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概念界定与研究思路
(一)概念界定
鲁迅认为话本是说话人凭依的底本,“说话之事,虽在说话人各运匠心,随时生发,而仍有底本以作凭依,是为‘话本’”[56]。这个定义虽被多数学者质疑[57],但还是被文学史、小说史及其相关著作普遍采用,如“话本小说”已作为一个文学术语被广泛运用,目前国内以“话本小说”命名的著作有多种,如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1980)、张兵《话本小说史话》(1992)、欧阳代发《话本小说史》(1994)、石麟《话本小说通论》(1998)、萧欣桥与刘福元合著《话本小说史》(2003)、王庆华《话本小说文体研究》(2006)等;相对而言,部分国外学者则运用“白话小说”“叙事文学”这一范畴,如美国韩南《中国白话小说史》(1989),日本小野四平《中国近代白话短篇小说研究》(1997),德国莫宜佳《中国中短篇叙事文学史——从古代到近代》(2008)等,孙楷第也有论文集《论中国短篇白话小说》(1953)。通过这些著作,不难发现外学界对于“话本”“话本小说”“拟话本小说”“白话短篇小说”等概念并未达成一定的共识,在使用过程中出现混乱与复杂的现象。
1.“话本小说”
众所周知,话本从“说话”艺人的底本演变而来,现今已成为一种小说文体的文类概念。据记载,“说话”乃隋唐以来所使用的习语,并不始于宋,它是以故事敷演说唱,与后来的“说书”类似。唐时盛行的是“转变”,“转变”歌咏奇事的本子称为“变文”。变文可分为两种:演说佛经故事的“讲经”与世间尘俗故事的“俗讲”。其中“俗讲”是佛教与民间说唱文学结合的产物,对宋代“说话”四家数之一“说经”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从广义上说,唐时的“转变”与宋时的“说话”类似,只是名称的问题。正如孙楷第所言:“唐朝转变风气盛,故以说话附属于转变,凡是讲故事不背经文的本子,一律称为变文。宋朝说话风气盛,故以转变附属于说话,凡伎艺讲故事的,一律称之为说话。”[58]有宋一代,“说话”伎艺空前繁盛,据《都城纪胜》《梦粱录》等南宋时期的笔记记载,南宋“说话”分为四家数,如“小说”“讲史书”“说经”“说参请”,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小说”,故事精彩短小,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讲史”也有极大的影响,由于篇幅的原因,后来称为历史演义小说或章回小说。因此,“话本”用来指称由“说话”伎艺衍生出的所有作品,不仅包括《清平山堂话本》《京本通俗小说》等“小说”类话本,也包括如《列国演义》《隋唐演义》之类的“讲史”类话本,还包括少数“说经”类话本作品,同时还有元明时期盛行的《全相平话五种》《大唐秦王词话》等“词话”“平话”类话本[59]。我们的研究对象“话本小说”既包括宋元时期“小说”类艺人的底本,后经书会才人加工润饰而出版流行的短篇小说类话本,还包括明清时期由冯梦龙、凌濛初模拟“说话”情境而创作整理的拟话本小说。
2.“拟话本小说”
“话本”与“拟话本小说”相对应,话本包括“小说”类、“讲史”类等话本作品。顾名思义,拟话本小说的内涵理应囊括这些类别的话本小说,可是“拟话本”在运用的过程中产生了内涵萎缩的状况。最初,“拟话本”这一概念由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十三篇“宋元之拟话本”提及:“说话既盛行,则当时若干著作,自亦蒙话本之影响。”鲁迅并未对这个概念做出详细的解释,仅指出“拟话本”是受话本影响之作,并以《青琐高议》《青琐摭遗》《大唐三藏取经记》《大宋宣和遗事》为例进行说明[60]。在第二十一篇“明之拟宋市人小说及后来选本”中,鲁迅正式提出“明之拟宋市人小说”的概念:
宋人说话之影响于后来者,最大莫如讲史,著作迭出,如第十四十五篇所言。明之说话人亦大率以讲史事得名,间亦说经诨经,而讲小说者殊希有。惟至明末,则宋市人小说之流复起,或存旧文,或出新制,顿又广行世间,但旧名湮昧,不复称市人小说也。[61]
他还一并列举了“三言”“二拍”《西湖二集》等“小说”类作品集。其中“宋市人小说”指宋人“说话”伎艺之一“小说”类话本作品,“三言”“二拍”是“明之拟宋市人小说”的典范之作。如今,学界普遍认为的拟话本小说,即鲁迅指出的宋人“说话”伎艺之一“小说”类话本作品,而将“讲史”类等其他话本作品排除在外,如胡士莹在20世纪70年代定稿的《话本小说概论》中就明确言道:“拟话本则是文人摹拟话本形式的书面文学,实际上就是白话短篇小说。”[62]与此同时,学界对于话本的研究也过于偏重“说话”四家之一的“小说”类,将“讲史”类作品通常视为章回小说或历史演义小说,或干脆忽略,导致了话本小说的概念在运用中也专指包括“小说”类的话本作品及拟话本作品。鉴于话本与拟话本小说难以区分,有些学者甚至还提出取消拟话本的称谓[63]。对此,我们不予强行区分,而是将宋元“说话”艺术的短篇“小说”类话本及明清拟话本小说统称为话本小说。
3.“白话短篇小说”
就“说话”伎艺而言,“小说”“讲史”“说经”等伎艺的底本都称为“话本”。可是学界约定俗成的偏重于“说话”四家之一的“小说类”,久而久之,人们便将“话本小说”等同于“小说”类话本。白话短篇小说源于“说话”伎艺“小说”一家,从口头文学逐渐过渡到书面文学,“仿以为书,虽已非口谈,而犹存曩体”[64],不仅保存了“说话”的结构体制,而且也沿袭了“说话”的叙述方式。尽管由“讲史类”话本演变而来的白话长篇小说也从“说话”演变而成,保持着“说话”的叙述方式,保留了“看官听说”、“且听下回分解”等“说话”伎艺特有的叙述语词标识,但是在结构体制上已形成独特的章回体特征,被冠名为章回小说或历史演义小说。
(二)研究对象及思路
“说话”艺术之“讲史”“小说”“谈经”等伎艺的底本,统称“话本”。宋元时期,“话本之属于讲史者是长的,属于小说者是短的。到了后来,因作者之才思横溢,讲奇闻杂事而篇幅直同于讲史,便有如讲史之小说长篇,如《金瓶梅》、《西游记》。亦有讲求体例,拟宋人而不失旧规,便有保存原来形式之小说短文,如冯梦龙、凌濛初、李笠翁等自作的单篇小说。”[65]孙楷第所言的“小说”类短篇话本约定俗成地被称为话本小说,即宋元时期“说话”伎艺之一“小说”艺人讲说、传授的依凭,后经书会才人加工而出版流播,是与“说话”伎艺之一“讲史之小说长篇”话本不同的短篇小说类话本。本书的研究对象“话本小说”,不仅包括宋元时期“小说”类短篇话本,还包括明清时期冯梦龙、凌濛初等文人整理加工或创作而成、模仿宋人“说话”情境而展开以白话叙述为主的短篇小说。
书中涉及的“戏曲”作品,是以学界公认的《京本通俗小说》《熊龙峰刊行小说四种》《清平山堂话本》为代表的宋元话本,或以“三言”“二拍”《西湖二集》《石点头》《醉醒石》《无声戏》为代表的明清拟话本小说为依据,涉及的宋元话本、明清拟话本小说的故事与以杂剧、传奇为代表的戏曲作品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考察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的互动,以话本小说的正话与戏曲作品(包括杂剧、传奇作品)中人物、情节、结构的相同或类似为中心,入话影响的戏曲作品不予涉及。
以“三言”“二拍”为代表的话本小说与以《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为代表的历史演义小说、章回小说一样风靡于世,受到戏曲家的颇多青睐与关注。从目前的研究状况来看,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的互动研究与“三国戏”“水浒戏”等蔚为大观的研究成果,无论在深度还是广度上,前者都无法与后者相提并论。一般来说,如果要探讨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的互动,有两个基本的研究思路:一是对二者相互渗透的共通性研究,二是对二者互相影响时各自因文体制约而产生的差异性研究。这两个研究思路进行的前提就是话本小说与戏曲具有相同的故事,即二者共同内在的艺术特性——叙事性。
本书主要利用西方叙事学的理论框架,从戏曲与话本小说共通的叙事性入手,结合大量个案分析,围绕这两个研究思路进行研究:第一章分析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互动的可通性,主要集中于叙事源流、文化语境、结构体制、审美趣味等方面的考察;第二章从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模式的互动入手,不仅分析话本小说与戏曲在叙事时间、叙事角度、叙事结构的借鉴与渗透,还从话本小说与戏曲彼此渗透时因文体制约而产生的差异性入手,揭示二者互动过程中叙事模式的转换与变异;第三章结合个案分析,分析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主题的互动,从叙事主题的影响与变更、主题虚拟的叙事建构、主题重释的叙事演绎方面展开论述;第四章结合个案分析,探讨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人物的互动,从叙事人物的互动与演变、人物整合的叙事沿袭、人物塑造的叙事演变进行分析;第五章结合个案分析,考察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情节的互动,从叙事情节的依托与变异、情节追加的叙事整合、情节演变的叙事变异进行探究。
在后三章个案的选择标准上,以一篇话本小说为中心进行考察,即此篇话本小说不仅在该故事的所有文本中有一个较为完美的总结,概括原始材料的主要内容,而且奠定了故事的基本框架,对后世的叙事文学作品有着深远的影响。同时,此篇话本小说还有大量衍生的戏曲作品。以此为出发点,重点选取至今活跃在大众记忆中的“点秋香”“白罗衫”“李白”的故事,从这三个故事衍生的作品出发,对话本小说与戏曲叙事的主题、人物、情节的互动进行研究。
[1] 丁锡根:《中国历代小说序跋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751页。
[2] 蒋瑞藻:《小说考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页。
[3] 蒋瑞藻:《小说考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337页。
[4] 钱静方:《小说丛考》,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页。
[5] 此种观点由宁宗一在《戏曲与小说的血缘关系杂谈(二则)》一文中提出,且多次被国内其他学者接纳与引用。宁宗一:《戏曲与小说的血缘关系杂谈(二则)》,《戏曲艺术》1996年第4期。
[6]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73页。
[7] 刘师培:《论文杂记》,《刘师培经典文存》,上海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73页。
[8] [美]鲁晓鹏:《从史实性到虚构性:中国叙事诗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页。
[9] (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笺注》,伊永文笺注,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462页。
[10] 南宋《都城纪胜》载:“散乐传学教坊十三部,唯以杂剧为正色。”可见杂剧在散乐中的重要地位。《〈都城纪胜〉(外八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7—9页。
[11] 《梦粱录》,《〈都城纪胜〉(外八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167页。
[12] 谭正璧:《话本与古剧》,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71—190页。
[13] 邵曾祺:《元明北杂剧总目考略》,中州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14] 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06—234页。
[15]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2页。
[16] 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91页。
[17] 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三集),文学古籍刊行社1957年版。
[18] 谭正璧:《话本与古剧》,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17—154页。
[19] 胡适:《胡适古典文学研究论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680页。
[20] [美]华莱士·马丁:《当代叙事学》,伍晓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页。
[21] 张寅德:《叙述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2页。
[22] [美]杰拉德·普林斯:《叙事学:叙事的形式与功能》,徐强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2页。
[23] [美]鲁晓鹏:《从史实性到虚构性:中国叙事诗学》,王玮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页。
[24] 对于叙事文学作品中“诗学”的阐释,美国学者鲁晓鹏认为,中国叙事话语具有史学的叙事功能,随着俗语文学在宋元两代的广泛传播,中国叙事话语已从史实性向虚构性进行转变与演进。中国学者徐岱《小说叙事学》中指出小说创作理论中有“主史派”与“主诗派”之分,“主诗派”叙事作品讲究主观感受的真挚表达,注意作品的内在意境和叙述情调。中国古代诗歌有“言志抒情”的传统,同样也为小说、戏曲所注重。这种叙事思想与“纪事征实”的历史叙事思想一样,属于中国古代叙事思想的组成部分。[美]鲁晓鹏:《从史实性到虚构性:中国叙事诗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徐岱:《小说叙事学》,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28—33页。
[25] 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5页。
[26] 兹维坦·托多罗夫《叙事作为话语》一文把叙事问题分为三个部分:“表达故事时间和话语时间之间关系的叙事时间,叙事体态或叙述者观察故事的方式,以及叙事语式,它取决于叙述者为使我们了解故事所运用的话语类型。”也即三个范畴:时间范畴,表现故事时间和话语时间的关系;语体范畴,或叙述者感知故事的方式;语式范畴,即叙述者使用的话语类型;之后的法国热拉尔·热奈特以兹维坦·托多罗夫提出的划分为出发点,在《叙事话语》中列出五种叙述分析的重要门类:顺序、时距、频率、语式、语态。[法]兹维坦·托多罗夫:《叙事作为话语》,张寅德《叙述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294页;[法]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王文融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
[27] 高尔基认为文学的概念如果限于“叙述体文学”——戏剧、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它的内容就几乎全部包括在这三个要素之中,即语言、主题、情节。这种分法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些过时,且近代文学创作也逐渐颠覆了以往的传统观念,因此我们不予采用。[苏联]高尔基:《论文学》,孟昌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335页。
[28] 详见附录。因资料有限,戏曲作品在流传过程中也不断佚失,因此所辑“三言”“二拍”为影响杂剧、传奇的数量并不代表改编的实际数量。
[29] 董康:《曲海总目提要》,天津古籍书店1992年版。
[30]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疏证》,马美信疏证,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2页。
[31] 陈平原:《小说史:理论和实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08页。
[32] 郑振铎:《郑振铎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330—431页。
[33] 孙楷第:《沧州后集》,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26—45页;孙楷第:《沧州集》,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06—137页。
[34] 孙楷第:《戏曲小说书目解题》,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版;孙楷第:《小说旁证》,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
[35] 相关著作还有张静庐《中国小说史大纲》(1920)、庐隐《中国小说史略》(1923)、范娴桥《中国小说史》(1927)、胡怀琛《中国小说研究》(1929)、刘永济《小说概论讲义》(1930)、蒋伯潜与蒋祖怡父子《小说与戏剧》(1942)、蒋祖怡《小说纂要》(1948)。蒋瑞藻:《小说考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钱静方:《小说丛考》,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
[36] 参见赵景深《中国小说丛考》,齐鲁书社1980年版。
[37] 《话本与古剧》上卷《话本之部》全部完成于1949年以前。谭正璧:《话本与古剧》,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170页。
[38] 吴晓铃《〈古今小说〉各篇的来源和影响》一文于1949年发表在法国巴黎大学北京汉学研究中心的《汉学》第二卷第四期,后经翻译发表在《河北师院学报》1991年第1期。
[39] (明)冯梦龙:《古今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明)冯梦龙:《警世通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明)冯梦龙:《醒世恒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明)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明)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明)洪楩:《清平山堂话本》,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明)熊龙峰:《熊龙峰四种小说》,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京本通俗小说》,古典文学出版社1954年版。
[40] 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商务印书馆1954年版;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二集),商务印书馆1955年版;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三集),文学古籍刊行社1957年版;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四集),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五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古本戏曲丛刊》(七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8年版;古本戏曲丛刊编委会:《古本戏曲丛刊》(九集),中华书局1964年版。
[41] 傅惜华:《元代杂剧全目》,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傅惜华:《明代杂剧全目》,作家出版社1958年版;傅惜华:《明代传奇全目》,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傅惜华:《清代杂剧全目》,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42] 谭正璧:《三言两拍资料》,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43] 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538—593页。
[44] 分别载《浙江日报》1956年12月16日与1957年2月22日,后收入胡士莹《宛春杂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45] 参见叶德钧《戏曲小说丛考》,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61—576页。
[46] 吕兆康:《白蛇传和戏曲》,《文汇报》1979年2月18日;段美华:《白娘子嬗变的历史价值》,《海南大学学报》1992年第1期;丰家骅:《杜十娘故事的来源和衍化》,《宁波大学学报》1990年第1期;谭正璧:《玉堂春故事的演变》,《话本与古剧》,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阿英:《玉堂春故事的演变》,阿英《阿英说小说》,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34—60页;袁卓:《〈十五贯〉与〈错斩崔宁〉》,《艺术百家》2006年第4期。
[47] 段启明:《中国古代小说戏曲述评辑略》,华文出版社2002年版。
[48] 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邵曾祺:《元明北杂剧总目考略》,中州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郭英德:《明清传奇综录》,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王森然:《中国剧目辞典》,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李修生:《古本戏曲剧目提要》,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
[49] 许并生:《中国小说戏曲关系论》,文化艺术出版社2002年版;李玉莲:《中国古代白话小说戏曲关系》,山西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黄大宏:《唐代小说重写研究》,重庆出版社2004年版;董上德:《古代戏曲小说叙事研究》,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徐大军:《元杂剧与小说关系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50] 徐大军:《话本与戏曲关系研究》,新文丰出版公司2004年版。
[51] 郭英德:《叙事性:古代戏曲与小说的双向渗透》,《文学遗产》1995年第4期。
[52] 董上德:《古代戏曲小说叙事研究》,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
[53] 郭英德:《稗官为传奇蓝本——论李渔小说戏曲的叙事技巧》,《文学遗产》1996年第5期;沈新林:《同花而异果——中国古代小说、戏曲创作手法比较》,《艺术百家》2001年第2期;邹越、陈东有:《论中国古典戏曲艺术对古典小说的渗透与影响》,《南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皋于厚:《古代小说、戏曲的相互渗透及小说戏剧化手法的演进》,《艺术百家》1999年第4期;谭帆:《稗戏相异论——古典小说戏曲“叙事性”与“通俗性”辨析》,《文学遗产》2006年第4期。
[54] 徐振贵:《中国古代戏剧统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
[55] 徐文凯:《有韵说部无声戏:清代戏曲小说相互改编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56]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17页。
[57] 叶德钧、增田涉等先生提出了一些异议,叶德钧引《刘生觅莲记》之文认为,明人所谓“话本”兼指传奇体;增田涉对“话本”的定义做了更进一步地探索,指出“话本”只是一个可以包含传奇体、调戏等概念的抽象语。除增田涉的观点外,“话本”都与供人阅读的故事本子有关。“话本”虽然不如鲁迅所言是“说话人凭依的底本”,但是它确实与“说话”伎艺紧密有关。叶德钧:《读明代传奇文七种》,《戏曲小说丛考》,中华书局1979年版;增田涉:《论“话本”一词的定义》,王秋桂:《中国文学论著译丛》,台湾学生书局1985年版。
[58] 孙楷第:《沧州集》,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53页。
[59] 元代的“词话”相对于宋代的“说话”,“讲史”在元代被称作“平话”。明代延续元代对于“词话”“平话”(又为评话),同时又有“说书”的称谓。
[60] 《青琐高议》《青琐摭遗》,后人大多视为文言小说;《大唐三藏取经记》《大宋宣和遗事》,后人多认为它们是话本。
[61]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04页。
[62] 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399页。
[63] 吴小如:《谈谈话本小说的几个问题》,《北京日报》,1993年12月29日;周兆新:《“话本”释义》,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二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
[64]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2页。
[65] 胡士莹:《沧州后集》,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2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