还回原主,劝慰道:“小妹妹,我们只是与你玩耍,不要太过认真。这锭金子还给你。”高鸯挥手道:“我不要了,我这就去将军府告状,要把你们全部抓去坐牢。”高鸯抹着泪儿,上马走了。薛大胆看着背影,面色颇为忧虑。

薛大力指笑道:“这个小妮子,还真有趣。”薛大胆道:“大哥,他好像怒从心发了,不会真去将军府告状吧!”薛大力挥手道:“不会,不会。他只是吓人而已。”薛大胆道:“何以见得?”薛大力道:“他就是从将军府那边过来的,现在却往前面走了。将门之女,岂有这等小气?”薛大胆道:“想来将府小姐,不会这么小肚鸡肠。”薛大力等人自走了去。

高鸯一路唏嘘着声,慢悠悠来明月轩楼前,翻身跳下马背。军头刘二猛打量高鸯几眼,笑道:“这不是小鸯吗?多时不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高鸯笑道:“刘哥,我哥可在里面?”刘二猛点一点头,忽问:“小鸯,你怎么了?”高鸯道:“我怎么了?”刘二猛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刘哥,一定替你做主。”高鸯摇头道:“没有,我是来找哥哥说话。”刘二猛指道:“将军就在楼上,你只管去。”高鸯栓了坐骑,快步走入大堂。

那房间里,高豹与慕妍坐在桌边闲聊。高豹脸色突然变得紧张,欲言又止。慕妍问道:“高豹大哥,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高豹支吾片刻,说道:“相信贤妹看得出来,我有爱慕之意。贤妹若是愿意,我想带你回家去看看。”慕妍听到回家二字,面色突然惊喜,接着又苦笑几声,不觉泪湿双眸,轻轻摇头。

高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慕妍道:“慕妍只是一个烟花女人,糜烂风情,不值得任何人挽留。我若随你回家,一定会使你脸上蒙羞,我看还是趁早离开为妙。”慕妍起身欲走,高豹连忙拉住手臂。慕妍低头伤感片刻,苦笑道:“曾经有人像你一样,拉住我的手不放。我以为那是地久天长,却不想只是黄粱一梦。”高豹愤怒道:“因为那是在骗你,得不到你的真心。”慕妍摇头道:“我已无真心。”高豹安抚道:“贤妹不要难过,坐下来慢慢说。”慕妍叹息道:“往事都难以启齿,不堪回首。不说也罢!”高豹道:“贤妹,我是真心爱你,绝无半句谎言。”慕妍不好作答,脸色只是微微苦笑。

高鸯走来房外,用袖儿抹净脸面,轻轻敲门。高豹问道:“谁在外面?”高鸯道:“哥哥,是我。”高豹道:“小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慕妍道:“那是何人?”高豹道:“是我妹妹。”慕妍道:“难道令妹名叫高羊?”高豹道:“高鸯,鸳鸯的鸯。这个顽皮鬼,有十六岁了。整日东奔西走,到处横冲直撞。”慕妍道:“我倒很想看看,模样是否与将军相似。”高豹轻笑道:“也差不多。”高鸯催促道:“哥哥,我能不能进来?”

高豹前去开门,高鸯走入房内探看,见了慕妍面貌后,瞬间一脸惊艳。慕妍见他相貌果然奇美不凡,便笑了一声。

高豹问道:“丫头,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甚?”高鸯道:“爹娘要下江南去看外婆,所以叫我来问你一声,哥哥要不要一起过去?”高豹道:“将府军务繁忙,我好不容易才抽点时间出来,能走得了吗?”高鸯道:“那哥哥是去不成咯!”高豹扬手道:“我不去了,你们去便是。”高鸯看着二人面色,问道:“哥哥,你们坐在房间里干什么?”高豹皱眉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把嘴管严实了,不要口无遮拦。”高鸯笑嘻嘻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高豹盯他片刻,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莫非又被爹骂了?”

高鸯心中通晓一些事理,知道哥哥脾气暴烈,一身虎威庄严,口中军令如山,从来不与人乱开玩笑。倘若把刚才那事如实相告,无疑于激他怒火上头,要去找薛大力一伙闲人报复。最后定会闹出流血拼命事端,实不宜为此小题大做。因此权衡利害之下,便摇头说不。

高豹复问:“那你又哭什么?”高鸯道:“刚才骑马而来,不小心被烟熏了,所以就流眼泪。”高豹也不再多问,转面道:“慕妍,我得回去看看情况,与爹娘打声招呼,有空再来看你。”高鸯挥手道:“姐姐,我也走了。”慕妍道:“小鸯慢走。”二人走出房门之际,高鸯回头看着慕妍,突然面色俏皮,眨着闪亮眼睛。慕妍抿嘴发笑。

兄妹走下楼梯,高鸯嘴里叨咕几声,问道:“哥哥,房间里那个姐姐,全名叫作什么?”高豹道:“闭嘴。喜欢嚼舌头,干脆去做媒婆算了。大人的事,小孩不要过问,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高鸯不服道:“问一下人名都不可以?”高豹止步紧盯,厉声道:“你听还是不听?”高鸯害怕哥哥威严,顿时心虚起来,只能默默无声。高豹道:“一个女孩子,不安守本份,乱打听什么事?”高鸯耸着眉目,抱怨道:“哥哥就知道欺负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对我好过。”高豹道:“要把你抱起来喂饭,那才叫对你好?”高鸯撅嘴一笑,跟在哥哥身后。毕竟慕妍如何答谢高豹恩情,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