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拉祜族、普米族、独龙族、怒族史学
一、拉祜族的创世神话传说
拉祜族历史悠久,其先民属古代氐羌系统。清代以前,该族不见于文献记录。清朝前期,拉祜族被记录为“裸黑”。2010年人口485966人,主要居住于云南境内。拉祜族的历史文化主要包含在口头文学当中,汉文文献仅有零星记载。
流传于云南省普洱市澜沧拉祜族自治县境内的《牡帕密帕》,是一部长篇诗体创世神话。“牡帕密帕”是拉祜语译音,意为“开天辟地”,全诗共十七个篇章,二千三百行,内容叙述造天地日月、造万物和人类以及人类初始阶段的生存状况等。史诗不仅反映了拉祜族远古时期的社会生活、生产风貌,也包含了拉祜族先民对宇宙起源和人类起源的朴素认识。诗中指出,在人类产生以前,宇宙就已存在,即宇宙(天地)的起源先于人类起源;宇宙的起源与形成是渐进的,从当初的“混沌”发展到天地分开,进而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等万物;人类虽是由厄莎创造,但具体来讲,却是由葫芦里的种子孕育而成,最后走出葫芦,成为真正的人。因而,人类的起源也是渐进的。兄妹通婚,表明历史上拉祜族曾有过血缘婚的阶段。而几个民族都由这对兄妹所生的传说,一方面反映了一种古老的民族同源观念,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拉祜族历史上与这些民族交往密切。
二、普米族的记载和神话传说
普米族2010年人口42861人,主要居住于云南境内。元明清时期,普米族在汉文文献中被称为“西番”。元周致中《异域志》载:“不刺,系西番,出羊马,尚战斗,罕与中国通。”明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四《蒗蕖州》记载:“其有侨居于州之山谷日西番者,即所谓西戎也。”所谓西戎是指“西羌”,古代羌、戎互称,或合称“羌戎”,说明明代人对普米族的族源已有正确认识。《道光云南通志》引《丽江府志》说:“西番,一名巴苴。喜居高山,善用弩箭,种荞稗、牧羊为生,织葛为衣。”清朝,大部分普米族人主要从事农业生产,过着定居生活,文化上受到藏族、纳西族的影响。[113]
清代之前,普米族没有创造本民族的文字,因此对于民族的起源与迁徙过程等历史信息,主要通过一些神话传说或创世史诗口耳相传。如讲述普米族起源的神话《直呆喃木》,再如诗歌《古利歌》,叙述了普米族古代的历史和生活,以及一些古代的传说、法规等。
三、独龙族的记载和传说
独龙族2010年人口6930人,现今居住在云南省怒江、独龙江、澜沧江地区,可能属于古代的氐羌族群,是从怒江上游、今西藏东部迁徙来的。《元一统志》“丽江路风俗”条说:“丽江路,蛮有八种,曰磨些、曰白、曰罗落、曰冬闷、曰峨昌、曰撬、曰吐番、曰卢,参错而居。”其中的“撬”就是独龙族。“撬”为“俅”字的同声异写,原来,独龙族所居独龙江上游名俅江,俅(撬)是以地名族。《皇清职贡图》卷七载:“俅人,居澜沧江大雪山外,系鹤庆、丽江西域外野夷。其居处结草为庐,或以树皮覆之。男子披发,着麻布短衣袴,跣足。妇耳缀大铜环,衣亦麻布。种黍稷,劚黄连为生。性柔懦,不通内地语言,无贡税。更有居山岩中者,衣木叶,茹毛饮血,宛然太古之民。俅人与怒人接壤,畏之不敢越界。”[114]这一段记载,对当时尚比较原始落后的独龙族人民的生产、生活状况,作了较为真实的反映。此外,在《雍正云南通志》、《乾隆丽江府志略》等史书方志中,也都能找到相互印证的史料。
独龙族的历史传说,如《创世纪》、《大蚂蚁把天地分开》、《嘎美嘎荷造人》、《洪水滔天》,讲述人类的起源、独龙族的迁徙等历史事件,与汉文文献相互印证。
四、怒族的记载和史诗
怒族自称“怒苏”(碧江),“阿怒”(福贡)和“阿龙”(贡山),是云南怒江和澜沧江两岸古老的民族之一。2010年人口37523人。明朝,钱古训、李思聪的《百夷传》记载:“怒人颇类阿昌……皆居山巅,种苦荞为食。”《天启滇志》卷三十说:“怒人,男子发用绳子束,高七八寸,妇人结布于腰。其俗大抵刚狠好杀,余与么些同,惟丽江有之。”清朝时期,记载怒族的文献增多,余庆远的《维西见闻录》、《乾隆丽江府志略》、《道光云南通志》都有记载。怒族在这一时期过着采集、狩猎与农耕三者并存的生活。
怒族的历史传说,如《创世纪》、《腊普和亚妞》、《招魂歌》、《送魂词》等,成为了解怒族族的起源、迁徙路径、谱系及对人类起源认识的重要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