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尚曦
听到水南的话，尚曦转过头：“哦？你多大？就有七阶的水平？”
水南笑着说：“我已经十五岁了。”
尚曦心头一沉，暗自思考，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是七阶了，难道是仙域的天才。仙域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与他们互不干扰，也是相安无事，怎么突然把自己培养的天才放到这里来修炼。这样的天才应该在仙域很受到重视才对。
尚曦心思百转千回后，她冷冷地对水南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这里都不是你能够轻易踏足的地方。你从来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水南到底是年轻，有些沉不住气，她向尚曦行了一礼，说道：“我想向你请教。”说完她摆出请战的姿势。
尚曦有些不高兴，她甩了一下长发，“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七阶实力。”说完她已经飞身到了水南近前，右手化爪抓向水南的脖子。水南一直注意着尚曦的行动，在她踏出脚步的时候，水南已经侧身闪开，左手握住尚曦的右手，右手同时击向尚曦的腋下。尚曦大惊，她慌忙用左手与水南右手对击一下，借势跳开。
尚曦甩甩有些发麻的左手，不由提高了警惕，眼前这个姑娘显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她轻敌了。水南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想到尚曦的力量竟如此之大，她把冰凌花包裹右手与她对击这一记，自己是占尽先手的，对方只是匆忙应对就能轻松化解，看来七阶妖兽的实力确实超群。
尚曦不再托大，她化形为狮子，再次迎击而上。化形后的尚曦在力量、速度、感知等方面均提升不少，水南拔出月落，把灵境开启，用自己的最强状态与尚曦战在一处。近战并不是水南的强项，尚曦妖兽地本能，使她总是能围绕水南的身体找到最刁钻的角度攻击她的要害。而月落竟完全发挥不了作用，片刻之后，水南身上就留下了点点伤口。
水南擦了擦脸上的血，说：“下面就得罪了。”说着她让月落在远方戒备，她的指缝间露出透明的冰凌，显然是想与尚曦近战比拼了。
尚曦没有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小仙子，见她打出血性，反而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笑着对水南说：“那我就见识见识。”
说罢，两人再次近身而斗，此次水南不再专注于月落，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空间和速度上。再次近身，尚曦感觉像是陷入了泥潭，不论自己从哪个方向攻击，水南都像提前知晓一样，总能避开要害，反攻向自己的关节痛处，而且她手中的冰凌实在厉害，自己的利爪都被削掉了一些，使得尚曦对水南有些忌惮，这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让尚曦有些愤怒。尚曦怒吼一声，不再留手，全力与水南打在一起。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进行了半晌，两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少伤口，虽然不致命，看起来却很恐怖。她们二人激战正酣，突然有人偷袭慕水南，水南调动月落斩向偷袭者，尚曦大叫一声：“不要。”水南下意识地收手，强行控制月落回转，灵力的反噬，使得她吐出一口鲜血。
偷袭者被月落震的连翻几个跟头落在地上，尚曦此时已飞身到偷袭者身前，爱惜地把它抱起，查看它的伤势。水南这才发现偷袭自己的是一只小狮子，只见它呲着乳牙，张着稚嫩的小爪子，嘴里朝她喊着：“不许打我妈妈。”水南轻舒了一口气，能冲自己嚷嚷就证明它没有大碍。
尚曦仔细检查了小狮子的身体，发现它没有什么伤之后，在它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你不老实地在洞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大人的事情，你掺和什么！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没命！”
小狮子委屈地揉着屁股刚想反驳，看到妈妈眼里的泪滴，又把话头咽了回去。尚曦冷静下来，转头向水南道谢：“刚才谢谢你及时收手。这是我的孩子呦呦，它才两岁多，还不懂事，麻烦你了。”
水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不是我来跟你切磋，呦呦也不会误会。”说着水南蹲下身子对小狮子说：“我家有一个小妹妹也叫悠悠，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小狮子哼了一声，把头埋向尚曦怀里，不理水南。
水南有些尴尬地笑笑。尚曦非常生气，对小狮子说：“你向姐姐道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小狮子眼中含泪倔强地看着尚曦，沉默不语。
它委屈的小模样，让水南的心都化了，她连忙说：“不用、不用，之前是我唐突在先。”
尚曦看着呦呦，也有些心软，她向水南道谢，跟水南说：“麻烦你，向呦呦展示一下月落的威力。让它看看它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水南明白了尚曦的苦心，有些羡慕呦呦有这么好的母亲，她拔出月落对准远处的巨树发现全力一击，一声轻响过后，巨树应声而倒，尘烟四起，引得地面震动不已，月落带着轻鸣声飞转回剑鞘。
小狮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小身子在尚曦怀里不由地抖了抖。它立即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如果不是这位姐姐收手，它怕是早就死了。它蔫蔫地低着头，低声向水南道谢。
这还是水南第一次用武力吓唬小孩子，她感觉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可能做得有些过，怕吓着呦呦。听到呦呦的道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头，连声说：“不用谢，没吓着你吧，我好像有点用力过猛。”
小狮子呦呦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又把头扎向母亲尚曦的怀里。尚曦严肃地对呦呦说：“你看到了，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了吗？呦呦，你要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不是所有人都会收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收手。你现在还活着，是你的幸运。”呦呦有些沮丧地点点头。
水南看着它蔫头巴脑的样子，忍不住为呦呦开脱道：“呦呦刚才也是担心你。”
尚曦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但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我必须要教给它，让它知道现实的残酷，就是为了它能安全地长大。虽然我是七阶妖兽，可比我强的妖兽大有人在，即使没有我强大，偷袭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妖还不容易。所以我一直没有拓展自己的领地，安心待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它，让它平安长大。”说着她抱了抱呦呦毛茸茸的小身子。
水南有些羡慕地看着相互依偎地她们，虽然相依为命，但愿意彼此付出，日子也就不那么难过了吧。是不是我的母亲也如尚曦一般，默默为我做着一切……，只为让我平安长大。想到这里，她有些想念雪域，想念那里的人们。
尚曦安慰好呦呦，她对水南说：“虽然我很感谢你刚才手下留情，但你还是要说说你的目的。”
水南回过神笑着向尚曦行一礼道：“虽然之前有些唐突，但我真的是来这里历练的，我初入七阶不久，是为了提升战斗经验，巩固境界的。”
尚曦有些疑惑，像水南这样的天才，应该会被层层保护才对，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历练。她问：“你这么小出来历练，没有家人陪伴吗？你师从何处，来自哪里？”
水南有犹豫一下答道：“我来自仙域，具体的地方是我的密秘，我不能告诉你。我师傅陪我来这里的，平时都是家中长辈指导我练习的。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尚曦看着被自己问的有些拘谨的水南，想到呦呦，她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就当是还她对呦呦手下留情的情份吧。她点点头说：“我可以陪你练习，但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你不准使用月落；第二你空余时间要指导呦呦；第三你在我这里要低调，所有出行必须报我同意后才可以。”
水南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兴奋地上前要帮助尚曦抱呦呦。呦呦有些扭捏地挣扎一下，“我已经是大宝宝了，我要自己走。”水南哈哈大笑，高兴地跟着尚曦她们母子二人走到她们的领地深处。
水南挑选离她们洞府不远的一处矮坡造了一个洞穴，简易收拾一下，吃了些疗伤的药丸便静静地打坐修炼。尚曦带着呦呦来找她时，便看到水南打坐修炼的这一幕，她轻轻退了出来。
路上，尚曦对呦呦说：“这个姐姐厉害吗？”
呦呦想到刚刚水南发威的样子，瑟缩了一下，毛茸茸的头连连点了几下，“嗯嗯，厉害。”
尚曦爱怜地摸摸呦呦地头说：“看到了吧，刚刚战斗完，连我都不愿意再修炼，她也受伤了，却还这么努力地修炼。所以呀，呦呦记住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天才，但是这些天才一定是付出了更多的汗水才达到这样的水平。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努力的成功。你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取决于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呦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尚曦揉揉呦呦地头，没有说话。
多年以后，当呦呦成为狮王，记忆中慕水南的相貌渐渐模糊，却还牢牢记得母亲这天对它说的话。