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列宁曾提出,“马克思的哲学就是唯物主义”,但恩格斯却指出,“现代唯物主义”“已经根本不再是哲学,而只是世界观”。恩格斯这一振聋发聩、惊世骇俗的论断,将“唯物主义”与“哲学”以及“世界观”与“哲学”之间似乎浑然天成、牢不可破的联系斩断了,使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哲学可以划分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大阵营,但一种唯物主义的观点未必是一种哲学学说;哲学是理论形态的世界观,但能够构建世界观的理论却不只有哲学。
我本已写完一篇较为详尽的“序言”来概述我对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总的看法,但所谓“总的看法”并不能脱离对具体问题的探讨而独立存在,所以这样一篇序言也就显得多余了,那么我就情愿让它留给Windows的回收站去批判吧。
本“书”由二十余篇论文组成,其中大部分都已公开发表。在此,我按照论文发表的时间顺序,感谢《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017)、《马克思主义哲学论丛》(2015、2020)、《哲学分析》(2016、2017)、《宁夏社会科学》(2017)、《哲学研究》(2017)、《现代哲学》(2017)、《自然辩证法研究》(2017)、《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17)、《兰州学刊》(2018)、《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2019)、《河北经贸大学学报》(2020)等刊物。
这些论文几乎都具有“论战”的性质,有些还具有明确的“针对性”。比如,几篇论文都是围绕如何理解《资本论》的理论性质而展开的争论。《马克思两个科学发现之间的关系》和《〈资本论〉哲学阐释的界限》是针对“《资本论》的哲学阐释”所作的“批判”;《〈资本论〉的理论性质之争》是对曲达兄对我“批判”的批判所作的“批判”;《什么是〈资本论〉的“科学性”》是对路红芳师姐《何谓“经济事实”——兼论〈资本论〉的“科学性”》的商榷,但这篇论文始终没能发表。《〈资本论〉的政治哲学意义》是针对所谓“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特别是“《资本论》的政治哲学阐释”进行的商榷。对我来说确凿无疑的论点、论据和论证,可能只是我的无知、误解或偏见。所以,我要感谢学界前辈和朋友们对我的批评、鼓励和包容。
本书大多数论文恰好能够分成三个主题,不便分入的则列为附录。这些主题——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性质问题、《资本论》的理论性质问题、哲学与科学的关系问题——是我多年来的理论兴趣和研究方向。我仍将继续在这条道路上探索,希望本书以后有机会得到修订和补充。
我的导师孙正聿教授,多年来始终“纵容”我进行自由思考。由于老师在几乎所有重大的哲学问题上都有独到的和重要的见解,所以,在哲学的道路上前行,我就不可避免地要“遭遇”自己的老师,特别是在“如何理解哲学本身”这个重大的元问题上。老师并没有因为我缺乏必要的文献积累、思想积累特别是生活积累而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相反,他给予我充分的尊重和有力的支持。
我的父亲高志伟、母亲刘速,在为祖国的金融事业工作半生,并将我养育成人之后,又继续陪伴孙儿成长。尽管陪伴孙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我仍希望他们能够尽早获得“解放”。这样,我妈便能陪我爸去趟台湾,只是不知道我爸是否愿意陪我妈去趟南极。
我的妻子李秋菊,从天府之国来到“蛮荒”之地,为我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儿子翻身都会使她惊醒,而我压着儿子的胳膊仍然睡得香甜。虽然她对哲学抱有种种“偏见”,并坚决否认哲学能够成为科学,但我对她的爱只会更加浓烈和深沉。
我的儿子高语玄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当然,我是第二作者。他给我带来了快乐、忧虑、压力和希望,也使我感受到我给爸妈带去的快乐、忧虑、压力和希望。
没有什么比在人生中遇到这样的老师、父母和妻儿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了。
最后,感谢资助本书出版的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感谢出版本书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特别感谢编辑本书的朱华彬老师。
任何的科学批评的意见我都是期盼的,而对于我从来就不让步的所谓舆论的偏见,我考虑遵守伟大的翡冷翠文艺中年的格言:
Vien dietro a me,e lascia dir le genti(跟哥走,任他吼)
高超
2020年4月27日
长春 南溪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